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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
夜天随意走到一处石桌旁坐着，不远处围着一群太监虎视眈眈地看着这边，生怕皇上受到了什么伤害导致他们人头不保，夜天笑了笑：“人多眼杂，难以避免，你可别介意，这儿说话，那群阉人听不见。”
“皇上言重了。”
云出九不敢坐，夜天抬了抬手：“来，坐朕身边来，让朕好好瞧瞧，方才地方不好，朕还未仔细打量过你呢。”
“……是。”
云出九毕恭毕敬地坐到了夜天身边，夜天伸手勾起云出九的下巴，逼迫着她撞入夜天的瞳孔之中，这样的姿势暧昧无比，活像是男人在打量着自己的猎物般，看得那群太监眸子都瞪大了，难不成皇上真的是想宠幸云出九，来个选妃不成？
感受着来自于帝王凌厉霸道，挖空一切的视线，云出九竟出乎预料地平静，眸子涟漪不起，就这样定定地同夜天对视着，任由夜天打量着自己的所有。
“你这相貌虽不美，但看久了却别有一番风味，特别是你那双眼睛，如一汪不起的古井般深邃幽涟，难怪那小子这么喜欢你，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得灵魂万里挑一，你这灵魂……倒是有点意思。”
夜天对云出九这幅淡定的模样产生了莫名的兴趣，眼前这个女子就像是一汪深潭，看不见底部，真有意思，夜天可鲜少遇见这样的女子，特别还是夜九辰看上的女人！做老子的怎能不好好审视一下呢！
果然是夜九辰跟夜天说了什么……云出九垂了垂眸子：“皇上，您的意思，臣女不明白。”
“这次你立了大功，老九那小子特意要朕废了你跟太子之间的婚约，还要朕许你一个愿望，能让那小子特意做到这个份上的女子普天之下只有一个，所以朕对你真的很好奇，到底拥有何等魔力能让他如此对待？”
夜天眯了眯眸子：“出九，听那小子说他是对你一见钟情，当日在长公主府，你们可是第一次相见？就没有其他交集了？”
云出九点了点头：“不错，当日是我跟誉王殿下第一次相见，那时还好誉王殿下挺身而出，救了我的性命，至于一见钟情这四个字，出九愧不敢当，只是承蒙了誉王殿下厚爱罢了。”
夜天饶有兴致地问道：“你喜欢他？”
云出九不知夜天到底想试探什么，斟酌了几分回复道：“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誉王殿下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只能给皇上这样的回答。”
“可朕看得出来他很在意你，是不是你在乎他的身世……”
说到这夜天似乎忌讳到了什么，干笑道：“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朕就不搀和了，一切都随缘吧，不过……你看起来似乎不怕老九那小子身上的传闻，这点倒是让朕十分感兴趣，你遇人遇事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淡定，或许这就是老九那小子对你如此上心的原因，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云出九反问道：“若我说不在意，皇上信吗？”
对上云出九那双坚定清澈，深邃涟漪的双瞳，夜天为云出九的果断感到震惊的同时心中有一些疙瘩开始消除，要知道多少人害怕着夜九辰身上关于诅咒的传说，不敢跟他靠近，也罢，若连这都怕又怎能接近那孩子的心房呢——
“信，你在面对朕的时候都能保持如此淡定自如，思维敏捷，说话简短有力，更甚男儿，朕还有什么不信你的呢？不过……你不在意，并不代表你喜欢他。”
夜天字字斟酌，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往下说，怕说多了让夜九辰知道，那小子估计能把夜天的皇宫掀翻了天，夜九辰最讨厌别人插手他的事情，特别是夜天。
只是夜天心中着实好奇得紧，这小子跟云出九到底走到什么地步了？怎么感觉云出九现在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的？真是！追个庶女都这么费神费劲，这小子还真是一点都不上道啊！
“皇上过奖了，出九只是一个相府庶女，除此之外难登大雅之堂，也许是因为初生不怕牛犊才能在皇上的威仪面前相较平淡吧，承蒙皇上的赞誉了。”
云出九这番自谦的话引得夜天发笑：“你这丫头说话倒是有意思，若你自称难登大雅之堂都能想出这样的计策拯救西边饥荒，那朕身边的这些朝臣们岂不是蠢笨如牛了？出九啊出九，谦虚归谦虚，有时候太过谦虚你可是会让别人心生嫉妒的哦。”
云出九垂了垂眸子：“多谢皇上教导，但臣女真的只是运气好罢了，假以时日想必朝臣们能够想出比出九更好的计策，出九只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不敢妄言。”
夜天闻言挑了挑眉，一双龙眸冒着深谙如晦的寒芒，看穿隐藏在云出九那双垂下的眸子之中的锋芒，这个孩子无论什么时候都谨记着毕恭毕敬，绝不招惹任何一点祸根，明哲保身，隐藏自己的实力，韬光养晦。
夜天继而联想到云出九的出身却自幼因为生辰跟太子订下了婚约，肯定被无数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拥有如此大智慧直至现在才表露出来，看来这孩子在相府过得并不好，也正因为如此才养成了这样的性子，若不估计早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吧。
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直至羽翼丰满拥有力量之前绝不暴露一丝的伪装，为此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呵呵呵，这一点倒是跟老九十分相似，难怪夜天看着云出九越看越熟悉，喜欢。
思及这夜天闭了闭眸子：“看你这幅模样，出九，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话却又不敢跟朕说呢？别可想着瞒着朕，大可直接说出来，朕不会罚你，朕最讨厌别人有什么事隐瞒着朕了。”
？！
云出九抬起眸子，有些惊讶地看着夜天，受到夜天鼓励的视线，说实话云出九内心确实有个疑惑希望夜天解答，道：“也许这些话……是皇上不乐意听的，皇上也要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