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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动还是不该动。
莎妤森然一笑——
“如今姜霁宸已经消失，朕诏书在手、乃是名正言顺的天子，你们莫不是想抗旨不尊、另投明主不成？”
“谁若不听命令，朕第一个拿他九族试问！”
话音落下，这几个侍卫终于认清现实，纷纷沉默上前，将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姜霁宸拖了起来。
“放开我！你们这群废物！这是欺君！朕要诛你们九族！放开……”
莎妤打了个响指，姜霁宸声音一顿，便惊恐发现自己再也无法说出他才是天子之类的话。
这是完全绝了他的后路，从此世间再无姜霁宸。
姜疏萤，她怎会狠毒到这般地步？他不甘心！不甘心！
剧烈的情绪下，姜霁宸终于昏死过去，宝华殿的地砖被拖出冗长血迹。
昔日天子，今朝罪奴。
莎妤身心舒畅，目光和蔼看向王福寿——
“传旨下去，宸帝突发恶疾，临死前传位于疏萤公主，着令六部准备祭告天地、受宝宣表，不日举行登基大典。”
“宸帝葬礼一切从简，他一个毫无建树的废物皇帝，担不起风光大葬，后宫妃嫔全部遣散出宫，赏银归家，允许再嫁。”
王福寿脊背深深弯下去，恭敬中带着颤抖：“老奴遵旨。”
一道精神力下去，在场的所有人只觉得脑子里多了一层束缚。
他们现在不觉，等以后有怀疑的大臣来探听消息时，他们就会发现，有关于今日的一切，他们全都无法说出实情。
只能按照莎妤口中所说的那样回答——宸帝恶疾暴毙，死前传位于九公主。
做完这一切，莎妤转头，看向愣在原地、神情麻木的姜晖月。
对方如今发丝凌乱，额角渗血，脸上的妆容被眼泪冲刷得不成样子，白色宫装也皱皱巴巴，血迹斑驳。
哪里还有半分风华。
当初，姜疏萤被绑着送上花轿、即将和一个肥猪和亲时，她衣着华丽，清冷矜贵，站在宫墙下笑意嫣然，语气充满高高在上的怜悯——
“疏萤，你一个来历不明的低贱孤魂，能代本宫受过，是你的荣幸，去了南梁，勿要记恨本宫。”
如今，莎妤缓缓走到她跟前，抬起她的下巴，歪嘴一笑——
“姜晖月，你不过一个贱民，有幸被带入宫中当了几年公主，是你的荣幸。”
“但你自甘下贱，好好的公主不做、非要兄妹乱轮去当个妾，如今皇兄薨逝，作为他最爱的宠妃，你是不是也应该随他一起去啊？嗯？”
姜晖月麻木的眼睛突然就有了反应，充满慌乱：“不！他没死！是你、都是你！我才不要殉葬……我才不要！”
莎妤欣赏了一会儿她的凄惨模样，继续道：“不想殉葬也可以，留在朕身边，做一条狗，你选一个。”
姜晖月表情挣扎，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莎妤不耐烦地弹了弹手中柳叶刀，清脆的声音立马吓得她头皮发麻：
“呜呜呜我答应你，我做你的狗、疏萤，别杀我！别杀我呜呜呜呜呜……”
莎妤俯下身，粗暴拽住她头发往后扯，笑意晏晏：“作为一条狗，你应该叫我什么？”
姜晖月泪眼朦胧：“陛下…是陛下……啊！”
她被狠狠掐住脖子，面色涨红，莎妤语气阴鸷：“到底该叫什么？”
“呃…嗬、主人……是主人……”
莎妤满意笑出声，一脚将人踩在地上，鞋子碾来碾去，碾得姜晖月口吐鲜血。
她表情病态：“很好！就这么叫，朕很满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变态感染了在场所有人，宫人侍卫们纷纷低下头，不敢和她对视半分。
*
宸帝突然暴毙、颁布遗诏禅位疏萤公主的消息，宛若一颗惊天巨雷，震惊朝野！
群臣态度激烈，纷纷聚在金銮殿外表示怀疑，硬要一个说法。
更多的大臣觉得事情蹊跷，抨击莎妤夺权篡位，更是直言大裕没有女人当皇帝的先例。
宸帝的死亡太过突然，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些情况莎妤都有料到，丝毫不慌。
她在金銮殿上拿出姜霁宸的亲笔遗诏，上面的笔迹和帝王玉玺印章作不得假。
曾参与事变的宫人们说法也与莎妤一致，无论这些大臣如何试探，得到的都是正常的结果。
宸帝遗体就停灵在乾灵宫，想看大可以去（稻草捏的假人，精神力做了假象覆盖）。
这次的弑君上位看似漏洞百出，实则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所有人不得不认清事实。
——宸帝真死了，还把皇位还给了公主！
但仔细一想，大裕皇室也确实只剩下姜疏萤一个血脉，离谱中带着合理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唯一值得诟病的点，就是莎妤一个女人当皇帝。
有大臣终于忍不了，大跨步上前：
“陛下薨逝突然，定是时间不够才传位于公主！臣提议，公主可暂时监国，日后从宗亲挑选适龄俊才，继承皇位！”
有人出头，剩下的一些也纷纷开怼：“臣附议！大裕怎可让女人当皇帝？这自开国以来从未有过先例，即便您是公主，也滑天下之大稽！”
“臣等附议！大裕如今正是天灾频繁风雨飘摇之时，此刻若让公主登基，必定招致笑柄，南梁更是虎视眈眈，得知此事，必定欺我皇室无人，说不得就发兵北上了啊！”
许多大臣你一言我一语，把莎妤贬低得一无是处。
莎妤表情从开始的不耐烦变成暴躁，最后冷然一笑，猛地抽出近卫腰间佩刀——
“看来朕在你们心中、还是太温柔了啊？”
“从未有过先例，朕就是先例！你们有谁不服？”
看她红眼抽刀，有胆子小的大臣噤了声，也有觉得她只是做做样子、不敢真砍人的——
“公主殿下！你身为女子，理应嫁人相夫教子才对！国之重任，岂是你……啊！”
话音未落，人头落地。
鲜血飞溅上旁边的五爪金龙柱，所有大臣被这一幕骇得连连后退，目光惊悚地看着莎妤！
莎妤抹了抹脸上溅到的血，表情阴冷而暴戾：“还有谁反对？朕送他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