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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左半边脑袋没有头发，纹着一个巨大“疤”字的光头看守买了绷带和药回来，刘皓然把李哪吒抱上床，还把自己的手机留下方便李哪吒有事叫他们。
带上门，幽暗深长的走廊上，两个人各站在门的左右。
“哪吒姐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你都跟他说什么了？”和刘皓然一同守门的鑫仔问。
“该说的都说了，也没什么好藏着的。”刘皓然道。
“哎，哪吒姐也是赶上的时候不好。关翡分局搞这么一出，摆明了是冲着国宴，那可是国庆宴啊，这个时候被人扣了个帽子，光是幽禁真的不错了。”
“说那些也没用了。我们照顾好哪吒姐就是了，其他的交给花甲他们。哪吒姐正好也可以趁机好好养伤，没什么亏的。”
“嗯，也对。哪吒姐那么好的人，肯定不会有事。从两年前开始，我这条命哪吒姐的了，要是哪吒姐真被人怎么地了，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绝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你怎么了？是不跟你头上的疤有关？你那个疤我一直挺好奇，别人都是弄个假发或者帽子挡上，你可倒好，直接纹了个‘疤’字上去，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吗？”
“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光明正大的露出来。”提起头上的伤疤，现在的鑫仔已经不觉得羞耻了。
鑫仔和刘皓然是同一年考入异猎的，最先认识的一批老警员中，就有李哪吒。
除了她名字比较特别之外，另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她是警署里少见的女警员。
加上飒爽帅气的外表，比起长相凶猛的老警员，更容易让新人亲近。
参加工作一年后，两人早已是正式的异猎警员。有次鑫仔和李哪吒一起追捕一只即将成精的黑寡妇。那是一只比成年人手掌还要大的黑蜘蛛，跳落在鑫仔左边脑袋上，一口咬了下去。
毒液瞬间渗入皮肤，同时开始在鑫仔头皮上蔓延。
危急关头，李哪吒将黑寡妇一分为二，但也因此使得黑寡妇肚子里的毒液喷洒出来。
李哪吒背着比自己重四十多斤的鑫仔回到车里，把他送去医院。幸好还算及时，医生手术割掉了一大片中毒坏死的皮肤，植皮上去，却再也不能长头发了。
刚恢复的时候鑫仔不愿见人，觉得自己这副模样还不如死了好看。直到她知道，李哪吒背上那条堪比脊椎长度的疤，和身上其他大大小小的伤痕。
那是她小时候差点被杀时留下的，伤口可以愈合，疤痕却永远不会消失。
她说永远不会忘记杀了她全家的异族，也永远不会原谅那场残酷的战争。
所以，她要竭尽所能，让战争消失。
“也许别人会嘲笑她想得太美好，但我不会。哪吒姐说希望我能活下去，因为活着，她才能见到和平的一天。我也只有活着，才能见到我想看见的东西。
“哪怕她选择的这条路几乎是无法实现的，我也愿意站在她身后。
“我头上的这个疤，就是一生追随她的证明。”
“鑫仔……”刘皓然心中杂糅了许多感慨，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哪吒姐一定能做到的。”
……
百合小组登上火车，踏上返回咸鱼市的路。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水筒偶尔还会恍惚陷入紧张之中，担心这车会爆炸。
车上坐满了乘客，声音嘈杂。在这之中，水筒能听到大多数人议论的都是前几天K666次列车的爆炸事件，和关翡市展览馆的一场屠杀。
具体细节，百合那里已经接到消息了。
这场屠杀完全是关翡异猎分局策划的，一是为了国宴上的鲛人食材做准备，二是为了测验新产品。
所谓国宴，即是新国成立的国庆日，国家领导人的晚宴。
新产品，就是舒宝猜测的药物。
-458.
这种药物注射进入血液后，会在一段时间内改变人体内的细胞，使细胞癌变，并产生超能的力量。改变时间因人而异，最多的没有超过两个月的。
它的优势是可以使人获得超乎于人的能力，副作用是会减少寿命。
被注射者的身体细胞会在五年之内坏死且无法再生，也就是说最多，只能活五年。
“一次注射终身受益的？”水筒问。
百合并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往下翻了翻，的确是不需要重复注射。
“这么说来，他们也要量产才行啊，不要没几年就死了。”米安道。
“你这么一说完，他们可能就死不了了。”百合冷漠吐槽。
米安急忙闭嘴。
“真能有这么牛逼的药？那人族岂不是能上天了。”矮胖子道。
“其实人族研究超能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有加入异猎的人族都注射过-163，是最早研发出来的改善体能的药物。这种药的药效并不强，随用随注射。它能使人短时间内发挥出超能的力量，包括抗击打性和抗毒性。副作用就是药效消失之后会发烧，伤口愈合速度变得极慢。”
水筒感慨，突然想起李哪吒到芋头镇之后就发烧了，那时候还以为是伤口感染导致的。
也难怪她不怕米安的毒，原来她身上也打过药。
“异猎研制这些药物，也太惨无人道了吧？”水筒道。
“毕竟是跟我们异族接触的，单枪匹马的又不能使用杀伤力太强的武器，就只能从提升个人力量着手了。”百合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矮胖子问百合。
百合给他使了个眼色，而后在手机上打了三个字：余泽承。
矮胖子立刻会意，闭上了嘴。
这可是关乎性命的卧底工作，他随口一问，都可能成为扳倒余泽承的证据。
“这些已经公开了啊，网上都能查到。”百合随口一说，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查到。
“余泽承是谁啊，听起来是个厉害的人物？”水筒耳边响起一个微小的声音，其他人却并没有察觉。他知道这是舒宝给他的小蚊子在说话，这只蚊子是舒宝的儿子之一，叫舒夫加，可以代替手机给水筒和舒宝传话。
因为水筒不能继续留在芋头镇看舒宝怎么报复金水了，所以舒宝送了他一只蚊子作为联络方式，还可以给他实况转播。
水筒压低声音打算告诉蚊子兄余泽承的身份，刚出说这个名字，就被百合瞪了一眼。
“回去再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