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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谣想到过这问题,却是没有想过答案,此番他问来,不知如何回答,眼神闪躲着无处落定。不答应吧,说不定他真会杀了王长安,答应吧,反正早晚的事情,心中左右不定嘴巴抖不出一个字来。
“过来。”文君玏话语回复平淡,没有情绪。松开了勾着她的受手,双手交叉的搁在池壁上,直直看着回避着他目光的姒谣。
姒谣闻言,小心的挪动膝盖,离他近一点,低着头,却还能感到他炙热的目光。
“再过来点。”
姒谣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办,心中已经料定今夜是多不过的了。他白皙结实带着水珠的手臂已经出现在她垂低着的头面前,只要眼神稍微上瞟,她便能看出他的神色,可是她确心虚害怕得不敢。
文君玏侧过头,似想看清她的神色,又似想让她看清自己的神色道:“怎么?不愿意?”话语有些不屑,有些愠色。
姒谣心中恼怒,嘴巴紧咬着嘴唇,一个邪恶的念头闪现,当初对宫岳霖时有的念头。反正自己也如此了,要么失身,要么就死,他不是要逼她吗,与其让他这样玩弄自己,不如抱着他同归于尽,所有人不多安全了吗。
文君玏微微看出她的神色已经从刚才的慌乱中变了:“抬起头。”姒谣慢慢抬起了头,文君玏看的更清楚了些,她在和他对视,眼中全无刚才的惊恐,冷静、深沉,他知道她定然下定了决心,是那种决心他确有些吃不准,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他没有了继续戏虐她的心思了,慢悠悠的站起了身,姒谣确没有慌张躲开,直直的毫无定点的水平看着面前,与她差不多平视时文君玏停住了身形,猛的一把勾过姒谣的头,嘴唇与嘴唇相触,柔软异常身体却因为突然的变故僵再那边。姒谣一惊,有些出乎意料,猛然睁大了眼睛,对应这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马上便又回过神,任由面前的男人索取着,眼中看不出一丝情绪。文君玏似得了允许,动作开始变的激烈,撬开她的贝齿,无法满足的想要得到更多。手上用力,将她拖入池内。姒谣被他带领着进入了温泉内,向着温泉中心走去,隔着温泉水袅袅的白色雾气,暧昧的气氛有些让人不忍直视。
姒谣确完全无法从威胁的状态中进入这旖旎的气氛里,身体任由文君玏左右这,手暗暗使力。文君玏觉察拥着的身躯手臂慢慢在使力,再注入真气,他虽然贪图面前的美好,但却还没有失去本能的感知,微微顿了顿,然后如若无视的继续。手开始不规矩的伸入她的衣衫,隔着温泉水的肌肤更加顺滑柔软,他现在知道她下的决心并不是顺从他,而是杀了他。他想赌一把,赌她下不下得了这个手,赌自己在她心中究竟是不是真的没有一丝丝的位置,是否真的可以毫不犹豫。他就是要逼她,手开始将她有些碍事的衣衫脱去嘴巴始终不停的在她身上索取,仅剩一间单薄的里衣了,她还是没有动手,文君玏心里有些庆幸、却又担心把她逼的太过,最后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开始却解她里衣。姒谣感到仅存的一件衣服在离开身体,本能带着羞耻心一掌袭在他的后心。
姒谣感到嘴中一阵血腥味,突然有些清醒了,刚才的风暴突然骤停,面前的男人因为自己的袭击从她身上滑落,重重跌坐在温泉池内,激起一大片的水花。姒谣慌忙回神,俯身一把抓住已经瘫坐下去没在水中的文君玏,用力将他提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引出更多的鲜血,姒谣有些慌神了,她是想过杀了他,却不想看他如此样子自己却是心如刀割。姒谣用力扶着他,将他往岸边移动。
文君玏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有些疲惫的抬眼看着扶着她的姒谣,她的神情中竟然有惊恐之色,他自然知道他是为的什么,心中有些苦涩的欣慰,嘴上却故意道:“你不是要我死吗。”他改变了称呼。
姒谣不理他,沉声将他扶到池边,让他靠在池壁上。抬手、运气,将真气注入他的体内。原本沉重的身体有些舒缓了过来,心口那疼痛也似被一股热气包围着慢慢散开。
文君玏看着面前神情有些复杂的姒谣到:“怎么,改变主意了?不杀我了。”
姒谣不说话,她也觉得自己有毛病,把他打伤的是自己,要救他的也是自己。她想她是完了,被文君玏吃的死死的,既逃不开他,又下不了心从了他,也做不到真的杀了他,也就是心里发发恨,图个一时痛快。姒谣收手,无奈的靠坐在他身旁,弱弱的说道:“我做不到。”觉得有些委屈,没由来的委屈,眼中有些潮湿,却是努力不让它坠地。
文君玏心头一软,也觉刚才把她逼得太紧了,她那一下是用了全力的,当时她是真的想杀了自己,好在自己有所防范,不然还真说不准今日会如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不再说话。他们同样矛盾,同样心软,无论做的多么的绝却也只是表象而已。纵是后来她救了自己,让他心里有些欣慰,却还是气她刚才使的狠劲:“要是我死了呢。”心口还是闷疼,一动气就更剧烈,忍不住皱上了眉,手扶上了心口,似想将那窜出的疼痛感压回体内。
他若是真的死了她能怎么办,纵是不自己抵命,也会有人要了她的命的,多么简单的事,他又何必问。将身上有些凌乱的衣衫紧紧紧了紧,太湿了,什么都藏不住,将身子略微低了低,不让自己春光乍现:“你......”偷偷看他神情道:“要不要传萧太医。”
文君玏深吸了一口气,缓解着胸口的疼痛道:“不用,治内伤的药宫中有,要是传了太医可就没简单的事了。”此事要是惊动了太医,姒谣这杀头的罪可救逃不了了。而眼下萧钰虽然算被洗刷了冤屈,但其中还有很多不明朗的情况,因此被停职在府上,所以也不便入宫。
姒谣明白他的顾虑,心中更是惭愧,轻声道:“以后不会了。”她看着他沉到水里,看着他慢慢消失在面前她就后悔了,后悔有要他死掉的想法。他作为一个皇,对她可谓仁至义尽,就算耍了些手段,却也是自己选的。她可能永远都无法爱上他,却也做不到对他的爱无视。只要他不再伤害意诚,不再伤害她在乎的人,她可以安心的待在他的身边,做他想要她做的一切,无论对错。姒谣缓缓转到他面前,看着浑身湿透,有些虚弱的人,慢慢的,主动抱住了他:“对不起。”他的身体有些凉,全无刚才的火热。
文君玏一怔,低头看着怀中的人,有些突然却又对她突然的主动有些欣喜,顿觉这一掌挨得值得。却又对她突然话语中的悲凉感同身受,抽出胸口的手,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对于意诚,你一早就知道,何苦如此。”姒谣缓缓道,心中难过,她明白要他怎么能不介意。可对既定的事实又有什么办法,他故意为难她,故意要她生气,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真的害怕,害怕他会为了为难她,为了惩罚她真的会去杀人,会伤害别人。这些是她的错,她错在不该期许不可得的,不该执着,学不会放手。她不想成为下一个文云溪和金泽,也不想成为宫岳生和林妙歆,更不愿成为宫岳浩与南宫谨,也许她可以学文意心和楚洛甄。
文君玏将她报的紧了一些,迁到伤处停了停,却还是小心的用力将她怀住:“我知道。”知道和释怀是两马事,他还是学不会。
文君玏在姒谣的搀扶下走出了内侍,不料寝室内榻上正依偎着一个人,一个衣衫半露的女子,一副侍寝的样子。秀发顺服的垂在一边,朱钗全卸。仙儿看着两个湿漉漉的人出现在面前,姒谣只披着一件文君玏的外衣,里面内衫全室,粘在身上,隐约可见美好身躯。文君玏有些佝偻着身子,一手搭在姒谣颈间,一手扶着自己的胸口,他倒是忘了,为了想气姒谣,他特意让王长安召了仙儿侍寝,想来自己也好笑,找仙儿来是为了气姒谣还是让自己更郁闷,她恐怕是不会有任何反应吧,自己真是无聊透顶了。不过此时文君玏倒是有了落井下石的想法,将姒谣落井下石,他们此番如此样子出现,要让人不想些什么也是很难的吧。
文君玏用挂在姒谣脖子上的手用力拉了拉,将姒谣往自己身边勾近了些,放开了扶在胸口的手,用急进暧昧的眼神和语气道:“孤忘了召了美人了。”手扶上额头,很伤脑筋的样子:“今日孤是没有精神了。”心中怯笑,看了眼姒谣铁青的神色。
仙儿识趣的跨下床榻,行了一礼道:“陛下。”说完话马上回身将脱在一边的衣物快速的套在身上,眼中倒未见多大不悦,又一礼:“臣妾告退。”
文君玏似也觉有些抱歉,止住仙儿的脚步道:“孤让人送你回去。”说话间向外唤进了王长安道:“用轿辇送美人回去。”
仙儿谢恩推出了寝室,姒谣心头隐隐有些不安,不敢确定她什么时候来的,都听到了些什么。
“怎么?真要侍寝。”文君玏看着神色莫辨的姒谣问道:“担心她心中不快。”眼睛忘向门口方向。
姒谣没有说话,她才不为这种事操心,不回他的话,将他扶到了床榻边坐下道:“我去拿衣服。”说完就要出门。文君玏一把拉住她,姒谣疑惑转头看他。
文君玏有些好笑的看她道:“你就这幅模样出去?我可不喜欢你被别人看。”说得相当认真。
姒谣刷的一下羞红了脸,才想起自己样子有多狼狈,紧了紧那件随便搭这的外衣。刚才王长安该都看到了,他又该好奇了,心中叹了口气。
“来人。”随着一声长长的命令,门口出现两个侍女。她们刚才看到灵美人出去正觉奇怪,这下被面前的景象更是一惊,却不敢过多的表露,马上垂低了头:“那套干净的衣物来,给姒谣也拿一套。”两个侍女低头领命,倒退出了寝室门,心中却是惊诧不已,想不到那姒谣如此本事,能将灵美人给赶出来了,希望她不要寄怀这些日子的事。
“姒谣有一事我希望你明白。”文君玏还是决定提早给她打个预防针:“事件牵涉到诚王,无论事实如何,我总该要先给个态度,不能包庇任何一人,萧钰如此,诚王亦如此。”姒谣明白,他是皇,不管怎么样该把私情放一边,听他继续道:“对诚王本人可以暂不作为,但也不能不作为。”停了一下接道:“这两日先生会回京,押解回京。”
姒谣一惊,眉头自然的皱在了一起。他明白,押解诚王这样的事纵是历历有据也不能妄动,徐景存是最好的选择,谁都知道他的地位、份量:“我能去见见那侍女吗?”她已在南宫骏那得到了相当可靠的消息,说不定能够让侍女松口。
文君玏不置可否的望着她,不知她心中在想什么,无论她想怎样,最终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帮文意诚脱罪,心中又是一阵疼痛,有些不悦道:“此时李唤那已有详尽案卷。”
姒谣不说话,他明明知道自己要的不是这个,却故意如此说,她亦不想和他争辩,因为自己刚才有的心思,刚才的举动,她对他充满了愧疚。
“行了,知道了,宫中眼睛太多,自己想办法。”他也不愿好不容易化解的僵局在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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