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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strong></strong>为你提供的《》小说(作者:乔家小桥 116)正文,敬请欣赏!
夙冰从东陵书院飞出后,找了很久才在一个岛上找到他们,打开储物袋将太乙灵鼠拿出来,两人头对头研究许久,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可悟抱着那本无字书,又看看夙冰手里的老鼠,无奈极了:“这就是命啊!”
“总会有办法的。”
夙冰以灵力探了探,皱起眉,神器这类东西她根本不懂,刚才应该问一问邪阙才对,眼下再想找他可就难了,思忖片刻,提议道,“不如先去寻我师傅吧,他老人家学识渊博,没准儿会有办法。”
眼下再没有更好的选择,可悟只能表示赞同。
夙冰来时搭乘的是九麟岛特制之船,如今想回去真就难了,路途遥远不说,飞行高度的选择十分重要,飞高了会被气流卷走,飞低了会被海啸吞噬。夙冰自己御风,让风声兽驮着可悟和夙曦,一路向西飞了将近一年,不论神识探出多远,始终一片汪洋大海。
停下歇一歇,才补充完灵力,就遇到了一只六阶乌贼海兽拦路。
几乎是习惯成自然,血牙不召自现,环绕在身边,夙冰展袖落迎上去,同它缠斗一番。这种海兽虽然修为不高,但打起来很伤神,一旦落败它们就会钻入水中去,时不时搞个突袭。
夙冰手里没有水系灵兽,自己也不精通水系的法术,确实吃亏。
这只海兽见状不妙,果然就入了水。
夙冰先前还会下水去斩草除根,几次之后发现灵力消耗太大,也就不管了,直接道:“咱们快走。”
飞了没多久,感觉水下似乎有一波妖气。夙冰放出神识一觑,那只妖兽居然喊了一堆同类出来,为首一只已经有八阶,相当于人类元婴后期修为,窜出水面的时候,直接化成人形。
夙冰的嘴角很难忍住不抽搐。
从没见过这么丑的化形,或许真身是乌贼的关系,脸上一道道的全是黑印,光秃秃的头皮,还呈现葫芦状,足足有八条手臂,手掌宽大,但手指却如婴儿般软趴趴的。
风声兽看着他的手,心道一条油炸,一条清蒸,一条……
夙曦当场就要吐:“好丑!”
可悟摸摸他的脑袋,一本正经地道:“善哉,嘲笑人是不对的。妖修么,谁不想像你父亲或干爹一样英俊美貌,但自然灾害,总是难以预料。”
那乌贼精恼了,射出一道黑液就向他们攻去!
夙冰驱使着血牙,“呯”的一声将黑液兜住,再甩回球:“前辈,有话好好说。”
乌贼精听了手下来报,说海域上来了一只女修罗,原本并不在意,以为一个金丹中期的女修士再厉害能怎么着?这回见她一出手,果有几分能耐,便多看了几眼:“臭丫头,乖乖束手就擒,本大王给你个痛快!”
妖修的化形相貌,亦是其修为的外在表现,这只乌贼精明显修为不济,估计是得了什么机缘一步登天才化形的,因此夙冰并没有将他看在眼里。但海面下足足有七八十只海兽,最差的也是金丹初期,群战起来,她的灵力怕是消耗不起。
乌贼精见她沉默不语,怒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对于这种单细胞没甚智商的妖兽,除了死磕之外以夙冰的智商同样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她放出神识查探周遭百丈中之内的环境,此地海域茫茫,正是杀人放火的好地方。于是她召唤血牙,化为一层防护罩,盘旋在风声兽身侧,将他们笼在其中。
心念一动,再召唤出金刚伏魔铁,冷道:“前辈既然这么说,那就别怪晚辈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就向乌贼精打去!
乌贼精每只手各现出一样法宝,齐齐朝夙冰打出光波,有喷水的,有喷毒液的,还有喷火的。夙冰转动手里的伏魔铁,撑起一层保护结界,迎着冲击力就上了,愈发不将这货看在眼里。
乌贼精就这点儿本事,见降不住夙冰,忙道:“你们都愣着干嘛,还不快出来!”
原本看热闹的小乌贼即刻应了一声,纷纷从海下跳了出来,各展本事的向夙冰和风声兽他们攻去。夙冰最拿手的就是宰杀妖兽,对它们的行事做派了若指掌。但风声兽那边就扛不住了,妖兽对妖兽,它顶多一敌二,加上夙曦还小,一点力量也没有,可悟又不能使用法力,只有挨打的份。
夙冰一面杀海兽,一面还得控制住血牙月魄轮保护他们,分神又有些乏力。
思量罢,她将伏魔铁向上一抛,双手结印:“天生道,道生火,地载乾坤,破!”
一道道火种在四面种下,将这群海兽团团围住,摆出一个火蔑杀绝阵。经过神龙庙十几年的修炼,她学的都是一些刁钻古怪的阵法,再加上邪阙的引导,已经可以将魂魄里隐藏的精火祭出使用,只是这精火非危急关头不得放出,若是让其他高阶修士看见,可就完了。
阵法布下,夙冰赶紧摸出几颗补气丹吞下,防止丹田灵力亏损的太重。
乌贼精哈哈大笑:“你是不是疯了,这可是海啊!你放火蔑杀绝阵?!”
其他乌贼跟着一起笑,夙冰也笑:“谁说在海上,火就烧不起来?”
乌贼精笑的愈发欢畅,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火种种下,一个大浪袭来,火焰居然从水中窜了出来,连绵一片,在海上蔓延开。只听几声惨叫,一只海兽的触角迅速燃烧,它忙就朝海里钻,但海面像是被冰封住了,根本下不去。
同伴见状赶紧扬起触手向它身上喷水,谁知喷的如油泼一般,火焰瞬间暴涨,直接将其烧成渣渣。
夙冰空虚一抓,一颗妖丹到手,直接扔给夙曦。
夙曦啊呜填进嘴里,扬起粉嫩嫩地小脸:“好甜啊师傅!”
“还打么?”夙冰站在阵法中央,道袍猎猎,目色幽暗,冷冷盯着那只乌贼精,“修炼至化形,你也是得了机缘的,若是再纠缠下去,散了千年道行可就什么都没了,想清楚一些。”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乌贼精被火炙烤之下,依旧冷的发寒。
“打不打,一句话。”夙冰冷眼看他,眼风凌厉。
一众小兽全都吓的要命,期待着望向自己的老大,乌贼精只好道:“记着,非我怕你!”
群居妖兽的头领一言九鼎,夙冰是知道的,于是她也不废话,双手再是一结印,破掉了自己设下的阵法:“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走吧,今后休在作恶。”
小海兽们心急火燎的跳下海。
乌贼精冷冷一笑,也跳了下去。
“施主何时便的如此讲究道义,实在是……”可悟搔搔脑袋,表示不解。
“嘁。”风声兽连颗妖丹也没落手里,心里不爽,不管不顾地道,“什么火蔑杀绝阵,火怎么能在海里烧?只是障眼法,吓吓那些家伙而已,她根本就打不过,所以耍诈!”
夙冰皱眉:“别说了,小心他们去而复返。”
夙曦打着饱嗝,拍着肚皮道:“不对啊,那这只海兽怎么死了?”
风声兽又嗤笑一声:“挑了一只最弱的,趁它不注意在它体内种下火种,拿来杀一儆百的!”
夙曦拍手:“师傅真厉害啊!”
夙冰没有功夫听他们闲扯,她御风飞高了一些,将神识一点一点散开。她耍诈的原因,一是不想消耗太多灵力和体力,二是有一瞬间,仅仅是一瞬间,她似乎嗅到了一股龙骚味。
不是邪阙的味道,难道是真龙?
“走。”
夙冰收回金刚伏魔铁,并没有收回血牙,继续在身边环绕着,以防不测。才走了没几步,果然那股龙骚味越来越重,看来对方有些按捺不住了。敌在暗我在明,太过被动,夙冰传音给风声兽:“待会儿若有危险,你带着他们先跑回宗门去,这里应该距离玄音门不远了,有事儿的话找元宝也行。”
风声兽正不满着,听了这话一愣:“有强敌?”
夙冰没回话,扬声道:“前辈,鬼鬼祟祟的跟了一路,到底想做什么?”
海风呼啸过耳,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声响。
风声兽道:“最近海兽频繁出没,你是不是神经过敏了?”
夙冰垂了垂眼睫,又道:“前辈,莫不是怕了?”
须臾过罢,果然一股真龙之气从海下涌出,出水的竟是一条长约七八丈的金龙!风声兽瞬间就吓呆了,等回过来神,扔下夙冰撒丫子开始狂奔!这条真龙夙冰是见过的,正是上次同邪阙死斗的真龙族之王!
金龙俯视着她,不言语。
一股威压迎头迫下,夙冰双膝打了个弯,又直起来:“您一路尾随,还不曾看够?”
金龙甩了甩尾巴,微微笑了起来,笑声如银铃一般悦耳:“居然被你给发现了。”
夙冰愣怔住,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这是条雄性的真龙,怎么它发出的声音听上去是个雌的?错愕片刻之后,夙冰温文有礼地道:“前辈,不知您找晚辈有何指教?”
“你也不要多心,我不会伤害于你,不过看看而已。”金龙盘着身子,尾巴甩在海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翘着,随便一动,就是一股巨浪,“看看你这女人有何本事,能让邪阙一直不肯飞升。”
“你错了,他不是不肯飞升,是心魔太重而无法飞升。”
夙冰纠正道,随后眉头略一皱,“你不是真龙王?”
金龙眯起眼睛:“我也没说我是啊。”
但这身体确确实实属于真龙王,夙冰有血牙保护着,都觉得周身寒毛竖起。真龙王修为不低,又有真龙之气护身,就算邪阙或鸣鸾想夺他的躯壳都不容易,谁又有这个本事?
除非不是凡人界该有的……
她曾听谁提起过,一旦飞升之后,修士是不能私自下界的,因为天地之间的天罡正气会侵入仙魔之体,轻者残,重者死。但不乏有些能耐的天界修士,可以使用移魂术,仙体不动,只魂魄出窍,附在凡物身上就是。
夙冰揣测道:“前辈莫非来自天界?”
“准确来说,是天魔界。”金龙斜了斜眸子,自报家门,“你师傅许是听过这个名字,魅千萝。”
“上古妖王……”夙冰一阵惊讶,“前辈您这是……”
她想起之前在真龙神庙藏匿的十几年,一切顺风顺水,连个虾兵蟹将都不曾见过,任由他们在里面修炼。夙冰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现在想想,原来是她暗中相助。以及邪阙上次在东陵书院改动阵法引雷,那么短的时间内,就算再怎么精通千妖阵,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完美,但魅千萝就不一样了,那阵法原就是她自创的。
哪怕对方不是为了自己,她亦感激:“多谢妖尊。”
一个“谢”字,令魅千萝眯了眯眸子:“活了几十万年,什么没见过,我可不是拘于小节的小妖。”
夙冰有些不明白她所指为何。
“只要他能顺利飞升,你觉得你会是我的对手么?”魅千萝睨她一眼,“别太天真了,你如今占着重修的光,进阶才比旁人快一些,但结成元婴之后,优势就没了,凭你这灵根资质,至少也得上千年才能飞升,或许飞升不能,也不一定。”
夙冰神情一派淡然,勾了勾唇角,垂着手不说话。
魅千萝冷笑一声就飞走了。
凭她的能耐,就算无法使用仙魔力量,依靠龙王自身修为,自己想发现她的气息也很困难。分明是故意露出马脚,出来给她找些不痛快,所以说女人就是女人,就算修成了天妖魔尊,也是一样。
夙冰自然清楚她的用意,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太爽利。
也不清楚邪阙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若是在神庙就发现了,却一直瞒着她?
她稍稍一想就有些分了心,没注意身后乌贼精正在海下潜行着,渐渐向她靠近,直到那股腥气迫近,血牙微微颤动,夙冰陡然醒过神来,眸子一沉,转身削掉他一条手臂!
“啊!”乌贼精疼的嗷嗷叫。
“找死!”夙冰正有些愤懑,指尖一捻,直接驱使着血牙向他甩去!
乌贼精料想不到这家伙一转眼又变强了,咬着牙强忍着,“刷刷刷”的,手臂就被夙冰砍断好几条!心道老兄你快出来啊,再不出来老子的手脚全没了啊!一条鲤鱼精见状,匆忙从海里钻出来,拖着长尾朝向夙冰脑袋上砸!
夙冰眸子又是一沉,八阶鲤鱼精,境界同乌贼精相同,但修为却高出几个段数来。
她侧身一躲,脑海里想着对策。
对策还没成型,一道身影从低空掠过,速度快的令人胆颤。那两只海兽来不及反应,便被一股飓风卷成一团,蜷缩成小小个体,揉在一人的掌心之中。
那人内穿一袭月白道袍,外罩一件黑鹤毛连帽斗篷,周身戾气外泄。
夙冰神情一动:“师傅!”
“饶……饶命啊……”两只海兽牙齿打颤,此人的修为远远高于自己,如今似掌中蝼蚁一般,只要他稍一用力,就能断送他们几千年的修行,只能苦苦哀求,“道君,道君饶命啊!“
秦清止略微垂了垂眼,眼风淡淡扫过他们。
心念一动,掌心涌起一团火焰,慢条斯理地烧着二妖。惨叫声不绝如缕,火光映在瞳孔里,越来越清晰,秦清止反手一覆,又将三昧真火给熄灭了。两兽收进灵兽袋内,他心中一苦,现如今,就连杀一两只小妖都做不到了么?
夙冰松了口气,上前行礼:“师傅,徒儿正要去找您,您就来了。”
“你先回宗门,我去找邪阙。”
秦清止撂下一句话就走。
夙冰直了直脊背,忙不迭道:“师傅,你我师徒二人二十万年不见,难道叙叙旧情,不比您去报仇雪恨来得更重要一些么?莫非您就没有什么话想对徒儿说的?”
秦清止停下动作,不曾回头:“还有什么可说?”
“比如当年的事。”他不回头,夙冰就飞去他面前,“徒儿想知道。”
“我知你与他现今交情匪浅,我之言语,你可会听?”
“只要您言之有理,自然会听。”夙冰敛了敛目,沉沉道,“徒儿不知您为何有此顾虑,就算我同邪阙交情匪浅,又如何碍着咱们之间的师徒情分了?”
秦清止再度陷入沉默,夙冰缓缓抬起头,正打算再补充一句,却蓦地愣住了。
她分明看到,那拢在连襟帽下的两鬓,似乎……
一阵海风掀过,终于扯下他的帽子,一缕一缕似雪白发被海风高高扬起,飘散间,愈发显得一张皙白玉面不见一丝血色。
夙冰张了张嘴:“师傅,您的头发,这是……”
秦清止目不斜视:“本就一把年纪了,不正常么?你何时成了看重皮相之人?”
夙冰摇摇头:“徒儿失态了。”
“你若无事,我走了。”
“师傅还没说……”夙冰闪身挡在前面,“邪阙他从就不曾修至大乘期过,至多不过合虚圆满,而师傅您已经是大乘期大圆满,他何德何能,如何屠戮咱们谛听城?”
“我当时不在城内。”秦清止始终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来喜怒哀乐。
“咱们城中除了您之外,还有血盟长老会的人在,他们之中,单是合虚大圆满的就有两名,就算您不在,也不可能啊。”
“谁告诉你他从未修至大乘期?”
秦清止垂了垂眸子,凝声道,“那时他正是大乘期,谛听城内,一半死于大乘期修士之手,一半是被百兽图下卷内的猛兽咬死的,而百兽图的下册,自你二师伯飞升后,就落在了魅千萝手中,彼年魅千萝早已飞升,凡间之物又不能带上天界,她和邪阙的关系想必你也知道,你说落在谁手中了?”
“百兽图下卷?”夙冰一愣,“那您有没有亲眼见他杀人?”
“整座城被屠尽,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在,不是他,是谁?”秦清止看着她,“后来我同他交手,被他引来飞升大天劫,但我心中愤恨不愿飞升,只一心想要灭了他,最后陨落于雷劫,谛听城也因此陷落。”顿了顿,又说,“那时你流光师伯也在,也被我连累着遭了大天劫,她现在不就在宗门么,你若不信,自己回去问问。看看我这做师傅的,有没有污蔑你那情郎。”
夙冰的识海开始有些混乱了。
她想起先前见到的魅千萝,猜想会不会同她有关,但很快就将此念打消。当时她才飞升没多久,根本没有能力下界,况且师傅和流光大师伯是何许人也,若是假象必然瞒不过他们,“那师傅……我又是怎么死的?”
秦清止望一眼环绕在她身侧的血牙月魄轮,没有回答。
一拂袖,向东海深处飞去。
夙冰这回并没有拦他,站在原地静静思量。
从日落站到日头再次升起,她毫无头绪,只能纵身去追秦清止。
飞了两三天之后,她发现自己似乎在兜圈子,沿着这附近的海域一直在兜圈子。夙冰警觉的意识到,有人在此地摆了阵,而且才摆上没多久,分明是冲着她来的。
再飞完全是浪费体力,夙冰停在原地,观察四周的环境。
海面上很难布阵,谁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正忖度着,四面出现八道光束,摆成一个方阵,逐渐向中间靠拢。夙冰不慌不忙的向上行飞,才飞了没多久,听见一个声音笑道:“小姑娘,别费心思了,你逃不开的。”
这声音是儒圣。
夙冰凝眉抬头,只看到一抹虚像:“圣人,对付我小小一名金丹,至于如此阵仗?”
不见人,只听一声调笑:“人活久了,就是喜欢故弄玄虚。”
说话间,那八道光束已经将夙冰锁在方圆之地,一本竹简拢在头顶,射出法印之光。夙冰被这光刺的睁不开眼,识海一片颠倒,身体像是被抽离了似的,整个被吸了进去。
儒圣这才露了面,抚了抚长袍,曲指一弹竹简,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