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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连浩特是晚上11点多,梅朵睡得死沉,一只胳膊放在胸上,和她的奶随着呼吸一起升起降落,根本不知车已经到站。
唐军推了她一把,她睁开眼,迷迷糊糊的问:“到哪里了?”
“二连浩特,快起来,附近找到旅店再好好睡。”梅朵很给力,忽地站了起来,整理一下被压褶子的衣服,跟在唐军的后面下了车。
外面嗖的一股冷风像刀子般刮来,“哎哟,这里风很大啊?”梅朵说着话,把身子卷缩起来,向前跑了几步。
“肯定冷,这里是内蒙古高原的顶端,风沙大,干旱。没关系的,外面很冷,但宾馆里一定很热。况且我们是来办事的,不会在这里呆时间很长。”
“哼,再换地方也是向北走,绝对越走越冷,也许还不如这里呢。”梅朵故意刺激唐军。
唐军说:“不要说这些了,既来了就受点委屈吧,等把事情办完,我会好好陪你的。”
听了唐军的话,梅朵想朝他撒娇,但天气冷的她伸不出手,找不到撒娇的环境。最后用白眼翻了他一眼。
唐军看着她的嫩脸被冻得通红,心疼的说:“你的脸蛋儿都被冻红了。”
梅朵用手摸了下自己的脸回道:“我这是小脸通红与众不同,专门来大风大浪里锻炼的。”说着话,她瞅着唐军乐,说:“其实你的脸也被冻红了。”
“我这不是冻红得,是当地高原红皮肤的特色,你到青藏高原走一趟,那里的人脸蛋更红,像苹果一样可爱。”
刚才临下车时,大巴车司机为他们介绍了一家比较安全且服务周到的宾馆。他俩就在这里简单的住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俩人冒着凛冽的寒风上了大街。梅朵感慨道:“这里简直太冷了,就感觉我们站在一个风口上。”
“错不了,这里就是西伯利亚寒流南下中国的风口,风大是肯定的,不过夏天避暑绝对是个好地方。”俩人聊着,唐军不走了,站在路边观察来往的车俩。梅朵问:“为何突然不走了?今天究竟要去哪里,有目的吗?”
“先打车,去蒙古国驻二连浩特领事馆。”
“喂,去那里干吗?你我连护照都没有,莫非还想办理签证吗?简直天方夜谭的事情。”梅朵极力反对他。
唐军没有听梅朵的,他认为先打车再说,然后跟司机了解一些这个城市的情况。其实每个城市的出租车司机都是最好的向导,几乎没有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而且对一个初来乍到的外地人来说,想打听城市的情况,出租车司机完全可以帮你解答了。
这时,一辆出租车果然停在他俩的跟前。唐军朝梅朵喊了声上车,自己先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可是梅朵的动作很慢,站在马路边正用纸巾擦拭她的皮靴。唐军急得说:“以后出门再不能领女人出来,动作太慢,太让人心急。而且有时还有自己的观点,和你唱反戏。”
司机嘿嘿了一声,道:“女人么,都这样,但没有还不行。”
停了一会儿,梅朵才钻进车里。唐军扭过头,说:“有点快节奏感好不好?我们是去办事,不是出来游玩?”
“着啥急?着急能吃上热豆腐吗?哼,我看你也是没有目的地瞎着急。”梅朵说话很呛。唐军没有一点脾气,干脆也不说了。
然后他问司机:“咱这里要是办理出国好办吗?”
“好办,只要你有钱就行,一张蒙古国商务邀请函2千元就可以搞定。”
“在哪里能办?”唐军问。
“领事馆门口每天都有很多闲杂人在办理这个业务。”
“哦,原来是这样。可是我现在还没有护照,如果想办理一个假护照能办吗?”唐军毫无拘束感的直说了。
司机笑了笑,“这都是简单的事情,二连浩特是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城市。只要你兜里揣着足够的钱,没有办不成的事。而且这帮办假证件的人相当牛逼,假证件办得天衣无缝,即使海关都难以识别真假。上次有几个准备去美国留学的学生,当时美国入国管理局跟他们要20万人民币的银行存款证明,可能是防止他们以留学为名去打黑。结果这几个人中有五个是办得假存款证明,三个是真的存款证明。到最后笑话出来了,老外非说假的是真的,真的却是假的。可见这些办证人员的能力,把老外都耍了。”
“哦,厉害厉害,却是挺牛。”唐军嘴里答复着,心里即刻有了底。因为他要去乌兰巴托,看来不是无从下手,而是有路可寻。
闲聊中,二连浩特蒙古领事馆到了。唐军付了钱,和司机说了声谢谢,快速和梅朵下了车。此刻,外面一下子围上来很多人,大家看他俩气色非凡,快嘴的问:“二位换外币吗?”
唐军摇了摇头,带着梅朵往领事馆大门口走了几步。不过没有进去,而是在旁边的看板上无意识的浏览了一些领事馆内部办公的情况。
梅朵问:“有那么多人要帮你办事,为何不搭理对方?你是什么意思?莫非又不办了?”
“办是要办,但要冷静,一下子那么人凑过来,良莠不分,你能知道谁办事比较靠谱?”唐军理由很多,不过办事的确很老道、很谨慎。他先是分散开这些人的注意力。然后慢慢的观察这些人,发现除了办手续、办假证的人外,还有一些艳女,所谓的妓女。不过这些妓女和内地人长相略微不同,估计是蒙古国来的香艳鸡,各个都是大眼睛,高颧骨。
其实,唐军对中国的港口城市并不陌生,以前去过大陆最南端的云南景洪。这次又跑到最北端的二连浩特。给他印象最深的是,每一个港口城市都是“鸡”多,然后就是“的”多。谈不上是个女人就是“鸡”,是个汽车就是“的”。但一招手用不了2秒钟就有的士停在你的身边;一挥手,准能看到一只鸡向你媚笑。
这次唐军是来办事的,当然注意的不是鸡,而是那些办假证商人。他观察了一下,相中了一位比较年岁大的男子,悄悄的把他叫到一边,跟他商量办假证的事情。
老头很直爽,当时就给他出了一个价,一万元人民币。还说只要你花一万元,护照签证全部都有了。
唐军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个价格不是很贵,也不是很低。基本上能说得过去,因为他现在出国寻找白亮的心急啊。
接着,他征求了下梅朵的意见,问她这个价钱怎么样?
梅朵回道我不懂,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吧。
有她的这句话,唐军更增添了信心,朝老汉点了点头,说一万就一万,但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老汉说最晚也超不出三天,现在照完快照,也许明天就能出来。
老汉穿着厚厚的皮大衣,头戴獭皮毛。脖子上还有一条捂得严实的羊毛围脖。唐军身上的衣服和他比起来就显得少了一些,他站在那里说着话,就不由得冻得发抖起来,说快点吧,去哪里照相?
老汉用手指了下马路对面一家照相馆,说就那里,两步地,非常快。
梅朵跟在后面不停的嘟哝,这个鬼地方大小便都能结冰,简直冷死了。
老汉呵呵一笑:“这里当然比不了内地,一般国庆节都飘雪了,有时来年的六月份还下雪呢,这不稀奇。”
“不愧是西伯利亚寒流南下必经之口,当初为什么要叫‘二连浩特’?叫‘黑风口’多好?”
老汉说:“二连浩特这个名也很美哟。二连就是蒙语‘额仁’的意思,是牧人对荒漠戈壁五光十色景象的一种美好描述。浩特是城市的意思。”
“这里过去原来是个戈壁滩?”唐军问。
“是的,后来才建的城市。”老汉说。
帮助办理签证的老汉,人还算不错,说话也比较客气。唐军想顺便从他的手里兑换一些蒙古货币图格里克,老汉说换点也行,不换去那边人民币也好用。唐军没多换,只换了2千人民币,结果换了20多万图格里克,心想人民币真牛啊,到了国外还挺像回事。
梅朵拿出一张大面钞的蒙图看了看,问上面这个老头是谁啊?咋这么面熟?唐军笑了笑,说肯定熟了,他就是我最佩服的那位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呗。
梅朵摔了摔头,说看面相是个生意人,原来是个征服世界的勇士。
这时,照相馆工作人员走出来问:“你们几个都谁照啊?”
唐军说:“我们俩都照。”工作员明白了,说:“先过来一个。”
梅朵先进去的,然后唐军后进去。速度很快,几分钟就完事。
老汉这时又开口了,“明天下午给我打电话,也许签证提前出来了。”唐军点了点头,说:“好吧,明天见。”
第二天下午,唐军准时和老汉来联系。老汉说都办妥了,过来拿吧。唐军兴高采烈的和梅朵打了一辆车赶了过去。唐军看了像假护照,做得确实跟真的一样,几乎一点纰漏都没有,赞道:“这活做的,简直太棒了。”
老汉说只是一年签证,到了一年头上就得主动去续签,不然回国时会遇到麻烦的。
唐军说知道,估计呆不了那么长时间。
刚说要走,老汉又把唐军叫住,问:“你会蒙语吗?”“不会呀。”唐军直说道。
“好吗?不会蒙语也敢往出走?你去了语言沟通不了,就是想住店都住不了?”
“我会英语哦。”唐军迅速说。老汉摇着头,说:“英语在乌兰巴托不好使,还不如汉语好用呢?这样吧,我给你一张名片,我一个朋友在那边当翻译,你去了乌兰巴托跟他直接联系吧,一提我的名字老肖,他就会帮你的。另外一点是,去了乌兰巴图千万不要大声讲汉语,酒鬼出了名的多,他们对汉人很不友好。如果有意暴露自己是汉人,会给自己惹来麻烦的。”
唐军点着头很是感谢,然后握住老汉的手说:“谢谢你,想不到好人这么多,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真想请你吃顿饭。”
“不客气,以后有机会再说,祝你们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