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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恩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满意的,加之结婚之后,那位爱子心切的肖妈妈,把她召过去,特训了几个星期,生生把肖淮铭喜欢吃的东西一股脑教给她,要是学不会,或者味道不对,老太太就垮着脸,继续演示,直到她完全掌握为止。
如此一来,做饭这方面,她也是无可挑剔的好人选,至少,肖淮铭的胃,她是抓住了。
不知道那位池医生会不会做饭呢?
这个念头一出来,她自己也吓了一跳,赶紧把咬在嘴里多时的筷子拿出来,急急地夹了块肉喂进去,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异样。
俞恩也是受够了自己,随便做点什么,都会下意识和那位比较,明明就没有什么可比性的吧?那位小姐那么聪明,学什么还不是信手拈来的简单事。
“俞恩!”
唤了两次都无人应答,肖淮铭音量提高了几分,才看到那个神游已久的女人投来疑惑的眼神。
“嗯?怎么了吗?”
“好好吃饭。”
“啊?哦。”听话地低头往嘴里扒拉了一口白米饭,嚼了许久也没有咽下去的打算。
偷偷看了肖淮铭几眼,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反复几次,最后还是将话和着饭团咽到肚里去。
俞恩病还没好透,还是没什么食欲,把小碗里的白饭吃完,就放下碗筷,准备离开餐桌。
想着该和男人打声招呼才比较礼貌,那人又在和肖妈妈通话,肖妈妈许久未见宝贝儿子,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俞恩不便打扰,尽量放轻动作,到客厅去等着。
转念一想,趁着他还在吃饭,何不把那碍眼的照片给解决掉?
抬头看看厨房里的情况,那人还在专心和肖妈妈讲话,并不会注意到这边。说做就做,弯着身子慢慢挪到卧室去,还小心翼翼地回头看看有没有露出马脚。
反应过来,又自嘲一笑,躲什么呢?扔掉了他也不在意吧,刚刚看她把照片取下来,他不也一句话没说?
心里这样想着,手上动作却依旧小心,不敢弄出大动静来。
照片装得很严实,要打开做工精良的相框,确实要花些功夫,她手脚又笨,捣鼓了二十多分钟还是没搞开。
估摸着男人差不多吃完了,索性把照片给扔到衣柜里去,这半边是放被子的,没什么特别情况,他应该不会打开。
先放在这儿,等什么时候他上班去了,自己再偷偷过来把它掳走……
打定主意,关好衣柜门,拍拍手就准备转身出去,无意间瞥到被随意搁置在角落的行李箱,往外走的脚自动转了方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把行李箱拉到床边,盘腿坐下就要动手收拾。
等意识到的时候,里头的衣物已经被她一一拿出来叠好,分门别类地放在床上。
真是不好的习惯啊……
懊恼地拍打了脑袋几下,还是扶着床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待腿脚的酸麻缓和一些,就拿过折好的衣物,整整齐齐地放进衣柜去。
箱子里头还有些文件档案什么的,她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也不敢胡乱动,重新拉上拉链,把行李箱又放回原位。
还没等她好好坐下休息,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到七点的位置,开车过去怎么的也要半个小时,七点五十的班,总不能满打满算地过去。
昨天才被护士长骂了一顿,要是再迟到,又要被叫到办公室去听她教育,想想也是头皮发麻。
赶紧到厨房去看看肖淮铭吃完没有,出乎意料的,那人竟然……在刷碗?
刷碗?!
俞恩揉揉眼睛,确信自己没看错,怔在原地。
那是肖淮铭啊,婚前有肖妈妈照顾,婚后有她伺候的肖淮铭啊。出个国还学会洗碗了?那动作的熟练程度,显然不是初学的姿态。
俞恩乐了,拉个凳子坐下,趴在桌上看男人不紧不慢地把碗清干净,有条不紊地放回沥水的架子上。
嗯,除了把洗碗巾拿出手术刀的架势,好像也没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
“你们在外头都是自己做吃的吗?”
肖淮铭挑眉,没有回头,拿过一边的抹布,不疾不徐地打理洗手池边:“你们?”
俞恩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歧义,看男人一副从中听出毛病的模样,还是解释一下:“额……你们同批去的同事,不是有十几个吗?”
不可否认,她更想说:你和池立夏……
虽然没有求证过,但潜意识里,她已经相信这次出国,那两个一定是住在一起的,一定!
无数次梦到两人回国的时候,池医生已经挺着七八个月的大肚子,要么就是已经牵着一个奶娃娃,一家三口站在她面前。
即便是梦,醒来时,还是泪湿了枕头。
“有时间就会,大多数时候是在学校,要不是研究所。”
“在外头生活还习惯吗?”
“一般。”
俞恩咂咂嘴:“可以出国多好啊。”
肖淮铭把抹布洗净,挂回挂钩上,重新洗了手,扯了张纸巾,擦去手上的水,缓缓道:“过段时间看看吧,空闲一些的时候,再带你去。”
“得了吧,你们这么忙,过年都不得空,还能有时间出去?”又觉得不对,分明是要准备离婚的人,还谈什么出不出去?
话锋一转:“快走吧,时间要到了。”
率先走出厨房,拿起小包挎上,还不忘拎过一边打包好的旧衣物,自顾自到玄关处换鞋。
刚才吃饭的时候还好,手头还有点儿事可以做,气氛不至于那么尴尬,现下两人同处在一个窄小的空间里,即便是车里放了音乐,俞恩还是浑身不自在。
不时抬头确定到底到了哪个地段,结果往往不尽如人意,平时睡一觉睁眼就到的地方,今天却迟迟到不了。
这种时候,手机俨然成为救世主一般的存在,就是再无聊的内容,她也能看出朵花来。
沉寂了几分钟,俞恩又想起那件事来,忍不住再偷瞄了男人俊美的侧颜几次,嘴巴张张合合,还是问不出口。
似乎发现她的异样,肖淮铭轻轻一笑:“你有话要说?”
两年不见,他还不知道她是个会把话藏在心里的人,明明是自己也能说上半个小时的主,现在竟还扭扭捏捏起来。
“听护士站的人说,池医生要调到你们科室去。”
“你别扭了一下午,就为这个?”
“算是吧。”
肖淮铭转头看看低头绞手指的女人,腾出一只手来,摸摸她的脑袋:“以后有什么就问,分开两年,连话都不会说了?”
“……”
“院长的意思,心胸外科也需要调些年轻人进来,趁着老前辈还没退休,可以多带几个人出来,不光是她,还有晋驰和子奈。”
“晋学长不是在考虑去首都医院的事吗?”
肖淮铭无奈摇头:“夏漫不愿意离开X市,那小子自然也选择留下。”
“漫漫还真是……”一时找不到词来形容自家好友,俞恩只觉得晋驰看上那个倔牛一样的女人,该是倒了大霉,偏偏他自己还乐在其中。
支着下巴看窗外已经亮起小灯的店,俞恩感慨:“晋学长,好像追了漫漫有十年了吧?”
“啊,好像是这么回事。”
“真可怜,漫漫还不肯点头。”
肖淮铭嘴角扯出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沉声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能拿他们怎么办?”
要说晋驰条件也不错了,夏漫就这样吊了人家十年,时不时给点儿甜头,就是不肯松口答应和人交往,几个朋友在旁边看着,也为晋驰感到不值。
她也不止一次说过夏漫:“要是不喜欢就和人明说,别耽误人家。”
夏漫只一脸高深莫测地看她:“太容易得到的话,他不懂珍惜……”
怎么说呢,俞恩觉得她有意无意在影射自己,肖淮铭只随口一提,她就屁颠颠地拿了证件跟人领了证,任劳任怨地当起“保姆”的角色。
可能夏漫说得是对的,她和晋驰一拖就是十年,晋驰被她吃得死死的,反观她,轻易被一枚婚戒套牢,整天患得患失,最后还走到要各走一方的地步。
“那个……找个时间把事情办一办吧。”
不可避免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俞恩的心口还是抽痛了一番,静待男人回答的时候,心情还带了些许忐忑。
肖淮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现在住哪儿?”
“嗯……城东。”
“回家要多长时间?”
“一个小时。”
“晚上几点下班?”
“啊……大概,十一点。”
“我送你过去。”
“啊?不,不是,我坐BRT就好,不麻烦你了……”俞恩一时惊慌,摆手说了几句,才反应过来,“我在和你讨论离婚的事诶……”
肖淮铭直直盯着前面,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
俞恩看了他一会儿,发现那人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收回视线,颓然地垂下脑袋,不太明白他这样的反应是什么意思。
“趁现在我们都还年轻,把事情处理清楚了,以后要怎么办,也好提早打算。”
“说说吧,你的打算。”
“啊?”
“你两年前就坚持要离婚,难道不是早有打算?”
“也不是。”俞恩挠挠脑袋,总不能说我怀疑你和那位池医生有一腿,没心情继续给你当煮饭婆之类的吧?
“我是这样想的,如果过不下去的话,还是分开的好,如果你担心因为这个影响了评职称的事,那可以往后延一延,虽然知道你结婚的人也不多……”
根本没有理会评职称的话题,肖淮铭捡了自己想问的问:“为什么觉得过不下去?”
“就是……感觉而已。”
“感觉?”肖淮铭语意不明地重复一次,未了轻笑一声,说出的话却丝毫没有笑意,“俞恩,说这样的话,不觉得很不负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