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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父番外
十多年前一幕再现眼前,我颤抖的抱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孩子,看似冷静的我只有自己知道我是多么的害怕,害怕……这是个多么陌生的词啊,试想我凤元英何曾怕过,何曾像今天这样的惶恐过,孩子……你父亲我今生已经错过很多了,但是这次我不想也不能错过,我是人,我也想有天伦之乐,你不能剥夺我这仅有的了,所以你一定要撑下去,只要你活下来,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只要你开心就好,活着就好……
想我这半辈子我又得到过什么,什么也不曾得到过,唯一深爱的人离我而去,而唯一与我血脉相连的你却苍白的躺在这床上……
我还未曾听你叫我一声“爹爹……”
我凤元英,凤翔国的三皇子,是当今凤翔国女皇的哥哥,一人之下,万人之人,荣华富贵,无上权势集据一身,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只想做一个普通百姓家的男子,嫁人,生子,或是独身一人行走于山野之间,与天与地共舞。
刚出生的我有幸被国师选为凤翔国的守护者,原因是我出生那晚,本漆黑的天空如同白昼, 此景是百年一次,而因为我的降落,照亮了整个凤翔国,我的降落是神的旨意,说是来守护凤翔国的。
我可以跪天跪地,却不用跪当今皇上,因我是神赐予的,而神是不能向人下跪的,就算是一国之君也一样,对我而言是幸运的,却也恰巧是我不幸的开始。
因为神永远是高高在上,不能有任何的亵渎,我的生命中没有朋友,只有随从。
我的身边没有笑容,只有敬重,仰慕与害怕,而我除了高高在上的冷眼看着这些低贱的当我是神的人,就是杀戮,每当看到血是我会有一种发自心中的嫌恶,却偏偏是我要做的。
自小我就要经受无数次的残酷训练,与囚犯关在一个笼子中,与狼关一个笼子中,扔我一个人在野兽丛生的森林中,一次次的经受着她们所谓神的训练,因为我是神,所以不能输,拿着国师给予的“银舞”软剑,据说这是上一位守护者留下来的现传授于我,去斩妖除魔。
其实遥儿你说的不错,这个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煞星,守护者,都是那些胆怯的人自己想像出来的,创造出来的,因为她们需要一个所谓的神来掩饰她们的害怕,煞星就是她们用来可以推脱的对象……
那时我才细细回顾自己一路走过来的艰辛,可不是吗?任谁踩着我的步伐走上一次,想不做神都难……
而遥儿而也算是那个人留给我最好的一个礼物了吧,白融,谢谢你……
十五岁,我通过考核,此时离国来我边境进犯,我便跟随军队一起去讨伐。
战场上,我打着先峰,见人就杀,但是我讨厌血腥,所以我喜欢用火,一把火下去便什么也没有了,这是我最乐意的,火就像水一样,可以洗去一切肮脏的东西,让这些讨厌的家伙消失。
这场战争打了五年,离军对我可谓是恨之入骨,但那又如何……
就在最后一场战役中,由于我的大意,我受到围攻,身受重伤最后失落山崖,那时我就在想,如果就这样死去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没有尘世的喧闹,没有血腥的杀戮,没有那种神的敬仰……那所有的一切都让我窒息。
但是上天不收我,是……像我如此血腥之人,天怎会要我,那地狱总可以了吧,可是阎王也不收我,我活了下来,我被一个女人救了。
救了我的是“无境居”的主人,那是我近二十年来每年都要去的地方——它的主人叫白融。
那只有我跟白融两人知晓的荒村居处,不见些许人烟,她最喜欢的便是坐在门廊前抚琴,或者捧着一本书,煮上一壶茶,可以坐上一整天,她是个医者,喜欢悬壶济世,她那俊雅、不沾世俗污秽的面庞总会令我失神。
相识相知了十几年,已经足够了,而我也已添上了风霜,洗去了年少轻狂。
世情是多么奇妙的东西呀!如果没有那次的冲动大意,我想我们也不会相识吧,当年倘若她没有路过,救下早已昏迷的我,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
我是一个天生冰冷的男人;而她最让我眷恋的却是她温暖的笑容,那让我感觉到原来我是个人,我也需要有人疼惜,有人来爱的。
在她眼里,我只是个需要被人疼惜的男人,仅此而已…… 她总会轻轻温柔地楼我入怀,任我吸取她的温暖与关怀,拍着我的背,低语道:“我得将你养胖点?”
她是个医术超群的医者,却独不会武功,她生性淡泊,有时间就会出去给人看病,经常对着一株药草开心大笑。
白融说:“男人的身体不应该是这样的,我还你一个全新的……”
这些年训练外加战争,我身上布满了疤痕,就算没有了这些疤痕又有区别吗?我是守护者,这辈子就算是嫁了人,也就只是摆设,又有谁敢碰触。
随后我便经常昏昏欲睡的泡在一个药缸里,慢慢看着自己身上的疤痕渐渐的一点点的消失……
我最开心的就是有她在的地方我总能安然入睡。我有着对温情的强烈渴求,却只能是来自她。
即便是伤好了,我也不想离开,我只想待在这个有她的地方,每天看着日出日落,什么也不用想,没有责任,只为自己而活。
她也不赶我走,只是出去给人治病时说:“离开时记得帮我锁门……”
而路,总归要一个人走的。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饶是与她一起生活了三年,亲密彷如真正的亲人,但总有必须分道扬镳的一天,到底仍是得孑然一人。
因为,从我出生被预为守护者,便已与”寂寞”打上交道——那才是我生命中永不会消失的特质。
世间没有永远的相聚,却是有永远的别离,其中滋味我太清楚不过了。
三年后我回到了皇宫,前任的国师在我出征时就已归天,现任国师曾经与我一起训练过,她只是淡淡的说道:“回来就好……”。
父亲只敢远远的流着泪看向我,而眼泪却是我最不需要的东西。
母皇只是说:“好好歇息去吧……”
却没有人来给我一个笑容,也是,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会给我最纯粹最温暖的笑容了……
我点点头,转身回到自己的宫殿,日子持续着过,只是我会经常想起她,想起她的笑,她那关切的眼神,听她说:“太瘦了,得多吃点……”然后我碗里的饭菜堆得就像一座小山。
战争结束了,我也就变的不再重要,二年后,母皇一道圣旨,我便嫁到了萧府,洞房花烛之夜,萧丞相连房门都未进,听说这是对新郎最大的侮辱,我倒也没所谓,就算她进来也会被我扔出来。后来我才知道这全是国师的主意,说萧丞相年龄已大,不会亵渎于我,但是我得嫁人,多么的可笑啊……
萧家的日子还是挺好过的,每天喝喝茶,看看书,一个骑马出去遛留,人人都对我敬而远之,我倒也一人乐的清闲,只是每年我都会去一趟“无境居”,但是都没有碰上,看着房间有人打扫过,我便知道她是平安的,不论她有没有成亲,只要这里没有他人入内,如此这般便已足够了。
其实我自己清楚的,我不太敢见她,便尽所能的避开她在的日子,这种想见不敢见的日子就这样的持续着,虽是如此,我已满足,原来这世上还有一种叫做牵挂的东西……
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七年后,当今圣上也就是我的母亲病重,宫中医者无人能治,后来国师找来了民间的白融,白融的医术我是知道的,她用药压制住了母亲的病,母亲欣赏她的医术,竟强迫她留在宫中,但是我知道她向来自由了惯自是不习惯这样的生活,可是我却想她留下来。
深夜,我探入她新赐于的府邸,她见到我着实是惊讶了一翻,后来知道我的身份时疼惜的朝我温柔的一笑,只是也轻轻搂着我的身子摇着我那孤单的身子,而这次的相遇让我的心彻底的沉沦,我才惶然发现我竟是如此的思念她,我渴求阳光,我的人生不该如此,我也想要一个女人来疼爱我,此人非她莫属……
我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她抵上我的额头笑道:“不小了,小姐我今年已二十有八了……”
我皱眉道:“比我小了点,可有娶夫……”
她搂着我的腰际的手一用力,轻轻笑道:“此次进宫我就是想抓回逃走的夫郎……”
我听见她的问话,却只是垂下眼帘,此时我已嫁作他人,一切还能挽回吗?
见我不说话,向来淡然的她只是轻轻的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瞪着眼睛看着她吻上我的唇,我即刻像被点了穴一般,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这是我们第一次如此的亲近。
当她放开我时,我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这是什么?为何心跳的如此之快,不受控制,这都是我没有经受过的。
在我还没有从刚刚激励的吻中缓过来,她竟俯身轻轻的啃着我的耳垂,我的身子不由的僵硬了一下,耳边竟传来了她的轻笑,心中顿时有些恼怒,再一细看,我竟已躺在了床上,心中一慌就挣扎着要起来……
可是一对着她那充满期盼的眼神,心中一痛,呵呵……再离经叛道的事我都做了,也不差这一件了,跟着自己的心走吧……
有了我的默许,她眼睛一亮,温柔的从我的额头、鼻子、脸宠,最后落到了我那微颤的唇,闭着眼睛享受着这样的美好,也许此生就这一次了,今夜就好好的享受吧……
她的唇的缓缓下移,一寸一寸地亲着吻着,不放过任何一寸肌肤,在我肌肤上留下一个个鲜红的属于她的印记。
我自始至终沉默地躺在哪里,任她吮吻,有点痛,有点麻的感觉从未经历过,只能僵着身子,任她为所欲为,当她吻上我胸前时,我咬紧牙关,抑制住口中的□□。有种酥酥麻麻地感觉让我无法自制地颤抖起来,当她伸手握住我那里时,我猛然僵直了战栗着的身躯。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碰触那个地方,随着她的手开始轻轻揉搓,我只能将脸理到旁边的褥中,不敢看她的脸,只是体内他有股无法控制的热流四处烧窜,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控制自己是如此的困难……
那天晚上,32岁的我第一次对一样东西着迷,那就是她的身体,我从来不知道她的身体是如此的美妙,虽说第一次的疼痛是如此的让我难以忍受。
渐渐的我迷上了这种感觉,每天只想跟她粘在一起,原来我已经爱她入骨了,我现在才知道我为何每年都要去一次我们曾经居住过的“无境居”,因为我的心早已无意的流落在了那里,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我,从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男人,想要的东西太多,却又要不起。想狂放地独占她一人,又深知自己的不够格,多么阴暗的心理啊……
杀戮成了我的宿命。当我的手愈脏,希冀拥有光明的痴心就会不断增加,而这束阳光是我唯一想抓住的东西……
纸包不住火,东窗事发,国师抓了白融,我提剑冲向国师府,要她放人,她说凡是沾上守护者之人都得死,此事我会封锁,你好自为之。
我将剑抵着她的脖子,说道:“她死,我也不会活,而你会陪葬……”
她轻轻的推离我的剑,说道:“你不会死,你已经怀孕三个月……”
“就算如此,我也会先杀了你……”我心中一惊,更是阴狠的一剑刺中她的胸口。
她一把握住我刺中剑,绝望的说道:“你是守护者,是神赐予我凤翔国的,谁也不可以碰你,你要女人,为什么不找我,我也可以的,她算什么,只是一山野村妇……”
我一把抽回刺中她的剑,冷漠的看着她,竟想不到她对我有如此想法,好脏……
我拿出一方丝帕擦去剑上的血,扔掉,转头便离去,走了几步我停下说道:“如果白融有什么事,我要你整个国师府陪葬……”说完我便朝天牢赶去。
进入天牢,我看见快奄奄一息的白融,我生平第一次落泪了,我从来不知道我竟也会落泪,我为何要去国师府,我应该先来天牢才是……
我抱着她冰冷的身体,她伸手抚着我的脸还是那样的温柔的说:“元英,我爱你,所以自私的我偷偷用药让你怀了我的孩子,答应我,好好的生下孩子,让她代替我陪着你……”
“不……我谁也不要,我只要你,”我失措的摇着头,看着她嘴角流着的血,我的泪越流越凶。
她伸手拭去我的泪,心痛的说道:“元英,你一定要帮我收尸,因为我听说人死了,下辈子的有缘人便是前世给她收尸之人,下辈子我定要娶你为夫……”
我痛苦的回道:“好……那我去了谁给我收尸。”
“傻瓜,自是咱们的孩儿,这样下辈子我们还是一家人……”
“一家人……”这便是她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好……白融,我等你下辈子来娶我……
“元英,我爱你,今生有你,我足矣……”我想起昨夜她在我耳边的喃喃自语,白融,我还没有跟你说我爱你呢?
我抱着白融的尸体走到国师府前,火啊……真是好东西,我的白融要有人陪葬才是啊……
我的母皇因我一把火烧了国师府,本就病重的她竟也跟着归西,也好……如果不是你的授意,国师又哪来的胆子……
当夜,我带着白融的尸体和我的贴吧身侍从容琛回到我们的“无镜居”,在那里我下葬了白融。
春天,我生了一个女孩,我给孩子取名为遥,二个月后,我带着孩子与容琛一起回到了京城,按照时间,萧家的大小姐新霸娶的小侍这几天快生了,但是这个孩子是个死胎,这还是白融告诉我的,因为她给那男侍看过,却没有说出来,而死胎是很不吉利的,生下来的话会遭灭门之灾的,本想用流产的方式救那男侍一命,谁知她自己却先丢了性命……
深夜,那男侍果不其然的产下了一个死胎,我杀了产公,走进去,跟他作了个交易,与他作交易只因此人有些才华,与那一般下贱之人很是不同,孩子交给他,我放心,再加上容琛会在暗中保护,当然,最大的一点便是他的前未婚妻就是我的手下,我承诺他十年后我回来,让他们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