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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到地上……”孟玉英抓到了关键点,“李家少爷是怎么倒地的?”
家丁想了想道:“是后仰倒地,我们推他,他脚后跟绊倒了突起的石板,往后倒去。”
难道就是这个时候李家少爷撞到了后脑勺?
孟玉英感觉真相就在眼前了:“带我去李少爷被你们推倒的地方看看。”
“是。”家丁当即引路,带着孟玉英来到了新房院子外面的花园石板路上,“官爷,就是这里了。”
孟玉英指了指地面:“你躺下,示范一下李家少爷躺下的过程。”
家丁回忆了一会儿,然后躺到了地上。
“你确定是这样躺的?”家庭的脑袋处于草丛位置,这不可能把后脑勺撞出一个大坑啊。
家丁非常肯定:“就是这样,但可能天太黑,位置我有些记不准了。”
孟玉英走到家丁的脑袋位置,蹲下身仔细地查看有没有血迹。
李家少爷的后脑勺撞破了皮,出事的地方肯定会留下血迹。
孟玉英看了看,没什么发现,然后把另外几个家丁叫过来,让他们像第一个家丁那样躺下。
第二个家丁躺的位置明显跟第一个人不一样,但脑袋依然在草丛里,并不在石板上。
孟玉英伸手摸了摸草丛,没有尖锐的石头或者其他物品,做不到把脑袋撞一个大坑。
一个又一个家丁躺下,孟玉英都仔细地查探。
终于在第五个家丁的时候,她有发现了。
第五个家丁躺下的位置跟第一个差了三尺,在他的脑袋位置的草丛里,孟玉英摸出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石头上有黑色的血迹。
“这应该就是杀死李家少爷的元凶了。”
看到这一幕,一众家丁跪了跪了下来:“官爷,我们不是故意要把李家少爷推到石头上的,这是一个意外。”
孟玉英问:“我问你们,李家少爷来看新娘子的事有人提前知道吗?”
家丁回答:“李家少爷喝醉了过来的,没人提前知道,应该是临时起意的。”
石头掩盖在草丛里,就这样看,是看不到石头的,而李家少爷是临时过来的,那不可能有人提前布局,就算布局,把李家少爷推到石头上造成意外,这也是不可能的。
综上所述,李家少爷的死是个意外。
孟玉英摸了摸下巴,然后站起来:“走,去一趟新娘的家里。”做一下最后的确认。
……
新娘家姓阮,位置不远,也就几条街的样子。
来到阮家,孟玉英观察着新娘家的人,神色怎么那么不自然,这其中难道还有隐情。
同样的,一个个审问。
孟玉英第一个审问阮父:“你让家丁打过李家少爷?”随后提醒道,“不要试图掩盖真相,毕竟那么多人,只要有一个对不上口供,那你们中就有人说慌,本捕头一定会严惩不贷。”
阮父看了看远处的家丁:“打了。”
孟玉英盯着阮父:“用棍棒了吗?”
阮父嗫嚅了一会儿:“用了,其中有个家丁打到了李家少爷的头,但李家少爷没什么事,后面我就让他走了。”
还挨了一下打?孟玉英问:“打了李家少爷的头部哪里?”
阮父认命地回答:“后脑勺。”
孟玉英松了口气,案件到这里可算是真相大白了。
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李家少爷为了挽回新娘,在大婚的前一天来恳求阮父悔婚,阮父不待见落魄的李家少爷,于是让家丁把人打出去,不料家丁不小心打到了李家少爷的头。
当时没什么事,李家少爷回去了。
到了大婚那天,李家少爷彻底失去了心爱的人,于是喝酒买醉。
喝着喝着,可能觉得不甘心,也可能是想死心,于是去赵家想再看看新娘。
赵家不乐意李家少爷上门,就派家丁驱赶,家丁手段粗鲁,不小心把李家少爷推倒了。
好巧不巧,李家少爷倒下的时候,后脑勺撞到了草丛里的石头上。
之前他的后脑勺被击打过,这次又撞到石头上,脆弱的头骨再也承受不住,造成了颅内出血,当时没事,回家之后,在睡梦中死了。
根据大家的供词和证据,孟玉英把案件推断了出来。
案子花了一个时辰就水落石出了,孟玉英把三家人一起带去了县衙,她把模样调整为捕头的样子,然后面具摘下,当着县令大人的面把案件说了一下。
有理有据,有人证有物证,三家人没有人提出异议。
接下来就是断案了。
县令大人就是一个糊涂官,根本就不懂怎么断案:“捕头,这案子是你查出来的,你觉得应该怎么断?”
孟玉英对李父道:“李家少爷先被阮家打,然后被赵家家丁推倒,导致死亡,综合来说,算是过失杀人,你没异议吧。”
李父摇头,然后抹眼泪:“你就说怎么判吧?”
“过失杀人……”孟玉英去把律法书拿过来翻了翻,找到了过失杀人的判决方法,“罚钱或者是判刑。”
“如果罚钱的话,你说一个数,让两家赔你,如果是判刑,那出手的两个家丁会各判十年,你选一个吧。”
赵父这时说道:“李兄,贤侄身死我们也很悲痛,但活着的人还要活着,这样吧,我们两家各赔你一千两,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行吗?”
阮父也道:“是我们对不起你,我同意赵兄说的,赔一千两给你。”
李父哭了好一会儿,最后点了头,同意赔钱。
两个家丁坐牢有什么用,儿子也枉死了,他还有儿子女儿,拿到钱,重新起家才是。
赵父和阮父着人回家把银两取来,当着县令大人的面把钱给了李父。
李父擦着眼泪回家了。
这桩案子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孟玉英看看时间,还有半个时辰酒楼才开始做生意,还有时间,于是她带着一群差役出门,去办她的事了。
她来到谭良的茶楼,点了五壶最贵的茶,一壶要十两银子那种。
咕噜咕噜喝了一杯,然后把茶杯一砸:“什么茶这么难喝?居然还敢收本捕头十两银子一壶!”
谭良让手下的人来破坏她的卖鱼生意,那就别怪她以牙还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