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The baffling fight 胡闹

秣以瑶刍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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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德拉科把自己桌子上的羽毛漂浮了五英尺高。

    他是头一个完成的。

    谦虚地谢过弗立维教授的加分后,他遗憾地告诉正等着他指导的潘西,“这大概就是天赋——”

    话音未落,他的羽毛被布雷斯的顶到一边,没精打采地飘到一个赫奇帕奇的桌子上。

    德拉科不高兴地眯起眼睛正要发作,和他隔了一个座位的黑皮肤男孩冲他假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这大概也是天赋。”

    布雷斯的羽毛刚好停在六英尺高的地方。

    小少爷被激起战意,抄起后排高尔的羽毛一下子浮到七英尺——

    但是再一次被其他羽毛挤开。

    夹在他和布雷斯中间的希尔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天赋……你理解一下。”

    “你那才不是什么见鬼的‘天赋’,我听说教父在家都用漂浮咒叫你起床来着——”

    德拉科气得半死,鼓动潘西跟他组成羽毛舰队,好跟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决一死战——

    但是他忘了,潘西·帕金森小姐还等着他指导呢。

    “如果你一开始没扯什么‘天赋’之类的鬼话,而是老老实实地教我……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把羽毛粘在天花板上了。”潘西没好气地说。

    下课之前,潘西的羽毛终于成功上了天,因此得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成绩——

    这堂课的成绩是按每个人羽毛漂浮的高度给的,因此高尔获得了前所未有的高分。

    “斯内普教授真的用漂浮咒叫你起床?”

    下课后,布雷斯一边收拾书包,一边问希尔:“他一般都漂浮什么?被子?枕头?还是——”

    黑发男孩瞪了德拉科一眼,没好气地答道:“我。”

    说完他快步走开,试图摆脱身后疯狂地憋笑声。

    不过他走的太急了,和奇洛擦肩而过都没来得及打招呼。

    “他去四楼干嘛?”

    追上来的德拉科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围巾头教授的背影——

    他们承认这个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学识,但相比斯内普,他们一致认为奇洛差得远了。

    “也许是去找弗立维?”布雷斯不关心地猜道,“给他的头巾施一个‘芳香四溢’之类的……”

    希尔皱了皱眉毛:“我上午离开魔药办公室的时候,dad叮嘱我离奇洛远一点……”

    “谁没事会凑近奇洛?”德拉科嫌恶地说道,“他的头巾闻起来像是八百年没洗过一样。”

    “谢谢你,真贴切。”希尔翻了个白眼,“你彻底摧毁了我的食欲——就在我们去吃午饭的路上……真是棒极了。”

    周四下午依旧是飞行课,希尔打算利用这些时间把他的作业写完,这样只要明天的魔药课他dad不留作业,他就可以提前享受周末了。

    吃完饭后,德拉科盯着他背着书包离开礼堂的身影,深觉受到了背叛:“他提前写作业——他竟然不等我!”

    “啊,是啊,他太坏了。”布雷斯敷衍地看了一下时间,“好了,先生和小姐们,我们该出去上课了。”

    “哦不,别算上我。”潘西笑眯眯地坐在原地,“我待会也去图书馆——”

    “我也申请了免修飞行课,这门课真的不适合我。”

    布雷斯目瞪口呆:“我觉得你们这么干不太好,其他学院会怎么想——”

    “差不多一半的拉文克劳都交了免修表,弗立维二话没说就给他们签了字——”

    潘西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假笑道:“承认吧,我的先生们,魁地奇又不是迷情剂,没道理人人都喜欢它。”

    短发女孩高傲地离开了他们。

    布雷斯郁闷地抱怨道:“所以她也去写作业了——我们被抛弃了。”

    德拉科冷笑道:“等到考试之前,我要让他们痛哭流涕地求我教他们飞——”

    “等着瞧吧。”

    ……

    希尔料得不错,第二天的魔药课斯内普果然没有给他留作业——

    “药水品质优秀的人可以走了——其他人,二十英寸的论文下节课交,下课!”

    斯内普拖着长长的黑袍大步走出教室,希尔草草收拾好工作台后立刻跟上去。

    “喂!你作业不是写完了吗?”德拉科及时地伸手拉住男孩的后领,把他勒得够呛。

    “咳咳咳!你再这么干我就清理一新掉你的论文……”

    希尔呛得眼睛通红:“我打算去dad那里练习阿尼玛格斯来着。”

    德拉科对他的警告置若未闻:“好吧,那我们的扫帚飞行练习只好挪到明天。”

    “什么‘扫帚飞行练习’?”希尔警觉地退开了一些,“我记得我已经免修了飞行课不是吗?”

    “没错,但你还是要参加考试——”

    小少爷拖着调子慢吞吞地说,灰眼睛里充满了恶意:“而且你委托我帮你考前突击……还记得吗?”

    “你理解的‘考前’是指考前七个月?”希尔难以置信地叫道。

    一旁的布雷斯抬起头疑惑地问德拉科:“不是说‘考前让他们痛哭流涕’吗,计划提前了?”

    潘西狐疑地扫视他们:“‘他们’?除了希尔还有谁?”

    “还有你——不过我改主意了。”德拉科不耐烦地翘起腿——

    差点把脚伸进坩埚里,他又不着痕迹地赶紧把腿放下。

    “我教我说了算,我说明天就明天——过时不候!”

    于是希尔满心期待的周末,变成了量身定制的飞行训练课程——

    特训结束从扫帚上下来的时候,他几乎怀疑他的腿消失了。

    不过很快他就把它们找了回来,因为每走一步都它们麻得要命……

    而最难熬的,还不是飞天扫帚上那不舒服到极点的坐姿——

    该死的德拉科挑了下午室外人最多的时候带他飞。

    他只好拼命克制自己的本能反应,老老实实地骑在扫帚上,而不是立刻幻影移行回寝室,或者随便哪里去。

    经此一役,希尔觉得自己的自控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扫帚技能应该也足以应付期末考试了……

    还算有所收获……

    “——别跟我说你飞得不开心,刚才一直大喊大叫的是谁啊!”

    德拉科放好扫帚之后顺手扶了他一把,然而黑发男孩得寸进尺地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那是后来——我一开始的确一点都不开心。”

    希尔胳膊挂在德拉科脖子上,两只脚在地面上拖行。

    他有气无力地说:“我承认扫帚很有趣,就跟麻瓜的过山车一样……”

    “我真是替扫帚谢谢你的认可!”德拉科没能挣开他的胳膊——

    这小子的腿可能是真的没力气了,但手像是焊死了一样,可能纯粹是想勒死他。

    小少爷有点后悔逼着希尔在扫帚上骑了整整一下午。

    他只好咬着牙吃力地拖着人往前走:“行行好……不要拿麻瓜的玩意跟飞天扫帚做比较……行不行……”

    “不行……”被拖着走的男孩虚弱地讽刺道,“我记得某人当年坐过山车,明明也兴奋地大喊大叫来着——哎呦!”

    “如果指望我背你回去,那你就该再客气一点。”

    德拉科终于摆脱了了希尔的钳制,他立刻把累成一滩烂泥的男孩丢在地上,自己掏了块手帕垫在地上坐下来休息。

    希尔生气地在扫帚屋门口的泥地上趴了一会,然后自己爬了起来——

    感谢梅林,这两天没下雨,地不算潮,身上只是沾了点泥巴而已。

    他原本打算就地坐下,但是小少爷脸上明显的嫌弃激怒了他。

    “你干什么!奏凯(走开)!!!”德拉科急得声调都变了,但这完全是徒劳。

    希尔伸出了自己沾满泥巴的胳膊,给了他一个令人窒息的拥抱。

    有点洁癖的小少爷几乎晕过去。

    希尔满意地松开手,下一秒肚子上就挨了一拳——

    然后两个人都疯了。

    等到晚餐时,斯莱特林院长发现长桌边少了两个小崽子的时候,他们俩已经在扫帚屋不远处的泥地里打成一团。

    斯内普匆匆赶来,发现自己的儿子和教子变成了两个灰头土脸的泥蛋儿。

    “……”他用看一锅恶心的弗洛伯毛虫黏液的眼神,唤回了这两个傻瓜的理智,然后没好气地把他们分别漂浮回办公室——

    幸好斯莱特林一整窝都住在地窖。

    如果他们是像格兰芬多或者拉文克劳那样住在塔楼上,斯内普觉得自己可能没有勇气,一路把这两个丢人玩意漂浮上楼。

    感谢老祖宗,老祖宗英明。

    一边想着,他用余光发现两个人有打嘴仗的企图,立刻又补了两个“无声无息”。

    空中的两个人只好磕磕绊绊地用眼神交流——

    希尔:你打我干嘛,你说你是不是有毛病?

    德拉科:你还手干嘛?我让你还手了吗?瞪什么瞪?

    希尔:你打我我能不还手?我有毛病?

    德拉科:对,你不光有毛病,还蹭老子一身泥巴。

    希尔:我%¥#&……

    趁着其他人都在礼堂用餐,魔药教授隐蔽地把两个泥人带回办公室。

    解开咒语后,他动作极其利落地把率先发出声音的那个拎进盥洗室——

    “清理一新、清理一新、清理一新、清理一新……好了,你赶紧洗干净滚出来。”

    德拉科听见希尔的惨状,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己跟妈妈学过清洁咒。

    感觉恢复了一点魔力之后,他立刻举起魔杖准备朝自己扔一打——

    “噌!”

    办公桌边上的壁炉突然亮起绿色的火光,紧接着一个铂金色的脑袋冒了出来,然后是脖子,胳膊和手杖……

    德拉科迟缓地回过头,刚好将来人惊愕的神情一览无余。

    “父……”

    他刚说了一个字,卢修斯·马尔福立刻掉头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嘟囔:“不不不……我一定是最近忙疯了……”

    “德拉科怎么可能跟头刚在烂泥里打过滚的小野猪一样,站在西弗的办公室里,还叫我‘父亲’……这不不不不可能……”

    他哆嗦着手从一旁的盒子里抓了一把飞路粉,跌跌撞撞地走回壁炉里,连头发上沾的炉灰也顾不上擦。

    那一瞬间,德拉科觉得他风流倜傥的父亲好像老了十岁,胸口一阵酸涩……

    ……个鬼啊!

    他只是沾了点泥巴而已好不好,刚才那一脸丧子之痛是怎么回事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