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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回禀出九小姐,当日晴岚小姐一时想不开落水后,虽从鬼门关回来,可落下了后遗症,如今身子骨十分虚弱,受不得任何刺激。”
说到这小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垂眸哀求:“小豆知道是晴岚小姐对不起出九小姐,但请您看在晴岚小姐真心悔过,以死明志的份上,不要刺激她,好吗?至少让晴岚小姐好好休养一番。”
云出九道:“你真是说笑了,若晴岚姐姐真出了什么事对我们谁都没有好处,她是相府嫡女,是相府的门面,又是我血缘相连的姐姐,只要她真心悔过我又怎么会伤害她呢?我就来看看她,聊几句话,很快就走,她在房间里吧?”
小豆知道云出九这是虚以为蛇,云晴岚对云出九做了那么多坏事,云出九心里不想着云晴岚赶紧去死才怪,这次来看云晴岚怕是落井下石的,可老爷都同意了,谁都阻拦不了,云晴岚也没避而不见的意思。
于是乎小豆说道:“恩……小姐就在里面,请出九小姐进去吧。”
云出九要来看云晴岚一事小豆已经安排人去通报大夫人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好,玉墨,你留在这里。”
云出九偷偷冲着玉墨使了个眼色,玉墨立马明意,下一刻云出九便往云晴岚的房间走了进去。
一进门云出九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挑眉一瞧,见云晴岚正躺在床上,容颜掩盖在洒下来的珠帘纱帐之后,能见得十分清晰的苍白,好似真的刚从鬼门关那边走出来一样,虚弱无力。
“晴岚姐姐。”
云出九关上门扉,走到云晴岚的床旁,站着俯视着云晴岚,淡淡开口:“别装了,这里没有别人,这样子不累吗?”
云晴岚睁开眸子,用着虚弱无力的话音开口道:“出九妹妹……你来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是来对我冷嘲热讽的吗……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
“你跳湖之前是什么模样不全都暴露给我看到了吗?这儿是你的地盘,门扉又关上了,谁都瞧不见,你这又是何必吗?像你这样为了生存连自毁名声的事都做得出来的人,又怎么可能真心想要以死明志。”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这次走一遍鬼门关其实早有预谋,也就是你跟娘亲的演技高超,真的骗到了父亲跟老夫人,他们关心则乱,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听了云出九的话后云晴岚忍不住轻笑出声,缓缓从床上爬了起来,撕破伪装:“所以呢?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可惜?我没有就这样被打入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云出九轻抿薄唇:“看来你真的很恨我,晴岚姐姐,若是以往你就算想要利用死来挽回父亲跟祖母的心,也不至于在我面前暴露自我,至少戏还是要演的足一点的,可见你是完全不想在我面前演戏了。”
云晴岚一口咬定:“云出九,你说的确实不错,我本来可以麻痹你,但我知道没有这个必要,经历了此事你我注定是要斗个你死我活,你心里清楚,我也清楚,我们是不会原谅彼此的!我也没那个心情在你面前继续演下去了!”
云出九闻言定定地看着云晴岚:“是吗?可父亲跟我说你是真心悔过,不会再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晴岚姐姐,我最后问你一遍,这是否是你的真心话?”
云晴岚的面容掩盖在重重朱纱帘帐之后,掩盖几分尖酸的笑容:“……若我说是,你相信吗?”
云出九微微一笑:“我信,怎么不信?”
云晴岚顿时有种作呕的感觉,面目狰狞地叫道:“你放屁!现在不是你信不信的问题,而是你绝对不可能放过我!我绝不会坐以待毙的,云出九,你将我害的这么惨,我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
怎料云出九却没一丝生气,用着山间泉水般通透入心灵的声音:“我会放过你,这五个字是认真的,晴岚姐姐,我拿自身性命对天发誓,绝无虚假,前提是你跟娘亲不能再来招惹我。”
云晴岚见状不由微微一怔,她能感受到云出九话中之意的认真,她眼神的清澈没有一丝虚假,这……这怎么可能?
云晴岚做了那么多害云出九的事情,夺走她的太子妃之位,陷害她跟鬼王有染,屡次想要毁了云出九的清白夺走她的性命,还偷盗了她的计策去邀功,云出九怎么可能会大发善心原谅云晴岚!
没错,云出九一定是想做烂好人罢了,戴着假面具谁不会?云出九自知如今她无法杀死云晴岚,要云晴岚出了什么事云出九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她才不会傻乎乎地将自己牵扯进去!
所以云出九今日来见云晴岚,用这种虚伪的说法只是为了放松云晴岚的警惕,好让云晴岚的报复来得晚一点,好让云出九暗中找到机会给云晴岚捅刀子!
思及这云晴岚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好啊,出九妹妹,我信你,只要你能够既往不咎,那我就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事情,我们还是昔日的好姐妹。”虚以为蛇谁不会呢!
“这可是你说的,晴岚姐姐,记住你现在说的这句话,也记住我接下来要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你要太子妃之位,太子殿下,这些都是你的,我不会是你的威胁。”
“不过……我都已经当着你的面发誓刚才所言句句属实,晴岚姐姐,你要不要也在我面前发个誓,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如何?”
听了云出九的话后云晴岚心头一跳,藏于袖子之中的拳头暗暗握紧,发誓……云晴岚心中恨不得将云出九千刀万剐,发誓等于是自爆!
古代人对于誓言神明这种东西还是挺敬畏的,不似现代人那般将承诺当做狗屁,这一犹豫等同于说明云晴岚虚以为蛇。
云出九看在眼里,终是无声地叹了口气儿,他们之间注定是要斗个你死我活,要么就是两败俱伤!避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