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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花也无声的回应,“等我。”说完之后,转身走进人群中。
宋楼看着他们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中,自始至终,没再回头,这一去,很多人,再也回不了头。
一行人,告别熟悉的地方,按照摊子给的情报,没有战马,只有双腿,所有的人,都做好了长途奔袭的准备。他们要在天亮之前,比鞑靼早一步进正梁关。
正梁关现在虽然是在鞑靼的掌控之中,但正梁关在没沦陷之前,就是这一代的商贸城,来往交易的,想从关外进关内的,想从关内去关外的,都要经过这里。于是,鞑靼的大王在一个汉人的见一下,恢复了正梁关的正常交易,只是,每一个商队进城,都必须要等级,发一个牌子,这个牌子,是在正梁关交易的关键,没有牌子,不许交易,商队的每一笔交易,都会如数登记在册,离开的时候,也要凭借这个牌子,城门会有一队人马守在那,根据牌子上的交易,抽成,最少抽四成,多少,全看对方的心情。于是,每个商队还不得不贿赂这些人,让他们少抽点。
鞑靼的人也不少,抽成基本都上缴,贿赂的则不一样了,是以,只要你不是太不懂事,生意还是可以做的。
方小六和叶晨,早他们出发,待遇也比他们好,有马。两人乔装打扮,扮演一对全家来这里跑生意,结果途中父母遭难,好多货物无法处理的可怜兄妹,只好带着一大车的干货进了城,想换点银子,回关内找亲戚。
守城的鞑靼们听了后,也没多做阻拦,发了个牌子,对货物随意检查了下后,放他们入城了。
俩人一进城,确定身后无人跟踪后,立刻兵分两路,很快的消失在热闹的大街上。
再说赵如花他们,累的跟狗一样,才在日出时分,赶到正梁关。于是一行几十个人,化整为零,各自乔装打扮,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进城。
但是又一个原则,能进城的就进城,不能进城的,城外等消息。
赵如花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有着胎记的脸,不用化妆,身着一身普通老百姓的衣服,背着一个包,就进城了。
在城门口,被鞑靼揽下一番检查,见包里除了一件衣服之外,居然是一大捆粗麻身子,鞑靼操着生硬的汉语问被这么多绳子干嘛。
赵如花一脸惊慌的答:“俺们家穷,靠山上打柴为生,这身子,是困柴火的。”
鞑靼见她一脸惊慌,脸上还有一开丑陋的胎记,厌烦再问,挥挥手,“赶紧走,赶紧走。”
于是,赵如花收拾了包裹,一路小跑的进了城,惹得身后的鞑靼一阵哄笑:“长的这么丑,才不会对你下手。”
气的赵如花恨不能回去堵上那两货的嘴。
杜沐阳进城,很是张扬,一身白衣,牵着一批骏马,手里拿着扇子,一边走,一边晃几下。
鞑靼见这小子像是个肥羊,问都不问就拦住了,杜沐阳也很识趣,都没张嘴,抬手就是一锭银子。
那两鞑靼见这人如此识相,对着他竖了个大拇指,大手一挥,放他进城了,看的远处的赵如花眼红不已,这脸皮长的好,就是占优势。
杜沐阳一排公子哥的架势,后面还跟了几个随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来城。
就这样,一会儿进一个,一会儿进一对的,能进的凑进了。淡然,城外还是要留下部分人的。
等他们顺利的进了城,赵如花等人在宋柳早就安排好的衣橱民宅回合后,开始安排任务。
除了方小六和叶晨之外,他们进城的一共三十个人。
赵如花将这三十个人份了三组,第一组交给了王莽和王锄头这俩人,任务就是,相近一切办法,混进守城鞑靼将领贺沫宛儿的家,探听一切他们需要的线索。
王锄头和王莽领着任务歹人走了。
第二组由杜沐阳领导,主要任务是和城外的兄弟们保持联系,掌握鞑靼大军的动向。
而赵如花的任务,则是带着几个人,收集他们需要的一些东西,比如,硫磺,比如硝酸钾,木炭,他们要大量的准备这些东西。用途嘛,自然是制造火药了。不得不说,本来赵如花是不想这么做的,但现在情况不太明朗,他们的任务太重,人员还太青涩,不接触火药这个开挂的存在,她连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知道了。
于是,兵分三路,开始行动。
赵如花分配完工作后,扛着绳子带着镰刀就出城了,干嘛?砍柴!砍柴做饭?傻啊,当然是做木炭了。
方小六则是去城里仅有的散架药店,买了所有的硫磺,店家虽然奇怪,但奈何人家给的钱多,现在生意不好做,能挣一点是一点,稀里糊涂,命长。
叶晨则按照赵如花的吩咐,找到不少以石头为地基建造的老房子,做下记号后,回来跟赵如花禀报。
于是到了晚上,一群人鬼鬼祟祟的,跑到人家老房子的墙根下,见着那些白白的粉状东西,就开始刮,轻轻的刮。
杜沐阳这边,继续扮演一个财大气粗的公子哥,每次进出城,都有银子打赏,很快的,守城的都知道,有一位白衣公子,牵着一起马,带着一群随从,出手甚是大方。单反看到众人,尽管放其同行。来来回几次,才能都点银子啊。
杜沐阳借着这个优势,将探子得到的情报,按照轻重分类,一般的消息,他自己做主,重要的消息,就需要回城跟赵如花商议。
王锄头和王莽这两人,仗着力气大,又能说,很快就在贺沫宛儿的府里做了一个打杂的下人,每天除了打扫庭院之外,就是帮府上从后门口那送柴的老伯那歇柴火。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或者说,百废待兴的正梁关,现在正需要人,大量的人,来给这个遭遇屠洗的关城增加一点人气。
是以,所有的事情,兵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困难,贺沫宛儿的府邸也进去了。现在,最迫切的需要知道,鞑靼大军的计划,以及,他们的粮草安置地。
必须要有一个人,能打进贺沫宛儿的身边,哪怕是端茶倒水的丫鬟,或者……
这个想法冒出来后,唯一入选的,只有方小六,她赵如花虽然是女的,但脸上这么一块胎记,瞎子才不在乎,额……宋柳除外。
杜沐阳表情严肃的看着已经穿戴的非常暴露的方小六,露着肚脐眼就算了那一副还薄的跟没穿一样,裙子开叉,一双修长的大腿若隐若现,脸上被画的跟鬼大的似的,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带着夸张的耳环,还有那头上的头饰,跟一块破布似的。整个的组个起来,就是太特么不伦不类的,但是,又太热么招人了。
赵如花很满意自己的作品,她盯着杜沐阳刀子似的眼神,对方小六道:“我们这次的身份,是杂技团的舞姬。你最擅长的表演就是蒙眼飞刀,明白吗?”
方小六完全沉静在自己这一身打扮当中,她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漂亮这么风情万种过。
“嘿,你听见没?”赵如花一指弹想方小六的额头。
“听见了,听见了。不吹牛的说,我这段时间的飞刀可没白练啊。”她嘀咕着。
杜沐阳气结,没办法对赵如花发脾气,就对方小六道:“你不觉得你穿成这样,很伤风败俗吗?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你以后还怎么嫁人?”一出口就是一顿教条。
赵如花撇了这俩人一眼,出门了。不掺和小情侣吵架啥的,有损军心的稳定。这计划是定了,但是,方小六还缺少了一些东西,她的去掳个人回来。
余光瞅见赵如花出了门,方小六有点紧张,毕竟她现在这样的穿着也确实惊世骇俗了点,但是,为了完成任务嘛,那个,也是情有可原的,对吧?
她看着杜沐阳,嘟着嘴:“是如花姐的安排啊。”意思是,有本事你队她吼去。“再说了,我现在的十分是为了完成任务的士兵,头可断,血可流,穿个衣服算个球。”
杜沐阳见她还说的话还挺押韵,气的隔空用手指点她,你牛,你好样的。完了后,也转身出去了,劳资眼不见为净。
瞅着杜沐阳气呼呼的样子,方小六也泄气一般坐在凳子上,手里无意识的揪着衣角,怎么生气的是他,难过的反而是自己呢。
赵如花说的掳人,就是去城里唯一还开着的妓院,带着两个人,蒙着面翻进妓院,不要金,不要银,大人就是看中了你家花魁,借几天玩玩。那口气,跟花魁是个物件似的。
老鸨也是见惯了世面的人,一件他们的打扮,就知道得罪不起,麻溜的将黄奎打包洗刷干净送到他们手上。
赵如花一头汗的看着被一床被子裹得跟粽子似得花魁,挥挥手,几个人,看着花魁就走了。
老鸨见人走了,舒了口气,确定人走了后,才骂道:“一群鞑靼狗。”说完,指挥人,“关门关门,今晚不营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