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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优卡利来得及回房前,领袖格雷德已经起身。
滴答滴答的时钟指向十一点整,已经到享用午餐的时候了。
这让优卡利十分可惜地收回了回房的脚步,不得不跟着众人前往礼堂。
因为水藻袭击事件,路上基本见不到形单影只的学生,他们自发聚集到一起,三三两两地,谁也不想落单遭到袭击,现在可是危机四伏的时期,就算是无脑莽撞的怀特学生,也没有再奔跑打闹。
空旷的走廊显得冷清了很多。
到了礼堂,气氛才渐渐热闹起来。
两边长桌的学生绷直的精神都缓和下来,跟旁边的人打招呼,还有不少跨长桌交流的,简直就像是在联谊那样轻松惬意,提心吊胆了这么长时间,也就这时候最让人心安。
其他学员之间的交流向来和谐愉快,与此格格不入的,便是怀特学生与布莱克学生。
这是两个特立独行个性极为鲜明的学院,而且关系对立,时常有纷争发生,其他学院大多都不爱搀和进来。
卡萨布兰卡的这种学院分配制度,就是把一般学生放一处,刺头放一处,贵族放一处,三局鼎立,以布莱克学生为尊。
毕竟这是个靠实力说话的世界,每年的考试都是布莱克学生拔得头筹,在众人眼里这就是个惹不起的学霸集团,而且特别的冷漠高傲,虽然不是全员如此,比方说今年来的最与众不同的萨里·威尔斯,就是一个幽默风趣没有架子的贵族,兴许把他扔到怀特长桌也不会有违和感,但他们的整体形象如此,也不会有人想要去打破这种格局。
当布莱克学生走来的时候,周围说笑的声音都低了好几个分贝。
当他们路过的时候,旁边的人甚至不自主地闭上了嘴巴安静下来。
当怀特学生与布莱克学生杠上的时候,他们都习以为常地选择了围观。
学院生活太无聊了,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
怀特学生整体实力一般,因为其莽撞更是在与布莱克学生的对争中落得下风,若是除去魔法跟学业成绩,他们还是觉得自己能有一争之力的。
——这事还真发生过,就有怀特学生想套麻袋把人揍一顿的,多么简单粗暴的法子,结果被对方领袖给定住,把他们塞盔甲里关了整整一个白天,直到晚餐时间他们才能以解脱,回到小伙伴身边不敢多说,也对做出此等暴行的那群贵族敢怒不敢言,他们还是有脑子的,这点事教授们根本不会管,除非那群贵族哪天来个黑魔法传染个瘟疫什么的,唔,这个想象太恐怖,还是略过不谈吧。
一句话来概括怀特学生,那就是一个致力于用生命找布莱克学生麻烦的集体。
比方说现在。
“我被水藻袭击,肯定是那群贵族下的黑手,驱使这点小东西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问题,我问过前辈了,他们的驱使魔咒是全校最好的,”,拉德喋喋不休地在托尼耳边唠叨,他身上的肉还是一如既往地多,当他情绪激动的时候,脸颊两边的肉都在喜感地颤抖,“你知道吗?我在医疗室的时候梦见那个斯特林家的小子了,从他身后窜出来一堆的水藻往我身上爬,要弄死我,可是它们都避开了斯特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看我不爽,就像弄死我!”
面对小伙伴的被害妄想症,托尼脸皮抽搐地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拉德,不是我说你,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的话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就都是污蔑,诽谤,布莱克学生里大多数人每个魔咒都很精通,他们一直很优秀,而且斯特林先生?他跟我们一样刚刚来这里不到一周,学会的魔咒不可能一下子就初级咒语跳到高级,驱使魔咒?拉德你是猪脑子吗?你知道这个魔咒有多难吗?那可是十分高级的咒语,除了教授们,学院里能熟练掌握这个咒语的人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可是他们都是布莱克学生!”
“哦,是的,因为他们很优秀!劳驾,冷静点好吗?你现在看起来就像在乱咬人的狗!”
“巫师的梦不会毫无根据,都是有理由的!就算不是驱使魔咒,一定也与斯特林小子有关!哦,天呐,你刚刚是不是叫他先生?你居然叫他先生?托尼,清醒点,你是怀特学生。”
“我清楚我的定位,但是这代表我要没礼貌地非议别人?”
“那又怎么了?他们是我们的敌人!卑鄙狡猾一天到晚对我们下黑手的布莱克学生。”
“嘿,伙计,来到这里后你受到过他们的迫害?”
“那只是他们还没找到机会。”
“……”
得了,跟情绪激动的人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更让托尼绝望的是,旁边的前辈们就像受到了拉德启发那样,兴致勃勃地开始探讨布莱克学生下黑手的可能性。
他们显然都已经忘了布莱克学生那里也有受害者。
不,或许根本没人在意,因为那是一个懦弱胆小的平民,布莱克那里大多都是贵族,说是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平民这点理由也完全行得通。
在这里呆久了他也完全跟得上周围人的思维了,但是这一点都没有安慰到他,他感到烦躁。
是的,也许他的性格里是有点怀特风格,但是这些言论他一点都不认同好么。
这群只会用屁股思考的人,都不会稍微动点脑子么?
他们讨论得这么热火朝天,对面那桌会毫无所觉?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这群人嗓门太大了,大到优卡利那里可以清楚地听到每一句话,哪怕不止一个人出声。
“天呐,这群人也太不讲道理了。”,贝妮皱着眉头一脸不快,刚来就背黑锅,还是她心爱的优卡利被泼脏水,这让人十分的不快。
“他们太过分了,这是污蔑!他们一点证据都没有!还在那里说得跟真的似的。”,萨里恨恨地用叉子虐待盘子里的牛排,眼睛都在冒火,要不是看到院长们已经来了,他简直能蹦起来把对面桌子给掀了。
当事人优卡利倒是平静得很,冰冷的目光扫过那群脸红脖子粗的人,嘴角讽刺地勾起,“真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