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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快速的发展,最高兴的莫过于方艾将军了。他遥望阡陌纵横,汾河河谷平原中的田野里,金黄的油菜花夹杂在绿油油的麦田里,组成了一幅幅美丽的初夏画卷,心中满是喜悦与兴奋之情,而百姓发自内心的笑意更让他觉得骄傲。
“嘿嘿,这大概就是王上说的盛世吧!”方艾心中暗忖道。
长长地官道,是去年秋天时新修的,沿着汾河边伸向遥远的东方,道边与河谷边栽种着无数柳树。在方艾的印象中,在他率军刚到这里时,河边曾经遍地淤泥寸步难行。华夏建国以后,大力整修道路,同时还颁布了严禁乱砍滥伐的政令。所以汾河边到了春天时,可以看到柳絮飘飞地盛景,这些行道树让汾河显得格外的宁静。
龙城男人脸上的喜色,女人脸上的笑意和孩童追逐时的吵闹声,让方艾更加觉得高兴。一个国家是否有希望。国势是否蒸蒸日上,就看这些普通百姓的脸上是否有喜色。经历过涿鹿战乱折磨的方艾知道这一点,力牧和大鸿也知道这一点。
龙城百姓翘首以待,官道上终于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影子,烟尘滚滚而来,那是阚石卫队的先头部队。战马萧萧,马背上骑兵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他们带着一往无前舍我其谁的气势迎面而来。
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对于他们中地大多人来说,从辽东横跨内蒙古大草原到山西,行程万里;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实在是非常辛苦。现在他们才真正地到了大城市,终于可以好好休整几天了。亲卫们尚未勒住胯下地马匹,就被龙城百姓给包围了,人们送上各种干果和刚出锅的包子馒头,当然少不了当地新酿的汾酒。
卫士们无法拒绝百姓的盛情,因为他们作为外乡人,在这里有到了家的感觉,一张张充满赤诚的笑脸让大家无法开口拒绝。很快的,众人的怀中塞满了各种吃食,以至于大家恨不得多生出几只手来。就在队正正要感谢百姓的厚爱时,百姓都一哄而去,全都向他来时的方向冲去,国王抵达了。
龙城是阚石这次北巡到达的第一个州城。在阿拉伯马矫健的跑姿中,卫士紧跟在阚石的身后向着龙城进发。
“臣方艾,偕全城文武官员及士农工商,恭迎吾王圣驾!”方艾拜伏在官道上,高举着美酒。他的身后黑压压地跪拜着无数的百姓,他们当中有官吏,有龙城官办学校的读书人,有巡察的治安军人,有作坊里的工人,更多的是当地的农夫。
“众卿平身!众乡亲平身!”阚石高呼道,并向围观的百姓挥手致意。
在众多亲卫的拱卫中,阚石来到方艾的面前,看着那张憨厚的脸,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此时无声胜有声,大家都了解彼此的心意。阚石伸手端起方艾带来的汾酒水,一仰而尽。
“好酒!山好,水好,人更好。愿龙城的父老乡亲们全家和和美美,日子过得更好!”阚石豪迈亮出酒碗,大声地说道。
“吾王万岁!万岁!”四下的民众顿时激动不已,他们和将士们一起振臂高呼。
阚石走向龙城的文武官员,他首先对着力牧和大鸿施礼:“力牧、大鸿两位前辈,久违了!你们能够放下个人得失,摒弃前嫌,为百姓谋福祉不留余力,实乃当世圣人也。本王替天下黎民百姓谢过两位贤达!请受本王一拜。”
力牧和大鸿慌忙还礼说道:“臣等不敢当王上谬赞!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实乃臣之本分!”
“好!两位说得好,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才是民事官的行为准则。众卿与本王共勉!”
“谨遵王上教诲!”
“好、好!”阚石赞赏道:“力牧、大鸿两位前辈抚民有功,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为百官之表率,特旨赐力牧为龙城伯,大鸿为大同伯,并赐金各一千枚,以示嘉奖。”
““谢王上隆恩!臣等愧不敢当。”力牧和大鸿连忙称谢。
“两位不必自谦,两位的功绩当得起这份荣誉。方艾!”
“臣在!”
“方艾殚精竭虑,镇守边疆十几年,劳苦功高。特旨晋升为晋阳侯,以示嘉奖!”
“臣谢王上!”
“另外,龙城的文武百官成绩斐然,着方侯具表上奏,本王将予以嘉奖!”
“谢王上隆恩!”众官齐声拜谢,每一个人都喜不胜收。方艾恭请圣驾,阚石在全城百姓的簇拥下,步入龙城。龙城座落在汾河之畔,城墙绵延向北,不过规模嘛,阚石觉得比起秣陵、洛阳来,它明显要小一点。
龙城的格局基本上仿造的是秣陵,同样穿过城门就是主干道,两边都是各种店铺的商业街,从迎恩门进了龙城,这个城门还是有瓮城的,不过瓮城里全是兵营,不许摆摊也不许经营店铺。
阚石还特意检阅守城的士兵,这些都是本地招收的新编治安军,方艾的部下将他们训练的不错,北方人比较健壮,个头明显比南方人高半头,铠甲穿在身上显得更有气势。阚石慷慨的给予将士嘉奖,还赐予大量财帛,以收众军之心。
穿过了大片商业区,前方突然豁然开朗,阚石的眼前一亮。眼前的场景,他感觉是回到了枫都,这里主干道实在太像枫都的大街了;它是龙城的南北中轴线,南边一直通到城主府和华夏神殿。
阚石走进了华夏神殿,他首先祭祀过各位先祖后,这才邀请方艾、力牧和大鸿等文武进入偏殿。大家纷纷落座,仆役立刻上了热茶。力牧端起茶碗以茶盖面,他偷偷打量阚石,见他虽贵为国王,却衣着朴素,身上并没有佩戴贵重的饰品。更加惊奇的是他容貌宛若当年,似乎年龄定格在了二十几岁。
“王上,在下常听人言,陛下崇尚清廉,不崇奢华,有仁君之风,今日一见才眼见为实,王国日渐强盛,陛下富有四海,却能保持初心,不改本色。微臣力牧汗颜!”力牧真诚地说道。
阚石笑道:“爱卿过誉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吾虽贵为一国之君,不过一妻四子。衣食住行,皆有数十仆役照顾,如此足矣!人生在世,草木一秋,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岂敢贪慕虚荣让百姓耻笑?”
“吾王圣明!”大鸿立刻附和。
“呵呵,爱卿,本王圣明不圣明,非你我能够自诩。还得百年之后留待后人评说。如今华夏一统天下,没有了部落之间的争斗,民众也能安居乐业。这就是百姓对我们最大的肯定……”
“……不过呀,当权者时刻要居安思危,这个世界并不太平。前段日子有不少的大臣提出要分封各部落首领和功臣,被我坚决的否定了下去。我很想问问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是何居心?……”
“……晋阳侯方艾,算是最早跟随我的人了,想当初鸟部落衣不蔽体,时刻挣扎在饥馑的边缘。晋阳侯当时也只一张兽皮裹身,可曾想过今天这样的日子吗?”
“王上,做梦也不敢想啊!臣当时只想吃饱饭,就是最大的满足了!像现在这样有房有田,粮食多得吃不完,孩子们还有书读,那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力牧和大鸿也频频点头,力牧慨叹道:“是啊!陛下,龙城的乡亲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能够过上今天的日子。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在龙城人人都奉陛下为在世神明。”
“爱卿过奖了!诸位,可就是这样的大好形势下,有人竟敢打着祭祀祖先的名义,提出分封,开历史的倒车。分封是什么?各个部落又重新划一块地盘,又回到了原先部落相争的状态,这些人为了自己的个人私欲,根本不在乎族人的死活。利令智昏,其心可诛!……”
“……两位爱卿就做的很好,你们放下个人的得失,将部众融入华夏,才有了今天的辉煌成就。这才是真正的大智慧。在这里,我要真诚的感谢两位的大公无私。这才是真正的把族人放在了心上。历史会记住你们的,你们的后人也会为你们感到自豪……“
”……诸位,龙城是北地的表率,你们的成绩有目共睹。在这里我要对你们表示感谢!也希望你们一如既往。今天我留下一句话与诸君共勉: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
“谨遵王上教诲,臣等必将牢记使命,不负圣恩!”在座的文武纷纷拜伏在地。
“好了!诸卿平身。方艾、力牧、大鸿三位留下。其他卿家都回去忙手上的工作吧,哈哈,本王今晚上请诸位共饮庆功酒!到时候不醉不归。”
“谢陛下!臣等告退。”
……
待到众人退下,阚石坐下喝了口水,他这才很严肃地对三位说道:“今天留下三位,主要是想谈谈关中的事情。力牧、大鸿两位久居关中,曾经又是黄帝的大臣,应该很熟悉当地的情况……“
”……实不相瞒,本王很担心关中会出问题,那个地方实在是太封闭了,土地肥沃又人口众多,实在容易出现割据苗头。两位在当地人头熟,又有声望。所以我想请两位出山,分别执掌关中军事和民政,替本王镇守关中!”
力牧和大鸿大吃一惊,根本不敢置信阚石的决定,作为降将,怎么敢接受这么大的权柄。一时间他们不知道该怎样答复。正在犹豫时,又听阚石说道:“两位不必顾虑,本王视两位为肱骨大臣,既然敢以大事相托,必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听完这些,他俩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伏身拜道:“王上,您的心襟有如大海,臣等敢不效死。臣等谨遵王命!鞠躬尽瘁,必不负陛下圣恩。”
方艾抿了抿口茶,心中在飞快地盘算着,他如今成了华夏手握重兵的方面大员,知道手上的权柄有多重。阚石对他无比的信任,方艾本人对阚石也很忠诚,做为一个有抱负的人,能遇到一个知人善任英明果敢的君王效忠,也是他感到十分喜悦的事情。
所以,他对阚石的每一条指示从来是不打折扣的执行下去。阚石突然让两位降将执掌一方,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力牧和大鸿在关中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这俩人一旦自立,后果不堪设想。他一门心思替阚石谋划,正想提醒王上这件事还是谨慎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