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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天的细雨绵延,在这样的季节里最容易感冒,因最近事情太多且复杂,头疼地厉害,吃过感冒药后醒后发现早已是傍晚,不知是否因久睡的关系,倒没有感觉舒适,反而更加的头重脚轻,强撑着下楼,看见姚政宇不知什么时候到了。
听到楼上的响动,姚政宇抬头看向她,从沙发上站起,“醒了,睡了这么久,再等一会儿我都要亲自上来叫醒你了。”
颜珊缓缓走下楼,有种轻飘飘的感觉,他递了一杯水一脸关切的询问道:“不舒服?”
“睡久了有点头晕。”一出声才发现声音有些哑哑的,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睡得太久。
姚政宇右手放在她的头上摸了摸,又将自己的额头挨了过去,最后停下来说:“没有发烧,感冒还没好?”
对他最近这样的亲昵举动,颜珊本以为早就已经习惯,如今还是会慌张和不安。
“我先上去换衣服。”她说。
在转身上楼时,姚政宇一下抓住她的手,颜珊愣愣的看着他,与他对视,片刻他才开口说道:“不舒服就别去了,在家好好休息。”
颜珊转过脸去,低声说:“没事,一会就好了。”
他放开手,望着她上楼的背影。
颜珊从衣柜里挑选了一件斜边的礼服裙,套了一个白色的外套,化了一个淡淡地妆容,脸上终于有了少许气色,腮红没刷很红,脸却显得红彤彤的。
下楼时,看见他站在玄关处仔细盯着那处的照片,颜珊轻轻走过去问:“看什么呢?”
他指了指那张在海边吹乱头发的照片,“这张是我给你拍的吧?”
颜珊点头示意,他继续说:“这个样子的你就是我心中的样子,混乱的没有杂质。”
颜珊拍了拍他的肩,“走吧,我们已经迟到了。”
到达活动现场,门口有人礼貌的来开门,走秀活动已经结束,颜珊挽着他进入会场,接受各种各样人的眼光,这样的目光颜珊也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如今早已习以为常,她很自然的嘴角上翘,微笑的对身旁人点头示好,非常得体。
看到颜烨在那边,他们慢慢向那边走去,颜烨说:“你们错过了那场走秀,还错过了我精彩的致词。”
“要等一个女人出门总不是那么容易。”他笑呵呵的说道并转向看着颜珊。
他们开始慢慢说到这座商场的未来前景,颜珊装作很认真听他们说话,但眼神却在四周到处搜索,她在搜索那个人的身影,他今天肯定会在这里。
姚政宇突然的转向她,一脸抱歉的说:“颜珊,不好意思,我要随颜叔叔去见一些人,你能不能自己呆一会?我忙完就来找你。”
颜珊怎么会不理解他们这样的宴会,总会有这样的安排,微微笑道:“你去吧,我四处转转。”
他抱了她一下,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啄,“等我回来。”
姚政宇随颜烨走后,颜珊被一群看似熟悉却陌生的人围在了中间,她们都聚在一起聊着买了某个品牌的包包、某件衣服、某明星隐婚了、某企业公子的花花事件……有人似乎也有意向她靠拢,一副欲言又止,颜珊对她们礼貌地点头应对,然后不着痕迹的远离。
走到旁边的靠窗处,这里的空气不再那么稀薄,总算是能自由的呼吸了,对这样的场合始终让她觉得有些难以适应,她知道这些人都是带着面具在这里逢场作戏,再多的恭维也只是为了一己私利。
正当看着夜晚城市的星星点点,一只手从背后搭上了肩头。颜珊忽然的一惊,身体反射的抽搐了一下,转身回头看到不正是她刚寻找的人。
那张棱角分明而让人忍不住靠近的脸离她越来越近,如同夏日荷塘边的树将自己重重围住,看着那张坏笑的脸,颜珊迅速理好自己的思绪,退后半步,语调平静地说:“请问有何贵干?”
林正向后退了一步,比刚刚的距离远一些,退回到了安全距离,微微扬眉,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来了,总要跳上一曲吧。”
此时,一首新的舞曲刚开始,还没有等到她的回应,林正早已强硬的拉着她的手进入人群中心,颜珊又是气恼,又是紧张,可他笑得更加灿烂,说:“那么紧绷可不好,放轻松一些。”
她觉得他这句话是在有意的挑衅,刚才的气愤忽的一变脸,给了他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他似乎很满意的样子,趁贴近他的时候,突然一把抱住不放手,凑到她的耳边:这款香水的味道很适合你。”
颜珊抬眼迎上他的视线,冷冽的说道:“收起你那副下流的表情,我不是能被你当做小丑而随意玩耍的人。”
不想再与他无聊的纠葛下去,一只手迅速抽离那火热的手,准备推开他,他的手却立即紧紧的握住。还未说出让他放开,他已说出下一句话:“你不是谁的玩偶,我要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看他的表情那么笃定,一句话说得那么似真似假。
舞毕,一片掌声响起,前方不远处,舞群的外围,姚政宇一身黑色正装直直的站在那里,停下鼓掌的手,径直向这边走过来。
颜珊瞥了林正一眼,示意他放手,林正顺着她的视线,将握紧的手放开。姚政宇伸手揽住她的肩,小声的问:“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还没等颜珊说话,林正抢先一步说道:“我倒是想,不过她不把我灭了才怪。”
气氛异常的尴尬,颜珊了解姚政宇的性格,此时的模样证实他刚刚一定是看到他抱着她的场景,而此时另外一边是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为了缓和此时的低气压,颜珊缓缓说:“高跟鞋跳舞还是有些不适应,他刚刚只是护住我一下。”
就这么几秒,却让颜珊觉得过去了几小时那么久,姚政宇才吐出一句:“以后,请你离她远点。”
“离谁远点?她应该有选择朋友的权利。”林正一副痞痞的模样。
“我也希望只是朋友。”
他们并没有再说话,姚政宇一把拉住她的手径直走了出去,依旧维持在绅士的风度,可脸上那微怒的神情,早已出卖了此时强装的脸,那捏着颜珊的手比刚刚还要紧,紧的让人觉得生疼。
他将她带到安全通道里,推开安全门,将她往角落里一丢,把还未站稳的颜珊直逼到了墙角,颜珊本想向他再解释什么,但在此时早已被他的样子吓到了。
见他越来越靠近,颜珊把头埋地很低,他硬生生的用双手把她的头抬起来对视着他的眼睛,从他嘴里冷冷地说:“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这还是头一次这么的严肃,颜珊小心翼翼地说道:“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确实是我没有站稳,他才伸手扶住了我。”
显然这个回答并没有让他满意,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他看你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而你应该很清楚。”
对于他的这句话颜珊竟有一种心虚的感觉,此刻无论说多少解释或者借口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颜珊缓缓地将手环在他的腰间,嘴唇凑上他的嘴唇,眼睛看着他说:“我不喜欢他,我的眼里心里一直都是你。”
林正在门后看到了这一切,看到她主动吻了他,此时的心跳似乎停止了跳动。难道自己只能这样躲在一旁看着她,看她一次又一次地在他身边微笑,这还是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她不喜欢自己,难道她是真的爱他?
城市的灯光偏斜的射进房间,又做到了那一个梦。那个阳光下泛着泪光微笑的女孩,巴黎街头哭泣的她,独自坐在餐馆的她,自己一直都只能远远看着,就连她的微笑都如残缺的月亮般。
林正瞬间醒来。已无睡意,起床打开电脑,盯着电脑桌面的那张脸,手缓缓的抬起,向电脑屏幕伸去,但是在即将触及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自己还在想她,眉头紧凑着,手僵在了半空中。
自己一直都有很多女朋友,但他不过想在她们身上找到令自己心动的地方,可令他心跳动的正是屏幕中的她,虽然知道她不爱自己,可想到自己什么都还没做过就要放弃吗?自己不是一个能轻易放弃的人。
转天,林然看到在桌上睡着的林正,见到亮起的屏幕,桌面的女人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可此时就是想不起来。
没一会儿,林正醒了过来,见到林然开口说道:“你进来都是不敲门的吗?”
林然说:“我敲了,没有回应,我以为你还没回来。”
林正虽然不讨厌这个哥哥,但也谈不上喜欢。“有要紧的事吗?没有请你现在出去。”
“你说你回国了,有家不在家住,在这外面住叫怎么一回事?”
林正听到这个提问,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就没有吭声,林然只好自顾自的四处看看,看到屏幕里的女人越觉得像谁,念叨着:“果然很像……”林然在嘴里一直嘀咕着,总算是想起来什么。
林正疑惑地看着他,“像谁?”
“你有没有想起来,她像极了上次在香港见到的许太太。”
林正若有所思的想着,他一说确实很像。
“你喜欢她?”林然手指了一下屏幕。
“要你管。”林正没好气地说道。
林然忽然笑了笑:“你是得不到她的,姚政宇小时候就很保护自己的东西,你认为他会轻易让其他男人接近她,他们虽然还没有结婚,但这只是一个迟早的事。”
林正眼底划过深深的难过。
林正听后并没说话,林然继续说道:“别怪哥没提醒过你,你最好和她保持距离。”
最后,林正开口说道:“我是不会放弃的。”
林然无奈地耸了耸肩,转身走出门,没走几步,就回过头来对林正说:“我就是代替爸来给你说一声恭喜的,林总。”
林正面色如常地看着他:“谢谢。”
听到这声谢谢林然迟疑了片刻,他或许是在为自己对他的忠告而感谢,突然感觉到心里多年的石头落了地,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