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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字是季慕成给她起的。
冠了他的姓，说她眉眼成书画，所以叫她眉书。
如今他却喊她姝玉。
季慕成轻叹一声，“你已经是弘王的女儿，你是裴姝玉，不再是季眉书了。”
季眉书感到季慕成跟以前不一样了，他望着她的眼神，好像太疏离冷淡，她在里面看不到任何深情。
“季哥哥，你还娶我吗？”季眉书轻声问。
“姝玉，你值得更好的。”季慕成说。
季眉书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季慕成这是不想再娶她了。
“我不要，你就是最好的。”季眉书抓住季慕成的袖子，“季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时候不早了，我让人送你回弘王府。”季慕成说。
季眉书叫道，“是不是因为沈宝璋？”
“跟她没有关系。”季慕成低声道，“她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别总是怨恨她。”
“什么？”季眉书错愕，她没想到季慕成有一天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季慕成柔声说，“如今我刚回季王府，前路如何尚未知晓，你不要为我蹉跎年岁，姝玉，好好过你的日子，你不再是季眉书，你已经是弘王府唯一的嫡女。”
“我不听，我就想嫁给你。”季眉书哽咽地说。
“大公子，王爷在书房等您。”小厮站在不远处，恭敬地对季慕成说。
季慕成轻轻颔首，“送姝玉姑娘回王府。”
“季哥哥……”季眉书眼眶含泪，心中的不安和惶恐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可向来最舍不得她掉眼泪的季慕成，此刻却对她的悲伤视若无睹。
季眉书心神俱裂地回了弘王府，连看到裴宝珠亲昵在弘王妃身边算账都没心情再争宠，只是行了礼，就回自己的屋里了。
弘王妃看到女儿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很是担心，无心再教裴宝珠看账，急忙就去看望季眉书。
裴宝珠脸上没有任何不快，她叫来自己的丫环。
“今天二姑娘去哪里了？”
丫环回道，“郡主，奴婢方才就去打听了，二姑娘是去季王府了。”
“我想起来了，最近季王刚找回来的儿子，就是当初收养她的兄长。”裴宝珠淡笑，“还真是挺有缘分的。”
“郡主，二姑娘有了这位季王府的大公子撑腰，以后岂不是更要欺负您。”丫环有些担心。
裴宝珠说，“我好歹有郡主的封号，不是她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你去给沈五姑娘递个帖子，我想去拜访她。”
“是。”
……
……
沈宝璋回去的路上，实在不想看到沈钏瑾傻兮兮抱着一堆画像的样子，忍无可忍拍他的脑袋。
“你一个不学无术的，难道还懂得作画？”沈宝璋没好气地问。
“这些都是季兄亲自画的，他的画很值钱！”沈钏瑾理直气壮，“我这是要收藏起来，以后等季兄高中了，这些画作都是钱。”
“你还是不是国公府的二少爷，长点志气行吗？”沈宝璋没好气地骂道。
沈钏瑾怒道，“你懂什么，我的私房钱全都输了，你又不把赢来的给我，我只能自己赚钱。”
“……”沈宝璋翻了个白眼，算了，她早晚会烧了这些画。
“咦，那不是余晖宬吗？”沈钏瑾指着马车外面的少年，“总算还有比我更可怜的。”
沈宝璋转头看了一眼，想起她答应余晖宬的事还没做呢。
“他怎么可怜了？人家比你聪明。”沈宝璋说。
沈钏瑾说，“他亲爹偏心啊，听说他又给他大哥背锅，被余大人打了一顿，你没看他走路都一拐一瘸的。”
沈宝璋皱了皱眉，想起余晖宬那位只偏爱长子的御史中丞。
不能再拖了，她答应余晖宬的事，今晚就要完成。
她撩起帘子，正好与大街对面的余晖宬对视。
余晖宬神色冷然，没有任何触动。
沈宝璋对他轻轻颔首，便将帘子放下了。
夕阳余晖只剩一抹霞光，沈宝璋和沈钏瑾兄妹一起踏着晚霞回家。
“你要去哪里，今天要去荣安院用晚膳。”沈钏瑾见沈宝璋径自要回院子，把她给叫住了。
沈宝璋差点忘记了，今天是小年夜呢。
除了沈国公，其他人都在老夫人这里了,见到沈钏瑾是跟沈宝璋一起回来的，众人还很是诧异。
“看吧，终究是亲兄妹，昨天还吵架，今天感情就好起来了。”沈二夫人笑着说。
沈静音看到这一幕，眼底的嫉恨差点就藏不住。
“二哥哥，你们去哪里了？”沈静音小声地询问。
“没去哪里。”沈钏瑾摇头，他答应沈宝璋，不能告诉任何人，他们今天去做了什么。
沈静音怔愣了一下，被沈钏瑾的疏离伤到了。
“大嫂，听说钏哥儿在外面赌博欠了不少银子？”沈二夫人忽然开口问。
众人说话的声音静下来，全都看向坐在首位的谢氏。
谢氏只是淡定地端着茶盏。
沈文贤关心地问，“大嫂，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不怕跟我们大家说的。”
沈二夫人悄悄地瞪了丈夫一眼，他们二房能有多少银子去帮沈钏瑾，她可是听说了，沈钏瑾欠的是好几万两。
“真有这回事？”沈文华问。
谢氏淡淡地说，“都是无稽之谈，钏哥儿虽然顽劣，但也不会妄为至此。”
沈钏瑾这会儿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他哪敢再说话啊。
“大嫂嫁妆丰富，若钏哥儿真的欠下那么多银子，想来也不需要动用公中的银子吧。”沈二夫人笑道。
“公中没那么多银子。”沈老夫人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别总盼着钏哥儿不好，钏哥儿是个孝顺的，就是调皮了些。”
谢氏温声说，“老夫人请放心，绝对没有这样的事。”
不一会儿，沈国公也到了，身后还跟着杨燕儿。
沈老夫人顿时不喜，“你怎么把她也带来。”
“母亲，今日小年夜，燕儿初来乍到不熟悉，就让她一起用膳。”沈国公说。
杨燕儿才刚进门，沈国公正是新鲜的时候，禁不住美人娇哄，便把她一并带来了。
沈静音想到自己的姨娘，心中替她不敢和委屈。
“国公爷如此体贴，那就把俞姨娘也请过来吧。”谢氏淡声说，“总不能只有杨姨娘在旁边布菜。”
布菜？
杨燕儿的脸色变白，她不是来布菜当丫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