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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凌绞尽脑汁想要把这件事圆上的时候，那个灰袍法师忽然开口了。
"你可知道安格斯地穴建成的时间距今至少一千多年吗？当时先贤之眼还没有丢失，不少异教徒认为他是旧约神的眼睛，是最好的祭祀用具。"他说道，"但在其他法师看来，先贤之眼是不祥之物，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做点其他赝品，好歹还能卖点金子。"
末了，他又补充道："教皇这么做，也是在为人世间扫清不祥。"
菲利普还要说什么，凯斯开口了，他猛地给了菲利普一记耳光，怒道："这是你能随意说话的地方吗？莫辛大学士也是你这蠢货能质疑的吗？！"
他这一下用足了力气，菲利普被打得地方马上就肿了起来。
菲利普终于知道害怕了，他缩了缩脖子退了回去。
"陛下，先贤之眼依旧下落不明，不如派出金边红袍子前往搜索，务必要在旧约神之前将它带回银祇城。"道尔开口道，"如果让真正的先贤之眼落入他们手中，那离旧约神将黑暗散布在世界上就不远了。"
教皇的一条腕足裹着权杖在地上敲了敲。
琼恩领命而来，他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请教皇陛下吩咐。"
一阵急促的尖叫之后，蓝袍法师说道："带上你的人马到那边去，把真正的先贤之眼带回来！"
"遵命！"
琼恩点头说道，转眼间便在众人眼前消失。
蓝袍法师凑到教皇身边听他低声耳语片刻之后，对众人说道："陛下身体疲惫，你们可以退下了，宫里已为你们准备好了房间和食品，请自便。"
"教皇陛下，罗德兰宫内还有任务等着我。"凌开口道，"可否先行告退？"
"我和他一起。"叶芙琳赶忙说道，"我也不是法师，他走了我一个人在这里不太好..."
得到教皇口谕之后，蓝袍法师说道："教皇允许汉密尔顿·墨瑟与叶芙琳·轻语先行离开。"
二人如释重负，待教皇离开大殿后，他们离开转身朝大殿外走去。
有两个人跟着他们走出了大殿。
一个是凯斯，另一个是那个灰袍法师。
"这次你表现很不错，作为奖赏，这瓶药水你收下吧。"凌从储物空间中拿出血红药水递给了凯斯，"离你突破桎梏又近了一步。"
"多谢老师。"凯斯看着色泽如血的药剂不由咽了咽口水，"很抱歉，我那个蠢笨如猪的徒儿给您添了麻烦。"
"不要紧，对了，您不用将他踢进皇家秘法顾问团。"凌的目光如利剑一般，"他不够格去秘法顾问团养老。"
凯斯打了个寒噤，这男人简直太恐怖了，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想法的？！
"不用诧异，我就是有这个能力，不然的话我早就被人杀了不知道多少次。"凌的声音平静到有些古怪，"你那学生的想法我很清楚，我比较痛恨别人和我争抢，所以，他留给我自己收拾吧。"
凌的微笑让凯斯只觉得身上冷汗直冒。
"莫辛，今天多谢你。"凌又对那位灰袍法师说道，"如果不是你的话，可能今天我要杀光整座城堡的人才能离开。"
"我很庆幸你没有这么做。"莫辛哼了一声，"你父亲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如果他不那样做，你又怎么可能得到今天的位置？"凌反问，"你和我们是一丘之貉，都是利益至上之人。"
"至少我手上的血比你们少！"
"在这装白莲花有什么意思吗？你跟我出来还不是为了从我手里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凌微笑道，"你，凯斯，老家伙和我，我看不出咱们之间有什么不同。"
他想了想，补充道："哦，我和老家伙之间可能有点不同，在他眼里，你们是虫子，碾死整个'巢穴';的都不可惜，但在我眼里，你们是羊，杀多了我还会心疼。"
凌从储物空间中掏出一枚古旧的银币丢给他，说道："你要的东西在这里，事情我也查清楚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你的诸神裁定吧。"
"多谢。"莫辛从牙缝中挤出个干巴巴的词，"以后需要帮忙的话，还可以找我。"
"那是自然。"
话音还未落下，凌便打开了传送门，他牵着叶芙琳，再走进去之前转头对莫辛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会就此息事宁人，而不是选择打上门去把自己宝贵的性命送掉，旧约神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如果简单的话，你们就不会大老远跑到铎隆维坦去了！"
莫辛喊了回来，凌笑着耸耸肩，带着叶芙琳回到了怜熙城。
一进杂货铺的门，凌就将叶芙琳拖进了一间屋子。
叶芙琳嘤咛一声，心中不由有些惶恐。
他这是想干嘛？
难不成他是要...
不行不行，他是个老妖怪，我怎么可以...但是为什么觉得有些期待呢？
"我再问你一遍，如实告诉我，你看到的教皇是不是一只乌贼？"凌泡好茶端到二人面前的桌上，"我不希望你在这件事情上骗我。"
"我干嘛要骗你？！"叶芙琳撇撇嘴，"骗你难道你能把那顶王冠给我啊？"
"那我告诉你，我看到的教皇也是一只乌贼，你会怎么想？"
"我还能怎么想...等等，你的意思是..."
"大概你有和我一样的东西。"凌叹了口气，"虚实之眼，那东西从来都不是什么祥瑞之物，所以，你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什么准备？"
"成为一位法师。"凌一挥手，杯中的茶水轻轻飘出，在空中汇成了个眼睛样的图案，"拥有虚实之眼的人如果不是法师很难存活下来，因为他们看到的东西与众不同。"
茶水组成的眼睛变成了一只乌贼。
"除此之外，他们还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就比如说那次在星鹭城，你们对着那个散发着圣光的'众神之父';参拜之时，我看到的是那些从中蜂拥而出的隐形下界魔士兵。"
凌说着，手轻轻一攥，乌贼"噗"的一声炸回原形滴落杯中。
"给你一晚上时间考虑，我要的是慎重考虑，不是现在脑子一热就告诉我的那种。"凌看着她，"法师是世界秩序的第一道防线，而乱世即将来临，此时成为法师意味着在灾厄降临时挺身而出，站在平民之前接受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