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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祭拜先祖，因果之力！
一天之后。
叶寒在黎稚的帮助下，已经掠空万里，来到一座小镇上。
市井之间无大事。
纵然是吵闹，也祥和。
这就是人间，这就是世俗。
走在陌生而熟悉的街道上，叶寒一言不发，而黎稚就跟随在他的身后。
香烛、纸钱，叶寒买了一大堆，走到小镇尽头，一个残破大院映入眼帘。
这是青云镇。
而眼前，则是叶家大院，是叶寒自幼生长长大的地方。
叶寒，回来了。
叶寒真的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还能重新回到青云镇，回到把自己养大的这方故土。
房屋仍在，只是不再辉煌。
作为青云镇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叶家的陨落，似乎并没有对青云镇产生多大的影响，人人都还一如既往的生活，同样，也没有人认出，作为唯一的叶家人，叶寒，回来了！
“吱呀。”
推开大门，尘埃四溅。
虽然昔日是青云镇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但是青云镇只是边陲小镇，本不富饶，又能华贵到哪里去？在外面经历见识过这么多，这更不算是什么好地方，更何况数月时间无人休整，这房屋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
但是，当叶寒踏入叶家大院的第一步，却仍然险些直接掉下泪来。
回来了。
天元大陆很大。
万千世界，更大。
可是，唯一能给叶寒带来归属感的，也只有这一方破旧的庭院了。
站在大门口，叶寒看着庭院内的一切，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的他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生长在父母等诸多长辈为他编制的温软摇篮中，什么都无需过问，也无需为任何事情烦心。
叶寒敢说，那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只可惜，那也只是曾经。
站在原地，思绪追溯久远，叶寒终于再也忍不住，脸上垂下两道清泪，低声轻语道：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叶寒没有说报仇。
他宁愿时间停留在小时候，那时候，父母健在，所有人都在身边。
自从叶家覆灭，叶寒就再也没有哭泣过。
重回叶家，这是他第一次垂泪。
昔日种种温馨场景涌入脑海，却仿若一柄重锤，狠狠敲击在他的膝盖关节处，再也无法承受这心绪的冲击，双膝滑落，直接跪倒在地！
“嘭！”
膝下长年失修的石板，瞬间碎裂。
“我回来了！”
叶寒的胸腔爆出一声怒吼，似乎是想震醒整个叶家大院，又仿佛是在质问苍天——
“我回来了，你们呢？”
物是人非，这就是时间的残酷。
叶寒就这样一直跪倒在地，用这个姿势拿出火烛，纸钱。他并未用体内真阳元力，而是用最为原始的方法，用一只火柴点燃火烛，点燃纸钱。
火光萦绕，照耀四周，让冰冷了许久的叶家大院终于显出了几丝暖意。
只可惜，它仍然无法深入叶寒的心底，有一层名唤思念的东西，把它结结实实隔绝在外。
叶寒这一跪，就是整整半夜时间，直到月明星稀，皎洁月光洒满大地，始终一动不动的叶寒这才终于动了，双手伏地，垂下头颅，以头抢地。
“嘭！”
“嘭！嘭！”
八拜九扣，是为祭祖。
虽然这不是在年关，但叶寒仍然在祭奠先祖。
看着眼前燃烧的火烛和已经燃烧殆尽化为灰烬的纸钱，始终沉浸在悲痛中的叶寒，眼睛突然直了，包括他的心跳，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
始终跟随在叶寒身后的黎稚惊了，连忙探查，可就在距离叶寒只有三丈距离的时候，他又猛地停住了脚步。因为在叶寒的身上，陡然透出一股颇为神奇的波动，极其罕见。
顿悟！
祭拜先祖之际，叶寒内心情绪交织，积累之下，竟然一下子陷入了顿悟之中！
“这小子，气运这么好？”
黎稚眼神亮起，向后退去，一双眼睛仍然牢牢锁定在叶寒的身上，想要探知到叶寒到底在经历什么方向的顿悟。
然而，此时的叶寒，则已经处在了一个新的世界。
……
这片世界，只是一个庭院——
叶家大院。
里面人影攒动，每一个，都是叶寒熟知之人。
父亲、母亲、二伯、三堂叔……
他们站在庭院中，正看着自己，嘴角含笑，虽然没有说出一句话，但眼眸中闪烁的光芒，已经足以传递一切。
“辛苦了。”
“我们这次可以放心的走了。”
你们，竟然一直都在？
看着眼前这一幕，叶寒再次垂下了眼泪，看着自己的亲人，化为漫天光点，消失在天际。
因果已了。
在这一刻，叶寒才终于感受到，自己这几个月的努力，终于彻底修成了正果。
满足。
异常的满足。
复仇，可以说是让叶寒彻底觉醒的一件事。
并且，也是他长大以来，第一件正式去做的一件事。无论有多少人庆祝他的成功，也没有自己亲人的这一双双眼睛带给自己的激动更多。
一段因果，就此结束。
自从叶家覆灭以来，叶寒始终绷紧，不敢放松半寸的神经，也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一段段影像在脑海中犹如幻灯片一般放过，熟悉的一幕幕，让叶寒逐渐解脱。
在此过程中，一股叶寒从未清晰感受过的一种力量，在他的神魂本源之处荡漾而出——
这股力量并不是那么显著，甚至没有对他的武道修为产生任何的影响。但是在这一瞬间，叶寒却是想清楚了无数的事情。
万事有因，万事有果。
如果说，叶家覆灭是为因，那么，华天辰身死，华家覆灭，就是果。
自己听从云梦瑶的话，去了魔焰城是因，得到因果业火阳焰，结识曼陀罗，也是果。
……
一概如此，万事皆是。
这一刻的叶寒，仿佛就站在了一个上帝视角上，看到自己走过的所有道路，一切因果，尽数浮现眼前，清晰无比。
而就在这时，他也感觉到了这股力量。
它淡薄如水，和真阳元力一点也不一样，如果不细细感知，根本就感受不到，更和自己的神魂本源融为一体，极容易就被忽视过去了。
这是……
因果之力？
叶寒突然如同大彻大悟，知道了这力量的名字。
不错。
就是因果之力！
在数月马不停蹄的追逐复仇的过程中，叶寒不知不觉已经经历了太多因果，有了太多明悟。在他的心神终于能够有机会放松下来的时候，终于，因果之力犹如拨云见日，浮出了水面。
这力量，应当怎么用？
叶寒清醒了。
可未等身后的黎稚靠上来说什么，叶寒迷蒙的看着眼前的残破庭院，突然探出手去，下一瞬，一枚落叶轻飘飘地从树上坠下，精准无比的落在他的手心。
看到这一幕，黎稚呆住了。
叶寒，也懵了。
他可没有动用丝毫元力。
但这一枚树叶，的确就精准无比的落在他手里了，这一幕，看起来如高山流水，赏心悦目。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
黎稚一惊，如同想到了什么，看向叶寒的后背，突然一拳轰出。
这一拳，无声无息，就仿若是凭空而出，并没有任何元力波动的散发，可是就在他抬起拳头的一瞬间，叶寒已经蓦地转身，五指张开，立在身前。
并且他手掌的位置，正在黎稚这枚拳头的正前方！
叶寒僵住了。
他的这一动作，完全就是本能，甚至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
条件反射？
不！
没有那么简单！
然而，和叶寒的错愕不同，黎稚在惊愕之后，脸上在泛出欣喜之色。
“哈哈哈！”
“你小子果然有大气运在身，竟然顿悟了因果之力！”
“真是让我也不由感到羡慕啊！”
因果之力！
是因为因果之力的缘故？
叶寒收回手掌，看向黎稚，悉心请教。
“前辈，因果之力是什么？”
而黎稚长叹一句，眼瞳深处闪过一丝追忆，道：
“因果之力，可了不得。”
“万物本源，皆有因果。而在因果之上，才有命运一说。有传说，每个人的一生，一举一动，一失一得，都是命中注定的是，谁都无法跳出命运长河。”
“除非，你能掌控命运！”
“当然，虽然因果之力是命运的敲门砖，但距离掌控命运，实在是太遥远了。但是，这也是希望不是？”
黎稚的眼底重新闪烁起光彩。
“可能你还不知道因果之力对你的印象有多大。来，我们切磋一下，你就知晓了。”
切磋？
和黎稚切磋？
叶寒一直记得黎稚出现在天元大城武斗场时的表现，一道雷霆，缥缈宗的那位灵元境巅峰的长老甚至连半点还手之力都没有，直接身死道消。
和黎稚切磋，自己不是找死？
然而，当黎稚的身上散发出天元境一品的气息，叶寒这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同阶切磋而已。
那我可不怕！
叶寒的眼神，瞬间亮起，展开拳脚。
黎稚率先出手。
只见他一步跨出，拳头迎面而来。叶寒举拳便挡，却发现，自己的拳头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抬了起来，并且目标所指，是黎稚身上一个极其刁钻的位置。
那儿，是黎稚这一招的软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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