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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个在他面前永远都是怯生生的模样,却在说起他的歌手梦时眼神都在放光的少年,盛宴的眼眶瞬间红了,一阵悔恨涌上心头。
他该看着少年的,如果当时他多长了个心眼,少年也不会被人堕入如今的黑暗中。
良久,他才开口问道:“帮我找到他,无论他在哪,也要找到他。”
魏景行无奈道:“不用找了。”
“怎么不用找了?”盛宴情绪激动起来,“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是我......没有护好他......”
“阿宴,季屿川在蒋墨手上,”魏景行劝道,“蒋墨这个人,你比我了解......”
盛宴一怔,蒋墨...他自然是了解的。
盛家以前的死对头,盛家破产,虽然主要原因是盛宴的二叔盛华能力不行,但这个蒋墨也功不可没。
盛宴知道魏景行是在劝他,虽然说盛宴现在手上还有盛行影业,但一个小小的影业,跟从前的商业巨鳄盛家怎么比?、
更何况现在的蒋家比当初的盛家更加如日中天。
无论如何,他都是斗不过蒋墨的。
可谁不知道蒋墨就是个畜生,是个变态?
肖健都不知道给他送过多少小男孩。可那些小男孩没有一个有下场,出来的时候没一个正常的。
盛宴想起当初那个因为能跟他合照而窃喜的少年,又看着平板上那个笑得肆意飞扬的天生歌者,心里一阵疼痛。
他咬了咬牙,仅剩的那只右眼中迸发出骇人的狠戾,他咬着牙,坚定道:“找到他,行哥,一定要找到他。”
说完,他顿了顿,望向魏景行,眼神里满是哀求:“帮我......”
魏景行拗不过他,只好帮他查到了季屿川的下落。
季屿川被蒋墨藏在一个偏远的独栋别墅里,盛宴趁蒋墨不在的时候,带着人冲了进去。
见到季屿川的那一瞬间,盛宴整个人处在暴怒的边缘。
那个在舞台上发着光的少年,此刻面色苍白,双眼无神,像条狗一样被人锁在房间的角落里,浑身伤痕累累。
盛宴带去的人去解救他时,他也没有一点反应。
直到盛宴拄着拐走过去,喊他:“季屿川...”
少年的身子明显地僵了一瞬,他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盛宴,眼泪瞬间涌出眼眶。
“盛先生?”他像是不敢相信一般,哽咽道。
他的声音早已跟盛宴印象中不一样了,从前清亮少年音如今变得沙哑破碎,像是坏掉的风箱一般。
盛宴听见少年如今的声音,这才意识到他的嗓子是真的坏了。
“是我......对不起,我来晚了。”盛宴压抑着心中的难受,声音沙哑,声线颤抖。
少年伸手想要摸一摸盛宴脸上从口罩中露出的那一片疤痕,却又不敢。
盛宴抓住他的手,让他摸了摸那些疤痕。
少年满眼心疼:“疼吗?”
盛宴摇摇头。
之后,盛宴将受伤的少年带回了家。
少年变得沉默寡言又胆小,晚上睡觉都是睡在他的房间门口,还会悄悄将他的房门开个缝,只有看到他才能睡着。
盛宴发现已经是三天后了,从那一天起,盛宴便将床让给了季屿川,他睡沙发。
盛宴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他慢慢地好转了些,但还是不喜欢说话。
盛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琢磨了很久。
直到季屿川有一天委屈地告诉他:“我现在说话声音很难听。”
盛宴看着面前这个委屈无助的少年,再也忍不住了。
他抱住少年,无声流泪。
等盛宴醒来时,看着面前安睡的季屿川,心里仍旧痛得难以忍受。
他的川川,在另一个世界,到底遭了多少罪啊?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这样的折磨......
盛宴想要放弃了,他不敢再去做梦,他怕会在梦中从季屿川口中慢慢得知蒋墨对他做的一切。
他红着双眼,伸手抚上季屿川的脸,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后更加用力地搂住季屿川。
几秒钟后,怀中的人动了动。
盛宴强忍悲痛,恳求道:“川川,别动,让我再抱会。”
怀中的人僵了一瞬,随后猛地推开他,满脸愤怒地瞪着他。
盛宴蒙了,“川川?”
下一秒,季屿川一拳打在盛宴脸上,又一脚踹上他的胸口,盛宴惨叫一声掉下了床。
盛宴挣扎着爬起来,捂着胸口疼得龇牙咧嘴的,随后突然想起什么来,大喜道:“川川,你是不是清醒过来了?”
季屿川依旧怒视着盛宴:“你为什么睡在我床上?”
“川川,这是我的床,”盛宴揉着胸口一脸委屈,“当然,也是你的床,毕竟这是我们的家嘛。”
季屿川眉头紧皱:“你在说什么鬼话?”
盛宴继续说:“川川,要不你先看看,这里是哪里?”
季屿川环顾四周,眼睛逐渐瞪大。
宴川公馆!!!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地方,肯定不会是他主动回来的,肯定是盛宴!
季屿川更生气了:“你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
盛宴更委屈了:“川川,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
季屿川想了想,却感觉一阵头疼,他揉了揉太阳穴。
盛宴见状,怕他难受,急忙爬上床,准备抱他:“没事没事,川川,老公在呢,别怕——啊!”
话还没说完,季屿川又是当胸一脚将他踹下了床。
“季屿川,你这是在家暴我,你知不知道?”盛宴这次是真的怒了,他噌地一下站起来,上了床。
季屿川又要对他动手,他直接抓住季屿川的手,将他压在了身下。
“你想不起来是吧?”盛宴咬着牙道,“想不起来我帮你想。”
说着,盛宴便吻上了季屿川的唇,还试图撬开他的牙关。
季屿川懵了一瞬,随即怒上心头,狠狠咬了一下盛宴的舌头。
盛宴吃痛皱眉,立刻松开了季屿川,一阵血腥味瞬间充满了口腔。
他大着舌头控诉:“季屿川,你要不要这么狠?这几天是谁在伺候你的?你的良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