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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康抱着肚子在门外大笑,罗超凡忍俊不禁。
“我说奸商,要不然你就从了吧!二十八年的老处女,在咱这个年代比百年纯酿还要珍贵啊!”
“开什么玩笑,老子是个有节操的男人!”钟庆心有余悸地回到罗超凡身边,暗暗摇头,“惊险,真他妈的惊险。”
“行啦,走吧。”罗超凡见他一脸怨妇像,心情好了许多。
在村子中段,有一座异常气派的六楼洋房。虽然外面的装饰和其他无异,但占地面积和高度,却足足是邻居的两倍之多。
“唉,就这么屁大点的村子都有等级之分。”钟庆背负右手,俨然一副领导视察的模样,左手指指点点。
“你看,那栋五楼的大房子,肯定是村支书的。还有那个四层楼的户主,说不定是村长养的小老婆……”
罗超凡推了他一把,“得了,去敲门!”
“又是我?”钟庆诧异,“前面我跟康康石头剪刀布,我输了认栽。可这回凭什么还是我?”
罗超凡牛眼一瞪,不怒而威。
钟庆缩了缩脖子,“得得得,能者多劳。”言罢,便去敲门。
过了五分钟,门里一点反应都没有,钟庆不耐烦了,抬脚便踹。
这时候楼上探出一颗头发花白的脑袋,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怒声大喝:“你们干什么的!”
钟庆瞬间收回脚掌,惦着脸皮乐呵呵地笑道:“大爷,我们从东边来,打西边去,路经宝地饥渴难耐,能不能求一碗水喝?”
一副活脱脱的唐僧模样。
罗超凡和康康鄙夷不已,连忙拉开几步距离。
“菜市场前面有水井,不要钱,你要喝自己去打!”老头说着便要缩回去。
钟庆急了,连忙叫道:“妈的,我们是县里下来的纪检人员,有人举报你们村领导横祸乡里,我们是来调查的!”
“胡说八道……”老头将信将疑,“咦,怎么还有小孩子?”
“他……咳咳,这位是我们县长的公子,他们学校准备安排秋游活动,他特意下来考察。”钟庆高声喝道:“臭老头,还不下来开门?”
“这样啊,那你们等着!”老头颤颤悠悠地关上窗户。
罗超凡翻着白眼,“我说奸商,你丫的有不要扯那些无聊的事情么?”
“嘿嘿!”奸商坏笑一阵,脸色有些古怪地环视周围。
“罗大师,你发现没有,这里的洋房家家闭户。这么好的天气,老百姓不出来晒太阳,难道都窝在家里看岛国艺术片?”
“谁说的,不是村头那一家人在等上门女婿么?”康康笑道。
“呸,臭小鬼别乱说话。我是正经人家,几十年清白可重要哩!”
钟庆和康康斗嘴,罗超凡却拖着腮帮子皱眉。
奸商说的不错,这个地方的确很古怪。农海村号称滨海第一富村,老百姓热情好客,平日在滨海市里颇受好评。
可是今天与传闻大相庭径。纵然农海村的名声有炒作之嫌,但不会是空穴来风,连村长见到外人都爱理不理,也忒不符合常理了。
不一会儿,老头打开房门,左右看看,这才让罗超凡他们进来。
“喂,你们要是路过这里就快走吧。如果想住宿,村尾那边有宾馆,热水、电视机一应俱全。”
钟庆颇为诧异,“嘿,老头子,你看出我们不是县里下来的领导了?”
“我眼睛不好使,但脑子又没老糊涂。你这模样不做生意白瞎了,怎么可能是领导?”老头呵呵一笑,满脸的褶子堆在一起,就跟晒干的橘子皮一样。
奸商被老头鄙视,深感尴尬,坐在一条长板凳上默不作声,倒出一碗水抬头便喝。
谁知还没进肚便被他喷了出来……
尼玛,是开水!
罗超凡懒得理会钟庆的窘样,抬手向着老头微微拱了拱,“大爷,在下罗超凡……”
“你就是罗超凡?”老头顿时一愣,随即往楼上走去,“跟我来。”
“大爷认识我?”
“周元那小子已经和我通过电话。那些东西我也准备好了,你们过来吧!”老头缓缓朝后院走去。
罗超凡和钟庆对视一眼,心里齐齐暗道:算他识相,知道提前打招呼。
三人来到后院空地,这里陈设十分简陋,一个三十余平米的小院子,只有一张石桌四把石椅。
在石桌上面,放着一个老式的军用挎包,里面露出几个铁手柄。
“你们待会儿进山,要是遇到什么东西,就用这火铳打。”老头从包里取出一支猎枪,“这东西我改过了,威力很大。”
说着,他将猎枪递给罗超凡,又从口袋里倒出一个塑料袋子的小黑球。
“这些是子弹,隔壁老王家里的藏祸,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用。要不是周元答应给一万块钱辛苦费,我才不找他要呢……”
钟庆听得浑身冒冷汗。尼玛,枪要是没子弹,威力再大有毛线用?你丫的还不如给我们装上两把刺刀。
老头继续从挎包里掏东西。
“这是倒刺刀,砍野兽很好使,只要力气够大,一扯一大块肉。这个是柴刀,我磨了一个上午,本来打算中午屁颠柴火的……”
老头如数家珍,四五件宝贝一一摆放在圆桌上,然后叼着一支香烟点燃,砸吧砸吧嘴儿吸了起来。
罗超凡暗暗叫苦,这特么是什么鬼准备,难道是要我们上山打猎?
“对了,和你们说明白啊,秋天山里野兽多,你们不要进深林子,要是遇到个大山猫,野猪,给叼走了也说不定。从南边走,我们村里的人猎野味,都去那里……”
老头耐着性子,把周围的地势给分析了一遍。
钟庆把罗超凡拉到一边,讪讪地挠挠头:“罗大师,不对劲啊,这老头好像把咱们当成进山打猎的了。”
“废话,老子也看出来了。”罗超凡嘀咕了一声,“不过也是正常。周元说过,这老头安排了人封上,他儿子那事儿又不能公之于众,扯个谎也好,方便咱们行事。”
“可是这些老古董有个鸟用啊,万一真遇到个野兽,没打死反而惹急眼了,咱们岂不是倒霉?”钟庆抱怨道。
“靠,有就不错了,你还有什么好建议?”
“不如叫老头去问问村里人谁家有弓箭吧,我前两年在射击场耍过几天,勉强能射中靶子呢!”
罗超凡二话不说竖起中指,“滚!”
把装备收拾清楚,罗超凡三人便装备出门。
“大爷,就这些东西吗?”罗超凡小心翼翼地问道。
“就这样啊。”老头想了想,忽然叫道:“啊,等等,我这里还有一份我们西海村的地图,差点忘记了。”
罗超凡一喜,嘿,要的就是这东西!
地图到手,罗超凡打开一看差点抓瞎。原来这份地图已经残破不堪,画面黝黄一片,放在阳光下只能勉强看出一点山脉的走势。
“大爷,有没有新一点的?”
“没有了,这份地图是我老爸传下来的,西海地界最详细。我看在周元的面子上才拿出来的,回头记得还给我,我还要做传家宝呢!”
老头摆摆手,不耐烦地吐出一扣烟气,“就这样吧,你们城里人啊就喜欢没事找事,现在山里哪里还有什么好东西,都被打得差不多了。”
“蛮玩玩,打发时间。”罗超凡笑了笑,“对了,如果我们迷路了怎么办?”
“你顺着南边的山进去,我跟村里的人打个招呼,过了中午就去找你们。”
老头又嘱咐了一句,“不要进得太深,到南边的小湖那就差不多了。湖里的鱼挺多,你们要不要再带根鱼竿,我只收你一百块钱。”
“不用不用,多谢。”罗超凡挥汗如雨。
这老头不是收了周元一万辛苦费么,怎么还把生意做到自己身上来了。他娘的,有这种觉悟的村长领导,老百姓肯定会发家致富的啊!
离开老村长家,罗超凡三人直奔村南山头。钟庆身上背着几十斤的装备,叫苦不已。康康蹦蹦跳跳地跟在后边,看上去十分轻松惬意。
罗超凡手里提着一把开山刀,所过之处秋风扫落叶。
“罗大师,这山路上又没个挡道的植物,你瞎挥刀子做什么,万一误伤我们怎么办?”
钟庆气呼呼地抱怨起来。
这条山路明显是常有人走的,地上的黄土光滑夯实,附近两米之内的树枝被清理得十分干净。
罗超凡玩心重,左边砍砍,又边剁剁,把好端端的树木砍得乱七八糟。
钟庆身上负担重,最见不得别人轻松,当即异常不悦。
“罗大师,你说你又不是来玩的,把康康还带来做什么,不怕他累赘么?”
罗超凡收回开山刀,扭头轻轻瞥了他一眼,“奸商,你的废话多我不怪你。但你没有自知之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说错了么!”
罗超凡哈哈一笑,“康康有阴阳眼,我能捉鬼降妖,这里唯一的累赘就是你。让你提点东西发挥作用,你应该感到荣幸,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磨磨唧唧。”
“你丫的……”钟庆一时语塞,不爽道:“那为什么双龙峰在西边,我们要舍近求远往这里过去?”
“你没听老头说吗,那边都给村民封掉了,山底下有人把手着。咱们要是犯了农海村的大忌,能有好果子吃?”
一般来说,村子地方主义非常重。
罗超凡他们要是和农海村的人发生冲突,对方一呼百应,家家来援,他们恐怕连脱身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进山洞里去救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