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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鲜花的道路。
走在这条路上,荆誉函觉得路上的每个人都是花仙,都是好人。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完长安花。
正处于春风得意中的荆誉函,赶路的脚程也快了很多。当天深夜就赶回了家。
推开家门,院子里一对已经两鬓斑白的老夫妇坐在庭院里,看他们的表情好像是在等着什么人。突然间,他们紧锁的眉头被笑颜所取代,一定是等到了他们要等待的那个人。
荆誉函入的门来,老夫妇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缓步向荆誉函走了过去。荆誉函赶忙加快了脚步,扶住了老夫妇的手,嘴里激动地说道:“爹、娘,函儿回来了。”
老夫妇的申请棉线变得很激动,眼眶有些湿润了,连被荆誉函握得紧紧的手也激动的颤抖起来、高兴的颤抖起来。
老头说道:“函儿,你娘这几日总是会梦到你,说这几天你就会回来看我们,没想到。今晚你真的回来了,太好了,快让爹娘看看。”
话罢,老夫妇将荆誉函拉到了身前,仔细地看着,老妇人说道:“函儿啊,你变瘦了,是不是千寒剑派的伙食不好啊?还是他们不给你吃好的!”
“不是。”荆誉函轻声说道:“娘,千寒剑派的伙食很好,师父和师弟们对我也很好,我在家的时候吃的就少,到了那里自然就会变瘦了。”
老头说道:“是啊,函儿都成了大侠了,练功一定要勤奋,怎么会变胖呢?快让爹看看,长这么高了,爹都没有你高。”老头比试了一会儿身高,又有些触景生情的叹道:“哎呀,想起你小时候还坐在我肩膀上呢,一晃十四年过去了,你都长么大了,我们真是老了啊!”
“爹。”荆誉函抓紧了老夫妇的手说道:“爹娘,你们两位在我心中永远是最高大的人。函儿我就算长得比天都要高,也不会忘记曾经睡在娘您的怀抱里;曾经坐在爹您的肩头。”
“函儿懂事了,我们也就放心了。”老夫妇眼含着泪花说道。
荆誉函与自己的爹娘寒暄了一会儿后,便一手搀着一个,搀着老夫妇进了屋子。
走进屋内,荆誉函不禁想到了自己快乐的童年时光。那时,他总是喜欢在床上跳上跳下,如今那张床还在,只是却承受不住他蹦跳了。
是床老了?还是荆誉函长大了?
荆誉函搀扶着老夫妇坐上床,他伸出手抚摸着床沿那些童年时顽皮留下的痕迹,不觉间,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娘,您还记得吗?”
“什么?”老妇人问道。
荆誉函道:“我小的时候总是喜欢在床上蹦蹦跳跳,您还批评过我呢!”
老妇人暗暗一笑,道:“你还记得那件事呢,也难怪,没有那件事的话你现在也就是只是个打柴的普通人了。”
老头道:“函儿,你小的时候喜欢蹦蹦跳跳,有一次一个老道人暂住咱家,发现了你骨骼惊奇,说是有朝一日你将会成为大侠,于是我们便将送到千寒剑派学武,唉,送你走的时候,你才五岁……函儿,你不怪爹娘狠心把你送去学武吗?”
荆誉函有点苦闷的笑,笑过后说道:“爹娘,您二老送我学武是为了我好,我怎么会怪您二老呢?更何况,有武功傍身我也可以挣得更多的钱,还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我不怪您们!”
老夫妇频频的点头。
老妇人道:“函儿,你这次回来一定要多住些日子,不然的话娘晚上又会睡不好觉了。”
“好。”荆誉函频频点头。
荆誉函在家里住了九天,第十天一早他就拜别了爹娘,迈着得意的脚步、伴着轻快的春风、夹着迫切想要见到邵琪的心情上路了。当天下午他就来到了小城之外。
他有些失望,邵琪并没有按照约定在那里等着他,只是在木头上系着一条粉红色的纱巾。荆誉函认出了这条纱巾是邵琪的,心里很高心。解下纱巾没有细看就迫不及待的跑进了小城。他不知道那条纱巾上面还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这还是他十天前离开的那座小城吗?
昔日那条宽广干净的街道如今被鲜血与破碎的货物掺混在一起;那些往日络绎不绝的商贩行人如今变成倒在地上的一具具尸体。
荆誉函像是发了疯一般。他拼命寻找活口,可是他了找了半天都没有得偿所愿。
这些人的死状非常恐怖,四肢有着奇怪的抓痕,脖颈处有被兽牙插进去后又拔出来的窟窿,淤血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发了疯的荆誉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发了疯似的向小城的更深处跑去,终于,他停在了一个已经倒坍了很久的包子铺前。
这里躺着两个人,正是邵天明与邵琪。
邵天明的死状很恐怖,理智手臂被扯断了,但是手里依旧紧握着笼屉。他巨睁着眼睛,含恨而亡。
荆誉函并没有管他,而是走到邵琪的身旁,将她抱在怀里。
荆誉函呜咽的说道:“琪儿,你不是答应过我要等我一辈子的吗?为什么要离开我?难道要我孤独的生活一辈子?还是,你在考验我对你的爱?你放心,你已经死了,我不会独活,我这与去跳崖,死也要死在一起。”
荆誉函抱着邵琪的尸体慢慢站起身来,微风拂过,突然一条粉红色的纱巾被风给吹走了。纱巾拂过荆誉函的脸庞,荆誉函用余光扫视到了纱巾上那密密麻麻的字。
“那时琪儿写给我的信!不可以被风给带走!”
荆誉函抱着邵琪的尸体施展轻功与风赛跑、追逐被风挟持着的那条纱巾、那条属于荆誉函和邵琪两个人的纱巾。
追了很久,从街头追到巷尾,再从巷尾追回街头。良久,终于追到了那条纱巾。
荆誉函慢慢的将邵琪放在一张还屹立不倒的桌子上。张开纱巾,看着写在上面的小子。这是荆誉函离开小城后邵琪写的日记。一共写了九天,她还没有来得及写第十天便离开了人世。
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就爱那个这条纱巾系在了小城外的那根木头上,让荆誉函可以一眼就看到,这算是邵琪对荆誉函最后的爱了吧。
字的结尾是:“荆哥,今天是你离开我的第九天,明天就是你我约定好了的第十天,你一定要回来哦,我会在小城外的那根木头旁等着你,等着你走到我身边,抱住我吻我。”
荆誉函的身体在颤抖,眼泪溢出了眼眶,他握紧了那条纱巾,握得紧紧地。脑海里面不断重现着结尾的那句话“我会在小城外的那根木头旁等着你,等着你走到我身边,抱住我吻我。”
荆誉函将纱巾收进了胸膛,折返抱起邵琪,吻着她早已冰冷的脸颊说道:“琪儿,我来了,我来了,你为什么不等我了呢?你不是要我抱你吻你吗?”
这时,远处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未几,脚步声便来到了近处。一共有两个人,一胖一瘦。胖的人说道:“瘦子,你可真行,果然还有活口,看来老大他们并没有全杀光啊!”
瘦的人说道:“那又如何?我看就只剩下他一个活人了,你我们二人就靠他来练练我们的吸血*吧!”
“你说的很对!”胖瘦二人互相点了点头。
他们的对话字字句句都飘进了荆誉函的耳朵、刺进了荆誉函的心脏。荆誉函突然停止了说话,慢慢的将邵琪放下,轻声的说道:“琪儿,杀你的人来了,我要为你报仇!”话落间,他拔出佩剑向胖瘦二人走了过去。
胖瘦二人看到荆誉函手握着剑,便戒备了起来。胖的人喝道:“来人站住,你可知道我们二人是何人吗?”
荆誉函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他冷冷的回道:“你们以前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可是马上就会变成死人!”
胖瘦二人相视一笑,道了句:“真是大言不惭,让你见识一下我蝙蝠门的吸血*!”话落间,他们原本与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的牙齿突然变异了,无端的生出了两颗尖尖的獠牙,像是野兽一般,令人胆寒。
荆誉函毫不畏惧,此时的他,生与死都已经无所谓了,死了正好能够下地府与邵琪缠绵在一起;活着就可以替邵琪报仇。无论怎样,他都要战斗,都要要这两个杀人凶手偿命!
只是光影的一闪,荆誉函已经御剑而来,胖瘦二人一惊,忙分成左右、呈两路攻势攻向荆誉函。荆誉函毫不防守,千寒剑法施展出来,霸气外泄,原本修为就在胖瘦二人之上的荆誉函又怎么会惧怕他们呢?沧浪一声,白光闪过,胖人的心口已经被荆誉函的佩剑所刺穿。
瘦人见状便要跑过去撕咬荆誉函的脖颈,荆誉函拔剑不及,忙一腿踢出,正中瘦人的裆部,瘦人痛得夹住双腿。荆誉函抓住时机拔出剑来,还未等胖人叫唤,那瘦人就已经与他共赴黄泉了。
咣当一声,胖瘦二人同时倒在地上,瘦人的脖颈处多了一道剑伤,他临死的时候还张着大嘴似乎还不服气,仍然要咬荆誉函,可惜,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荆誉函收回剑来,刚要插回剑鞘,身后便传来蝙蝠破空飞行的声音,荆誉函一惊,连忙回转身舞出了一个剑花,只见剑锋碰撞间七八只被斩成两段的蝙蝠的尸体掉落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像蝙蝠一样诡异的声音隔空传来,紧接着一名全身黑色风衣、面容削瘦如蝙蝠的人站立在对面的房顶上。
蝙蝠人笑道:“哈哈,小子你竟然可以三招杀了我的两个徒弟,看来你果然是个练武的材料,不如这样吧,你拜我为师,我可以免你不死!”
荆誉函道:“吸血蝙蝠原来是如此的冷血无情,我杀了你徒弟你竟然毫无替他们报仇的意思,还想要收我为徒,他们跟了你真是拜错了师父!”
蝙蝠人哈哈哈笑道:“那有什么,他们两个的贱命都是我救回来的,他们似与不似我又有什么所谓?只要你可以做我的徒弟就可以了。”
“那你可要失望了!”荆誉函说道:“我这个人是不会向恶势力低头的!”
“是吗?小子,我劝你还是别说得太早了,免得一会儿跪在地上向我求饶!”蝙蝠人不怀好意的说道。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想你口头求饶的,因为你会死在我的剑下!”话尽,荆誉函御风而起、直奔对面的房顶而去。
剑尖所指一道白色的剑芒挥出,蝙蝠人嗖地避开,咚的一声,蝙蝠人刚才站的地方已经多了一个窟窿。
蝙蝠人赞道:“小子,好强的剑气。剑气中隐隐的透出一股寒气,你是雪剑谷的人还是千寒剑派的人?”
荆誉函严肃的说道:“毒蝙蝠,你是必死之人无需知道的那么多,吃我一剑!”话落间,荆誉函的第二道剑气也已经劈来,不过蝙蝠人的身法很奇特,只是稍一纵身就避了过去。
这时,蝙蝠人突然张开双臂,遮住了背后阳光,荆誉函的视线立即暗了下来,舞剑的速度也随即降慢了很多。蝙蝠人暗笑道:“呵呵,既然是蝙蝠黑暗就更适合我!”嗖的一声,蝙蝠人像是利剑一般向荆誉函的胸膛刺去。荆誉函大惊,忙施展出千寒剑派的冰甲诀,只见黑暗之中突然间多了密麻纷乱的剑影,咚的一声,蝙蝠人撞击在了剑影之上,随即被震飞了出去。
蝙蝠人的身体受了剑伤,全力的飞遁而走了。荆誉函虽然没有外伤,可是在蝙蝠人的撞击反震下,他的静脉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如今他的身体出现了痉挛。
荆誉函将邵天明和邵琪安葬后便动身回到了千寒剑派。
回到千寒剑派后,荆誉函便主动跪在万千寒之前忏悔,其实他也没有做错什么,即使是杀了人,他杀掉的也是该杀的恶人。如果荆誉函不杀他们,就可能多几个被他们害死的无辜的人。
万千寒很生气,他不禁亲自教训了荆誉函,还将荆誉函的罪过一一罗列出来告知给千寒剑派中所有弟子听,而且当着他们的面,命令执法长老严厉的惩戒了荆誉函。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十多年过去了。
秦岭中的那个山洞。大师兄荆誉函讲完了自己的这个故事。此时,万千寒也已经率领着另一路千寒剑派弟子来到山洞与万义回合了。
当着万千寒的面,荆誉函将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最后,荆誉函问了一句:“师父,这么多年我一直将您当成我的父亲,而您有没有当我是您的儿子?哪怕是干儿子?”
当着这么多弟子的面,而且剑神楚飞以及他的六个兄弟都在场,万千寒终于不再回避了。他说道:“誉函,是我对不住你,是师傅错了。”
荆誉函笑着摆了摆手,他的笑很无力、充满了对万千寒的不信任。
荆誉函扑通跪在万千寒的身前,随即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来,额头已经淤青了,可是她却一点也不顾头上的疼痛来,继续说道:“师父,就算是徒儿对不住您,徒儿不能侍奉您老人家左右了,您以后不用再为徒儿的事情烦忧了!”话尽,荆誉函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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