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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皇都并未有萧条之气,在这繁华的地方形形色色的人总是格外多些。姒谣早前听文意诚曾说过京中西北边有个辛平镇,镇不大,可因是入皇城主道所以集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那边处西北边,来往商人都是番邦人,售卖的东西也是奇奇怪怪的东西,特殊的位置使此地消息向来繁多,金银往来便利,也便有了复杂的关系。姒谣想那里说不定能打听到蛊虫之事,这种东西直接带入皇城太过惹人注目,又不利藏匿,辛平镇倒是不错的去处。萧钰左右不许,一个个能搬的人都搬了出来,能将都的万一都讲了出来。姒谣又非傻瓜,知道其中厉害,但是不亲自去求证一下她总是不放心的很。最后在南宫骏的随行下才让萧钰勉强同意的,让人伤脑筋的是薛芊芊也非得通行,南宫骏整张脸又有些不好看了。
“你别觉得我非得跟来。”薛芊芊掀这车帘子对驾车的南宫骏道:“你是我的随从,莫名其妙不跟着我走,跟别人走,说不过去吧,我这是为你们好。”
南宫骏不言语,沉声驾着马车,连头都没有回,真是个大冤家。
姒谣拉过薛芊芊的手,将她拉进车内坐在她声旁道:“芊芊,你可知道南宫谨?”
薛芊芊连思考都没有思考直接回道:“怎么会不知道,姒谣姐姐你知道吗,我可真的羡慕她,她多好,能上阵能杀敌。”眼中满是崇拜之色。
姒谣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话道:“那你可知道闪电原来是她的坐骑。”
“姐,你和她说这些做什么。”车外传来南宫骏有些不耐烦的话语。
“有你什么事。”薛芊芊忍不住又要争对他:“主子讲话,下人少插嘴。”想了一下,将头凑到姒谣耳边到:“我也没有非要不可,他总紧张兮兮的,我就是逗逗他。”说着眼睛冲姒谣调皮眨了眨。
姒谣浅笑不语,她没有告诉她关于闪电还有故事,它在南宫谨眼里也不是一匹马,是年少的情窦初开,是单纯的爱情。而在南宫骏眼中也不是一匹马,是姐姐的疼爱,是姐姐给的念想,是那些有她陪伴都的记忆。
辛平镇不大,却是人员复杂异常,热闹的很,奇装异服也多的很,在这似乎无论你有多奇怪都不会有人留意你。这小镇有个大客栈聚香斋,装饰不差,城中大客栈也不过如此而已。三人挑了处靠窗的位子,点了几个店内的拿手菜,便各自吃上了。不多时店内不一会儿就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姒谣虽谈不上阅人无数却也看得出有些人不似普通人,可要怎么才能打听到消息呢。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薛芊芊,她倒是容易开心知足,南宫骏有些闷闷的吃着食物,眼中不时留意着四周情况,他是被萧钰吓到了,那一通唬,就连着姒谣自己都觉得像是什么大案要犯。姒谣向着窗口望去,便见一条靠水长道正有一群混子围在一起赌得正欢,旁边蹲着个乞丐探头探脑像在等着掉点好处下来。每家有名的店里总有一二样名菜是其它地方做不来吃不到的,味聚香斋能在这种地方享有名气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薛芊芊倒是吃的香,不时还比较两句,赞扬一下。姒谣却无心吃食愣愣发着呆,窗外面的赌局还在继续,姒谣看得出来这六人并不寻常,就连边上的乞丐也似有奇怪,这样的围赌若是普通赌局定会聚很多人,可姒谣看了已经很久了却还只六人,而那乞丐也一直在边上即没人遣他走也没有在意过他,此时姒谣又看到了一件事,那乞丐把手伸向了一人兜里,原来是个不老实的花子,很快得手了,刚想溜却被人一把提住了后衣领,正是被偷的那人。
那人摸了下笑道:“我说你个花子怎么走了,原是落着好了呀。”
花子陪笑,却不见惧色道:“大爷,你都赢了这么多了,赏口饭呗。”
那人也不恼笑道:“你还用我赏饭吃?拿来。”说着另一只手便伸到了他面前。
花子惺惺拿出了钱袋,那人接过钱袋,领着花子衣领的手也松开了,看了眼钱袋子,从里面拿出些碎银丢给了花子。花子一看,还不少,于是又陪笑的说了几句话便走开了。
姒谣一愣,她长这么大头一次见人舍个花子这么多银两,那人看着也不似大善人,姒谣与南宫骏交换了个眼色。
南宫骏急忙掏出银子丢下,姒谣着急下楼,南宫骏正遇跟上,被薛芊芊一把拉住身形,着急吞下口中吃食,眼睛看着姒谣消失的背影问道:“出什么事了。”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吃你的,晚点过来接你。”说着甩开了她的手,欲追上前去。
薛芊芊着急起身,一把拉住他的衣衫道:“一起。”说完不等他回话就走到了他前面。
南宫骏也急忙下楼去寻姒谣,可姒谣已经没了人影,南宫骏着急的左右看了一眼,都未见姒谣身影,有些生气却又无奈的看了眼身边的薛芊芊。薛芊芊接触到他眼神,用力的回瞪了一下,好像在说:看什么看,管我什么事。却仍然有些心虚的撇开了眼,左右回望。
南宫骏懒得和她计较,就是和她计较也计较不出什么来,随便寻了一个方向便着急的寻过去。
左右一排商铺,正值午间有些冷清,路上行人来回忙碌,行色匆匆。姒谣不远不近跟着那花子,那花子倒是个实在人,七绕八绕进了青楼。姒谣愣在当下,一时有些不知进退,看了眼周围,正有个茶摊在那青楼斜对面便径自走了过去,要了碗茶。茶不是好茶,这本便是供挑夫和行脚人吃的大碗茶,自然比不得茶坊的精致,也不会有什么好茶点。
片刻,姒谣觉得有些不妥,这花子有怪,立马丢下碎银就向对面冲去。一个花子,在吃饭当口守了半天等到的银子却不去吃饭去青楼?纵是青楼内有好酒菜也不是他一个花子能随便喝的起的,再说,要是真有那些钱财,这花子真舍得也该晚上来,大白天的,青楼这种地方能有都少人伺候他,能有多少姑娘是醒着的。
青楼内都是懒洋洋的人,一点都不似夜间热闹,见到姒谣一姑娘冲进来,里头人为之一愣,顿时来了精神,拦住了去路。
“姑娘这大白天的你闯这来干嘛?”拦路人有些好笑,有些戏虐的打量着道:“就是卖身也没这么着急的呀。”
姒谣不理他话中讥讽道:“那花子呢?”
拦路人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来这找姑娘的很多,找花子的您可头一个。”
他越这样说姒谣便越认定那花子在里面,当下也没有和他斗嘴的心,打开来人便走了进去,要对付这些人姒谣还是不用花太大力气的,姒谣已在跑堂叫骂声中挨个搜了个遍,竟然没有。正在迟疑间眼神瞟见有个人影一溜烟的钻出了大门,姒谣一个机灵马上冲出门追了过去。南宫骏与薛芊芊正好寻到此处间到姒谣,快走几步一把抓住她。姒谣不防被拉了一个踉跄,回头看了一眼他们,顾不上说话便着急转头,却俨然看不见那花子了。
“人呢?”南宫骏寻着姒谣目光着急问道:“没追上?”
姒谣回头摇了摇,看来那花子却是有古怪,不然怎么要躲着她,正常人被陌生人找肯定一脸的莫名其妙,可他却是有什么亏心事,一发现就逃。
“你们在找谁?”薛芊芊好奇的看着他们道:“找人找到青楼里?”一脸的不可置信,坏笑道:“捉奸?”
姒谣无奈一笑,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青楼,大白天的找人找到青楼是奇怪了点,不过,眼中夹着疑惑,躲人躲到青楼岂不是更奇怪,然后奸诈的笑了笑,拍了一下南宫骏道:“你进去,把他找出来。”
南宫骏一怔,脸色微红:“我去?”有些不敢相信,他家风向来严谨,莫说青楼,就是歌舞坊他都没有私自去过。
薛芊芊有些鄙夷的笑道:“你这么大个人了不会要我们两个女人教你怎么逛青楼吧。”坏笑着看着他。
南宫骏脸上一阵尴尬,轻咳两声缓解道:“谁说的,只是大白天的有些不习惯。”说罢便故作潇洒,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完了,这事要是传到父亲耳朵里恐怕又要家法伺候了,心中有些后怕,却不愿让薛芊芊看笑话。
薛芊芊早就笑的人仰马翻了,连着她都好奇的跟着哥哥们乔装去过,他一个大男人竟然没有去过,想想就好笑,不过看来着小子还挺有定力的。
姒谣用手点了点她脑门道:“你呀。”无奈摇头,南宫骏是被薛芊芊吃的死死的总是没有办法。
薛芊芊努了努嘴,收敛了点笑容。
“你去对面茶摊等我们出来。”姒谣指了指不远出的茶水摊子。
“你们?”薛芊芊收起了笑容好奇道:“你也要进去?”着急道:“我也要去。”
姒谣摇头道:“不行,你在对面接应我们,万一有意外呢。”她可不想让她也牵连进这事之中,严肃道:“接应这事万分紧要,你可千万要注意动向。”故意说的慎之又慎。
薛芊芊看了眼茶水摊子,又看了眼青楼,最后无奈的将目光落在姒谣身上道:“好吧。”有些不乐意的走向茶水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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