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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你怎么回来了?”我连忙快速打断了大家的谈话,大家瞬间都转头望向大家,一时间都懵了。∈八∈八∈读∈书,.≦.o≧
刑风不由自主地朝着大姐的方向走了过去,扶着大姐的手问道:“小琴,你怎么回来了?忘了什么东西吗?”
大姐脸上的表情依然是呆滞的状态,但是她很快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把手从刑风的手上脱离,看了所有人一眼,冷静地问道:“刚才你们说的这件事,具体是怎么回事?”
大姐一下就恢复了平静,倒是让我们所有人更加错愕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倒是小雪这时候反应了过来,走上来拉着大姐的手说:“这件事是个误会,你别因为这件事就和刑风生气,我完全没有想破坏你们生活的意思,我本来想把这个秘密一直保留下去的。如琴,我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总之你们别因为这件事而心存顾虑,真的。”
“小雪,我们上楼聊一聊。”大姐也没多说什么,除了脸色有些发白之外,她还勉强笑了一笑,拉着小雪上了楼。
我们依然站在原地,我望着刑风,我说:“哥,事已至此,小雪现在又有了这个病,你无论如何不要再迁怒于她了。姐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她了解清楚情况以后,应该不会和你生气的。”
“你们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吗?”刑风的脸色依然惨白,他喃喃问道,目光先是望向了小画,继而望向了我和靳言。
“小雪有一次喝醉了酒,不小心说了出来,之后她自己给否认了。这不是因为她生病了嘛,要不然我也不会说出来。”小画自知理亏,连忙辩解道。
“我们也是刚刚昨天才知道,本来今天想让你来劝小雪去做手术,手术费我们给她凑齐就好,结果没想到搞成了这样……”我悻悻地叹了口气,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呵呵,”刑风无奈地笑了笑,他说,“你们在这儿等着你大姐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我先出去了。”
说完,刑风便往外面走了,我示意靳言跟着刑风一起,靳言走过来握住我的手,小声地说:“男人有时候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让他自己待会儿吧,我们在这儿安心等就好。”
我觉得靳言说得也在理,于是除了叹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们三个人静默地在小雪的奶茶店里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大姐和小雪终于从楼上下来了,她们两个人看上去表情都很自然,也没有发生任何争执。
大姐下楼之后,见刑风不在了,于是问我:“你哥呢?”
“他说想一个人静一静。”我说。
大姐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我也先走了,单位领导还等着。你们陪小雪坐一坐,好好聊一聊。”
“好。”大姐越是这么平静,我越不敢多说什么。
大姐走后,我和小画帮着小雪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完了,之后小雪对我们说:“我今天有点累,想关门睡一觉。小书,要么你和靳言先回去吧。小画,你留在这里陪陪我。”
“我也留在这里吧。”我连忙说道。
小雪摇了摇头,对我说:“你回去照顾球球吧,球球刚回来,现在还很需要你。”
三个人每个人都不一样的立场,但身上却都有着相似的沉重。小雪这病,十有**是因为心情常年郁结、不开心所致的,所以才会这样。
回去的路上依然是靳言开车,他一边单手开着车,一边握住我的手,我们好久都没有说话,直到上了高速之后,我才把手抽离开来,我柔声说:“你专心开车吧,别分神了。”
“我挺后怕的。”靳言忽然说道。
“怕什么?”我问道。
“怕这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在我们身上,我不想我们因为任何事情再分开了。小书,答应我,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好好的,再也不要分开好不好?”他忧心忡忡地说道。
“嗯,我现在很为大姐和刑风担心。大姐越平静,我越是担心。我觉得他们之间最近本身就出了问题,以前我从没见过他们争吵。”我轻声说道。
“我想他们会处理好的,就是不知道当初刑风怎么会和小雪……看他的情况,似乎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其实这样,对男人的打击很大。”靳言说道。
“是啊……对女人的打击何况不大。假如你身边忽然有个女人冒出来,说有你的私生子,我想我也是无法接受的。虽然小雪说了她想自己承担,但是我血缘这东西不知道还罢了,一旦知道怎么可能断得了。”我皱着眉头说道。
我们回到了农家乐,因为农家乐是淡季,生意并不是很好,我还是像以前一样蹲在花田里伺候着我的那些鲜花。因为球球的缘故,靳言没有了办贵族学校的念头,他联系了相关的政府部门,想申请开办一家儿童福利院,让更多无家可归的孩子避免在社会上流浪。所以这之后的一个多月,靳言一直在跑动跑西办理各种手续,而我则在农家乐里种花养草。
我和靳言的感情又回到了我们从前那种如胶似漆的状态,甚至,比从前更加腻歪了。靳言其实是一个很粘人的男人,他即便在外面跑,基本上只有有空便会发个信息或打个电话过来问我在做什么,他知道我喜欢花,每一次出差去外地的时候都会买一包花种带回家来送给我。
他给球球买了很多的玩具,球球渐渐开始接纳他了,学我一样直呼其名叫他“靳言”,根本不叫他爸爸。
我对球球说:“球球,他就是你的爸爸。”
球球嘟着嘴说:“不,他是靳言,我的爸爸叫咫树。”
我们常常被他的语气逗得哭笑不得,连纠正都纠正不过来。球球接回来大概半个月左右的光景,咫树夫妇来看过球球一次,用我们补偿给他们的钱买了一辆十来万的小车,直接开着车过来,给球球带了一大堆球球爱吃的零食和玩具,临走时眼泪汪汪地走了。
我和靳言在寻找球球的过程中,曾经途径河南的时候去过郑州某一家福利院,那里有一个孩子长得和球球很像,但是比球球的皮肤黑,我们曾经差点儿以为他就是球球,激动得落泪,结果后来dna检测发现并不是,又是一场天昏地暗的难过。
靳言于是建议咫树去那里看一看,如果那孩子还在,可以办理领养手续,把孩子领回家来。咫树夫妇回去后很快便真的去看了,不单单领回了那个孩子,而且还把孩子的姐姐一起带了回来,在电话兴高采烈地告诉我们说,这两个孩子是灾民的后代,父母在一场泥石流中双双遇难,留下了两个孩子无依无靠,被政府救助送到了福利院。咫树见他们感情深厚,姐姐很会照顾弟弟,于是索性把兄妹两都领了回家,也算是皆大欢喜了。咫树说,等孩子和他们熟悉了之后,他就开车把两个孩子带过来和我们聚聚,我们两家人能结成一家。
我听后忍不住就哭了,为这世间的善良和真情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也许天底下的悲欢离合每一天都在上演吧,小雪的病情因为被延误所以恶化了,癌细胞扩散到了全身,等她终于同意接受治疗的时候,医生告知她已经晚了。
这一天是我和小画陪她去的医院,拿到化验单的时候,小雪的双手都在颤抖,医生建议接下来只能通过化疗维持生命,但是治愈的可能性很低。 醉夜沉欢:一吻缠情
小雪听完后,默默地流下了两行泪,苦笑着说:“我算是可以解脱了,只是叮当怎么办……”
我没想到小雪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说:“小雪,你瞎说什么呢?什么叫解脱了?”
这一天晚上,小雪才破天荒说了好多好多这些年不为人知的苦楚,我们才知道,从前看起来总是那么热情奔放的她,内心竟然深藏着那么多的痛苦。
那一晚,我们三个人在小雪家里彻夜长谈。叮铛做完功课入睡后,小雪告诉我们为什么后来她一直没有回家的原因。
她是他们家里的长女,自小读书的时候成绩一直特别好,那时候她很想读书,但是初中毕业后,她家里告诉她家里没有钱供她读书了,让她必须去外面打工赚钱供养自己的弟弟妹妹长大。小雪就这样离开了家乡,做过工厂的女工,做过服务员,吃过很多很多的苦,最后弟弟妹妹的学费越来越高昂,她便只能和同乡们一起去做了按摩女,再后来她去了娱乐会所……那些年,她赚来的所有钱都贴补了家用,供弟弟妹妹上了大学,供弟弟娶了老婆买了房子。
可是,等到她老了赚不动的时候,她父母却对她说,老家人都知道她在外面是做什么的,让她千万别回家,家里丢不起这个人。
她就这样从家里的顶梁柱变成了家里人唾弃的一个包袱,用自己的青春喂养了一群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