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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违和
两人之间僵硬的氛围大概持续了一分钟吧,江妍坐立不安。没办法,只好笑着对他说:“我猜啊,方阿姨一定是不想留在这里做我们的电灯泡。”
听完她的话,任煦也笑了。之后说:“我也这么觉得。”
尴尬的气氛似乎变得轻松了,任煦喝了一杯咖啡,又说:“我没想到方阿姨给我介绍的人是你。”
“我也没想到她给我介绍的人会是你。”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笑了。
“过的怎么样?”他问。
江妍拿起杯子,回答:“很好。”
“很好?那你还来相亲?”显然,他对自己的回答充满了质疑。
江妍笑着打趣,“你肯定过的也不好,要不然你怎么会来相亲呢!”
对于自己的反驳,似乎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只是笑笑,然后看着江妍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咄咄逼人。”
江妍毫不示弱的反击,“你也跟以前一样,说话依然那么犀利。”
看着此刻与自己坐在一起说笑的任煦,江妍才强烈的感觉到,过往的种种他都不在意了。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都不重要,因为时间已经让它们销声匿迹了。
江妍低头暗笑,自己的心境果真变得苍老了,能把以前参不透的东西看得如此明了。
“我两年前就回国了。”他说。
“嗯?”江妍被他这一句没来由的话搞糊涂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问道:“一直都在江城?”
沉默了许久,江妍才听到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江妍不再说话,看着桌面发呆。过了很久,他的声音在自己头顶上方响起,“江妍,其实我回国......”
“叮铃铃...”电话铃声很不巧的打断了江妍和他的谈话。
江妍不好意思的对他说:“对不起。”
他侧身看着窗外沉思。
江妍接通电话,压低了声音,“喂。”
“在哪儿呢?”江妍看了看他,小声说:“我在外面。”
“不是说好过来找我的吗?怎么,想放我鸽子?”虽然是在讲电话,但江妍还是听出来了,对方的语气很不友善。
江妍解释道:“有事耽搁了。”
对方轻“哼”,江妍急忙说:“好了,我尽快过去。”
挂断电话之后,他转过头问:“有事?”
“嗯。”
他起身,“我们走吧。”
走出咖啡厅,江妍正在思考该如何跟任煦说再见,没想到他却说:“去哪儿?我送你。”
听到他的话,江妍几乎是立刻摇头回绝,“不用不用,我打车就行了。”
他看着江妍,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江妍,我们不是老同学吗?”
他的意思很明确,如果自己再拒绝,反倒显得小气了。江妍笑了笑,说:“那就麻烦你了。”
其实,江妍很不喜欢面对安静的氛围,尤其是现在跟任煦在一起,总觉得有些隐隐的不安。为了舒缓这种局面,江妍准备找些话题聊一聊。于是,就问:“刚才在咖啡厅你想跟我说什么?”
他注视着前方,淡淡回答:“没什么,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事。”
江妍也就没多问,然后,两人一路无话。
“在前面那个路口停车吧。”
车停下后,江妍解开安全带,对他说:“今天,谢谢你了,再见。”
谁知他竟然也下了车,江妍不明所以,“你......”
“我送你。”
“不用......”
“我做事喜欢有始有终。”任煦看着江妍,坚定的语气似乎是想证明什么。
已经入秋的江城依然十分沉闷,感觉不到半丝凉爽。江妍与他并肩而行,更是感到异常郁闷。
“我到了。”
“嗯。”他应声答道。
“谢谢你送我过来。”江妍再次客气的致谢。
“晓晓的书店。”他望着不远处的书店招牌,问:“孟晓晓?”
听到他这样问,江妍有些诧异:“你记得她?”
任煦看着江妍,似是极其认真的回答她的问题,“你大学同寝室的室友。”
他的这句话如同一块大石头压在江妍的心上,让江妍瞬间倍感沉重。
江妍不敢再看他,刻意地转过头,看见晓晓站在书店门口,她似是惊讶了一下,然后立刻朝自己跑了过来。
“你怎么现在才来呀!”虽是责怪的语气,但江妍知道,晓晓并未生气。
察觉到身边有人,孟晓晓移开目光,认出是他,很是震惊:“任煦!”
任煦朝她点头示意:“你好。”
孟晓晓看了江妍一眼,笑着问任煦:“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以为你会永远待在那个多金的美国呢!”
任煦只是笑笑,不说话。
孟晓晓看着江妍和任煦,用满是诧异的语气问道:“你们两个......”
“偶然碰到的。”江妍急忙回答。
“那我先走了。”任煦看了一眼江妍,转身欲走。
江妍忙说:“多谢。”
“不必。”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江妍一时竟恍了神。
“回神啦!”孟晓晓在江妍眼前摆摆手,然后用自己的招牌微笑看着江妍,眯着眼问:“怎么?还恋恋不舍呢?”
“你想太多了。”江妍丢下这句话,径直走向书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