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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的躺在床上,就算是皇上来了,也没有起身,只是撅着嘴在床上生气。
“怎么了。”坐在床上,轻轻晃了晃璃秋的身子。
璃秋突然坐直了身子,撒娇似的糯糯的说“臣妾这是伤了心了,皇上别理臣妾。”
“为了白天的事。”
“臣妾知道姐姐小心,只是却疑心到了臣妾头上。”
皇上抱了抱璃秋“你既懂得她,便不要生气了。”
璃秋仍然是嘟着嘴,“连皇上也偏帮着姐姐。”
皇上摸了摸璃秋的头,那般的温柔,不像是帝王,像是丈夫。看着怀里璃秋的笑容,不经意又想到了那个人,不知她是否已经成亲,他的丈夫是何样的人,她是否会和丈夫撒娇。
只是皇上不知,他所想念的人此时正在书房中画画,所画的,正是他的画像。虽只见过一次,乌灵珠却深深记住了那个人,不管是眉眼,还是他的笑容,亦或者那稍纵即逝的得意,都深深的印在乌灵珠的脑子里,只是他,究竟是谁呢?
第二天一早,璃秋将所有人都谦出去,唯独留了茗雪,也留了夏江望
“娘娘身体康健,并无大碍。”夏江望边收起了东西边说道。
璃秋仍是悠然的倚在榻上,似是闲聊般问道“本宫的身子如何,本宫自然之道。那么夏太医也该知道,本宫要问的是什么。”
夏江望抬眼,看了看璃秋,摇摇头“微臣实在不明白。”
“既然不明白,本宫也就没什么问的了。”
夏江望一听这话,知道不好,忙跪着磕头“娘娘那日送的栗子酥确实没问题,微臣句句属实。”
璃秋喝一口茶,仍不说话。
“宁福晋那日只是吃了一点螃蟹而已,不会出问题的。”
璃秋将空了的茶杯递给茗雪,茗雪又倒了一杯过来。
“那碗药……”夏江望实在想不到别的事情,便只能试着提起这件事“送给宁小主的那碗药确实是小林子熬的。里面,加了麝香。”
璃秋终于笑笑。
“微臣罪该万死,宁小主的药,微臣以后亲自来熬。”
璃秋倒是笑笑“小林子是个小太监,麝香那样名贵的药,他如何能拿到。”
夏江望抬头看着璃秋,在心中琢磨了一会,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他背后有人?“
璃秋又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这事本宫如何知道。你们太医院的事,自然该是你们太医院来管的。难不成本宫还要帮你们管着这些事吗。”
夏江望大大的行一个礼“娘娘说的是。”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只知道当天回去,夏江望将医药典籍,还有御药房的记录都查了个遍,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放过,第二天一早,便去了乾清宫,紧接着,便听到乾清宫里,传出了茶杯摔碎的声音。
皇上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本草纲目》看了许久,高源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看,只是身子却微微发抖。
皇上又将书翻了一页,仍然在津津有味的读着,可是周围却越来越寂静,那种寂静让高源越来越害怕。
当皇上翻了第三次书页后,高源再也忍不住了,他的身子抖得厉害,脸色苍白,最张了半天,终于说了一句“皇上。”
皇上的眼神从书里抬起,看了一眼高源,冰冷异常。
“皇上可是哪里不舒服。”高源颤颤巍巍的问出了这句话。
“朕只是有问题要问而已。”
“是,皇上请讲。”
“你可知麝香的功效。”
“麝香有开窍、辟秽、通经、散瘀之功效,且能醒神、活血。”
“倘若孕妇食用麝香,会怎么样。”
高源瞬间觉得五雷轰顶,身子抖得更加厉害,开口只说了一句“皇上饶命。”
“朕问你话呢,说。”
“若孕妇食用,只怕会……滑胎,小产。”颤颤巍巍地说了,弓着身子,安全不敢抬头。
皇上将手中的书扔到了高源的头上顶戴被打飞出去。高源变得更加害怕。
“高太医果然是熟读医术,朕问你的话,答得很好。”
高源不敢说话。
“不只读的好,做的也好。”皇上手里的另一本册子扔了过来,上面赫然写着:十月十日,高源领麝香十两。
“高太医,你领麝香做什么,是通经散瘀,还是醒神活血。”
“臣罪该万死。”
皇上这次将茶杯扔了出去,茶杯打在了高源的头上,瞬间流血。
“宫中对麝香一向管制极严,谁领了麝香,一查便知。说,你领麝香做什么。”
“臣该死……”高源伏着身子,不顾头上的血,一次一次的重复这句话。
慈宁宫中,好多人正围在一起说笑着。依蓝是里面最特别的一个,坐在太后身边,一只手被太后紧紧的拉着,另一只手则轻轻抚摸着自己已经大了起来的肚子。
“如今月份大了,可要小心着些。”太后笑着叮咛着。
“是。”依蓝笑着答应了。
苏麻奉上茶来,笑道:“奴婢瞧着,宁福晋的肚子里像是怀了皇子的。”
依蓝听了笑道:“苏麻姑姑可是说笑了,我这肚子里还不定是什么呢。”
太后拍拍依蓝的手“苏麻眼力好,哀家怀皇上的时候,苏麻也这么说过,生出来了,果然是个儿子。你如今也定会成真的。”
璃秋听了倒是笑了起来“倘若生了儿子,不知太后要怎样高兴呢。”
太后仍然摩挲着依蓝的手“哀家瞧你身子不错,不像巴氏陈氏那样身子骨弱,生出来的孩子也是多灾多病的。”
“蓝姐姐从小身子就好,这孩子也一定是健康的。”
太后也满意的笑笑,才要说什么,小勤子来报“皇上请太后娘娘议事呢。”
夜已深,今天的夜要比往常深的多,天上没有星星,甚至连月亮都看不到。远远的,似乎又雷声,却因为隔得很远而被人所忽略。倒是眼前的情形,让人实在不能忽略。
太后与皇上坐在榻上,其他人皆站着,唯独端顺妃一人跪着,而她的旁边,便是高源。
高源仍然是一幅颤颤巍巍的样子,头上的伤已经不再流血,但是结成血瘕让人觉得触目惊人,身上也沾了一些血,看起来狼狈不堪。
太后看着一眼跪着的端顺妃,她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单就从她一动不动的样子来说,实在不像是心中有愧的样子。
“哼。”太后打破了沉默“这事,到底只是一家之言,难以服众。”
“额娘还想要什么证据。是等人死了,额娘才相信他们做的坏事吗?”
太后有些不满于自己儿子的浮躁,说话的声音瞬间低沉了许多“人没死,东西也没留下,怎能断定这事就是她所为。”
“那小林子手里不是有咸福宫的腰牌吗,这还不算证据。”
“那腰牌的事早已了了。”孟古青站出来一步,说道“原不过是苟且的一件小事,怎么还扯出谋害皇子这样的罪名了。”
“皇后也别得意,这事与你,怕也脱不了关系。”皇上的语气极其的不好,不用仔细听都能听出怒气。
突然,雷声轰鸣,似是别刚才更近一些了。
“此事,真的与臣妾无关。臣妾实在不明白高太医为何要害臣妾。”端顺妃依然低着头,显得声音沉闷。
高源猛地一抬头,看一眼跪在自己前面的端顺妃,想说点什么为自己辩解,最终又什么都没说。
太后看一了一眼依蓝,挺着肚子的依蓝显然有些支撑不住了,一只手已经偷偷扶住了身后的椅子。“宁福晋又怎么说呢。”
依蓝勉强挺了挺身子,轻声说道“臣妾只记得,那天确实送药的时辰早了一些,可那药,刚巧被杨福晋给摔了,臣妾没喝,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形。”
“那你来说,怎么回事。”皇上指着站在最后的杨若溪。”
又一声雷声响起,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忍不住看了看外面的情形,唯独杨若溪一人,稳步走上前来,跪下,还不忘行礼。
“什么情况。”太后又质问了一声。
端顺妃心有不安的瞟了一眼杨若溪,她却只是跪在地上,目视前方,看起来不卑不亢。“臣妾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端顺妃稍稍松了口气。
“臣妾只知道,这高太医的母亲与端顺妃娘娘的母亲是姐妹。”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皇上的声音明显比刚才提高了许多,若是手里有东西,说不定也会摔过来。
外面有响起了一声雷,这一次,雷声就在耳边,伴随着闪电,顷刻间,大雨落下,雨水冲击着房屋,发出沉闷的响声,像是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中。
端顺妃显然已经吓了一跳,半天没反应过来,紧接着便是声泪俱下的哭诉“臣妾的额娘与高太医的额娘确是姐妹,所以臣妾才不明白高太医为何要害臣妾。”
“你到现在还敢说害。”皇上已经起来,走到端顺妃面前,一把将她拖到依蓝面前“这世上怎会有你这样歹毒的女人,连个未出世的孩子也不放过。”
“皇上饶命。”端顺妃依然还在哭诉。
孟古青再一次挡在了皇上面前,直视着怒火中烧的皇上。“皇上到底是替宁福晋打抱不平,还是想治我们博尔济吉特氏的罪。”
皇上一下扔下了托着的端顺妃,反而直视着孟古青,一字一句的说“这事,皇后也有参与吗。”
“皇上又想废后了。”
“朕就该杀了你。”
“皇上。”石幽雪又一次跑出来拦住了杀气腾腾的皇上,尽量温柔的说着“这事还有待商榷。”
皇上甩开了石幽雪拉着他的手,又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看着此时狼狈不堪的端顺妃。“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臣妾。”端顺妃开口的一句甚是慌乱“臣妾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高源,你呢。”
“臣,确实是端顺妃娘娘让臣领了麝香的。”
“你怎能如此害我。”端顺妃指责着高源“我与你也算是兄妹,你为何害我。”
高源俯下身子,不敢说话。
“恪妃说的对,此时还有待商榷。”
“商榷。等你们商榷好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就跟牛钮一个下场了。”
雷声又一次响起,雨声更大了,甚至有把房屋都冲塌的样子。
“你们今天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是臣妾……”
话还未完,只听到有人来报“京城边糟了水灾,百姓流离失所。”
“将高源收监,端顺妃禁足,一步也不许她踏出咸福宫。”说完,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端顺妃跌坐在地上,第一次觉得死神曾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命悬一线。而如今的自由呼吸,不过是死神打了一个盹而已,谁知道下一次会在什么时候发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