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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程家的人都还挺会看眼色的，没有人愿意提起吐蕃和那孩子的事情，因为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程怀亮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生死了，他受不的一丁点的刺激了。
可对于他本人而言，其实还好，纵然会有难过，可也不会缠绕自己一世。
李治在第一时间就面见了程怀亮，并且还大摆酒席，说他是个有功之臣，这一次平定吐蕃内乱有功。
但现在这事情明明就是他心里面的一块儿疙瘩，这么说的话，也无疑是在往他的心上扎。
“陛下，这一次，臣几乎没有做什么，是他们内部自己投降了的。”程怀亮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解释道。
他也没有坐下来，俨然就没有要吃饭的意思。
李治就权当是他累了，就没有多想。
“这一次我听说那个叫慕容雨珊的也没了，唉，朕就说嘛，女人太刚强了不好！现在看看，那女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程怀亮看了李治一眼，眼神冷漠极了，好在那李治没有对上他的目光，不然，一定会将他看成是反臣的。
“陛下，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臣就想要先回去休息了！舟车劳顿，臣累的很！”
“不慌，今日这饭又不是我给你摆的，是媚娘专门让我宴请你的，你不能不给面子不是！”
听了这话之后，他勉强的坐了下来，可也是一直都在喝酒，冷不丁的附和那么一两句。
再次回到家中的时候，他是被阿宏搀扶着的。
张兰和李敬看到了以后，便纷纷想要将他拉入自己的房内。
这日子都过去多久了，还是她们俩第一次因为这事情再次争的你死我活呢。
“姐姐，公子今日喝了这么多的酒，晚上也要人照顾，我正好瞌睡轻，所以就让我来吧！”
张兰说的已经够委婉的了。
可是李敬这一次也不想要谦让。
“妹妹多虑了，公子该由我来照顾才是，妹妹还有孩子要管呢！”
“说的好像姐姐没有孩子一样。”
“姐姐的孩子大了。”
……
过了一会儿，就见那程怀亮慢慢的抬起了自己的一只手，放在了阿宏的肩膀上面，理都没有理她们两个。
“阿宏，带我，带我我回书房。”程怀亮虽然醉的话说不清楚，可意识还是清楚的很的。
李敬和张兰霎时着急了，忙对他说今日辛苦了之类的客套话。
“闭嘴。”
两个字，彻底让她们二人变成了静音的了。
阿宏将程怀亮轻轻的放在那床榻之上，程怀亮迷迷糊糊的时候，还看见张兰和李敬二人徘徊在那门边上。
“给我把门关上，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说完，他就背过身去，准备睡觉了。
阿宏有些尴尬的来到了门口，对着她们二位行了礼以后，就将门给关上了。
张兰气的撅起了嘴，李敬倒也没有那么生气，只要程怀亮没有去张兰那边就行了！
这一晚上，程怀亮大多数时间里都在做梦，梦见慕容雨珊，和她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场景。
当时她可真是年轻啊，肌肤都是吹弹可破的那一种，只是简单的一笑，就能让整个军营里面的男子都跟着愣神。
就在他出声想要去叫叫梦中的慕容雨珊时，便被现实的吵闹声给吵醒了。
何时天都已经亮了，光都投进那窗户纸，晒到了他的身上来了。
再看看门外，一听就知道是那两个女人。
“就让我进去吧！公子要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的话，你可担待不起。”
这话是张兰说的，语调别提有多么的跋扈了，好像说的程怀亮就是个孩子一样，自己不会照顾自己了。
程怀亮不知道她们二人打的是什么算盘，现在他只想安安静静的休息，其他的什么都不干。
就在阿宏有些为难的时候，门被拉开了。
程怀亮那张阴沉沉的脸，立刻就让张兰和李敬有些后悔来到这书房外面大闹了。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阿宏也早已站在了程怀亮的身后。
“我，我们……”
“我们就是给公子送吃的。”
李敬说的还挺理直气壮的，然后还嚣张似的看了一眼那个张兰。
都说女人只会越来越懂事，可是程怀亮现在怎么越来越发现，到了这个时候，她们一个比一个幼稚。
“我难道不会自己说饿？”程怀亮的神情从未这么差过。
从自己的屋子里面出来的大娘在看到他这样的时候，都有点慌张了。
可是程怀亮对她的态度倒是好的不得了。
“怀亮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回来的时候，您在休息呢！大娘，这几日身体如何？”他径直往前面走去，没有理会自己的两个媳妇儿。
要是能够重新选择的话，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想要娶媳妇儿了！
大娘笑着说自己身体好得很，然后回头看看她们两个。
“你和她们又吵架了？”
“这倒没有，就是烦得很，不想要和别人过多讲话。”
程怀亮不想要对大娘遮遮掩掩的，心里有什么，便就直接说了。
大娘点点头，能够理解他的这份心情，这些日子的事情也确实是多，慕容雨珊出了事以后，家里也有很多人不开心，所以程怀亮不高兴，也是避免不了的。
“再怎么样，她们也是你的家人，你这样，那她们也会跟着难过的，亡人终究还是亡人，在乎那么多，没有意义。”
“大娘，若是我以前娶了慕容雨珊的话，现在她会不会变成这个局面？”程怀亮突然间的一问，算是给大娘抛了一个难题出来。
她好像在程咬金还活着的时候，就询问过这个问题，当时程咬金的回答，她到后来还不是很能理解。
可是现在，她理解了。
“你要是和她在一起了，生活一定没有现在这么好。”大娘说了程咬金一样的话。
程怀亮的心结一下子就打开了，他一直都以为是自己害了慕容雨珊，没想到大娘的这句话，让他彻底的放下了。
“有的时候啊，人不得不信命，好多事情都是注定了的，慕容雨珊就算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能还是会进宫当妃子，你的老婆也可能还是这两个人，所以，改变不了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