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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件事情需要两个人同时表态,那么到最后的时候,一般是听肖淮铭的。
比如现在,他说要睡房间,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与其和他斗智斗勇,不如趁早听话,也省得浪费口舌。
肖淮铭洗澡之后是一定要换衣服的,她家里没有男人的衣服,跑到楼下小哥家里借了一套没穿过的,两人身形差不多,应该是合身的。
肖淮铭对穿别人的衣服这种事情很是介意,皱着眉不肯接。
俞恩好说歹说,他才不情不愿地拿过衣服进了浴室。
看着紧闭的浴室门,俞恩重重吐出一口气。这个男人这样难搞,她当初到底是看上他哪一点?
这件事,她以前也是想过的,每次想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最后还是不能昧着良心说出“我是看上他的才华了”之类的话。
大多数女人都是视觉动物,俞恩也是,她看上肖淮铭的理由,再纯粹不过,就是迷上人家那出众的外貌了。
当时她说对肖淮铭有那么点意思,夏漫那个人精就一语道破天机:“肤浅,就是看上人家的美貌。”
俞恩不予置否,她和肖淮铭,除了在宿舍楼下那次,就没有再接触过,简单来说,就是她对他的认知,仅仅停留在长相上。
但若现在再来问她,答案就不一定了,相处越久,就看得越透彻,他身上的优点太多,长相,倒是其次了。
摇摇头,不再想他的事。
俞恩拿了小风扇到客厅去,家里没装空调,最近天热,狗狗们总睡不好,半夜跑到房里去低声哼哼。
医院附近有个商场,俞恩前两天去逛了逛,看到这个合适,就买下来,睡觉之前放到狗窝边,萨摩耶才消停一些。
时间也不算晚,狗狗们还很精神,看她出来,摇着尾巴迎过来。
俞恩也睡不着,何况今晚是要和他睡一起,就更没有睡意了,干脆把小风扇往桌上一摆,对着自己的方向吹,重新开了电视,随便调了个台,拿了杯冰可乐喝起来。
本来明天是周末,俞恩好死不死被安去值班,算算这个月,她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周末。
医院护士不算少,轮流过来,她一个月只有一个周末班才对,可惜迟到太多次,惹怒了宁护士长,那人一怒之下,克扣了她这个月的休息时间。
想起这些,咬着吸管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俞恩觉得这世界最痛苦的两件事,一件是坐飞机,另外一件,就是不能睡到自然醒。
万万没料到落到宁芳手里,被治得妥妥帖帖,让干嘛就干嘛,睡懒觉这种事,还是想想就好了。
豆丁拿鼻子拱拱她的小腿,而后吐着舌头,满眼期待地望着她手里的可乐。
俞恩深深吸了一口,把最后一口含在嘴里,将瓶子倒过来,两手一摊:“你看,没了。”
豆丁显然被打击得不轻,看她的眼神也变得不友好,俞恩摸摸它的脖子下部:“不是不给你喝,你们狗啊,不能乱吃东西,对肠胃不好。”
豆丁哪管她那一套说辞,咧开嘴,露出森森白牙,作势要扑上来咬她。
俞恩毫不在意,顺势往后一倒,仰躺在沙发上,一手摸过遥控器来,无聊地换台。刚好有个综艺在播,俞恩也不挑了,放下遥控,侧过身子盯着电视。
要是搁在几年前,俞恩兴许还觉得那些个主持人嘴里的段子值得乐一乐,现在看来,只剩满满的尴尬。
无聊,太无聊了!
翻个身,趴在沙发上,脑袋埋入臂弯,叹息连连。
人果然不能长大,乐趣可是少了不少!
肖淮铭擦着头发出来,站在房门口扫视了一圈,很快发现在沙发上躺尸的某人,锁定目标,把毛巾拿在手上就要过去。
才迈开两步,就被豆丁挡住去路,平日温和的目光不复存在,白色的大狗眼里满是委屈,有意无意地表达着自己对女主人的不满。
肖淮铭会意,蹲下身拍了拍豆丁的脑袋,萨摩耶满足地眯起双眼,享受着原主人的温柔对待。
肖淮铭把毛巾搁在一旁的衣服挂钩上,抬脚过去:“你怎么它了?”
俞恩头也不抬,瓮声瓮气地答:“它要喝可乐,我不给,就对我发脾气了,没见过这么忘恩负义的狗。”
轻轻推了推俞恩的腰,让人往里头去去,俞恩挪动几下,腾出位置给他坐。
肖淮铭坐下,对她看的节目颇有意见,也不问问她的意思,直接换了台,等画面停在晚间新闻的频道,才把遥控器扔到茶几上。
俞恩扭过头看了一眼:“又是新闻,天天看还不腻吗?”
“总比别的强。”
“随便你吧。”话一说完,又有气无力地把脑袋藏到交叠的手间。
肖淮铭淡淡瞟了一眼,又把视线固定在电视上:“最近做贼去了?在医院也没精神。”
“困。”
“所以才让你搬回去,至少可以多睡一小时。”
听了这话,俞恩反应倒是挺大,忽的撑起身子,神情严肃:“我,不要搬回去!”
“别说得太早,一个月才过了两天而已。”
“你凭什么这么有自信,认为我一定会跟你回去?”
肖淮铭十指交叉,手肘随意搭在膝盖上,语气也是随意的:“我搬过来也可以。”
答非所问!
俞恩重新趴回去,也不纠结刚才的问题,自顾自说了起来:“这两年,我自己住也学了不少东西,毕业就嫁给你,确实没体验过这样的生活,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
“一个人生活,也挺好的,现在大概理解漫漫为什么不肯和晋学长同居了,如果一个人可以过得好,就不必多此一举,两个人磨合不来,以后指不定双方都不痛快。”
“所以?”
“所以我们分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许你也会喜欢这样的生活。”
肖淮铭没有作答,俞恩觉得自己说多了,此刻也闭上嘴巴,不再胡乱说话。
沉寂持续到新闻播完。
肖淮铭像是没听到她方才的话,率先站起来,立在沙发边上,低头看她,高大的身躯遮挡了灯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走吧,该休息了。”他这样说。
俞恩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也没了费心揣摩他内心世界的精力,依言站起来,跟在身后,进了房间。
事情发展得有些突然,俞恩反应不过来。
等她回神的时候,肖淮铭已经压在她身上了,目光灼灼,傻子也知道他在做什么打算。
“你说的一个月期限。”俞恩出言提醒,却不敢乱动,方才没看清,现在那人的脸近在咫尺,她毫不费力地察觉到他的怒意。要是在这种时候往枪口上撞,她就真成傻瓜了。
肖淮铭可不吃这一套,抚过她滑嫩的脸庞:“本来今天想放过你的,前提是你没说那番话。”
“我也没说错,你说的一个月以后定去留,我只是提前规划了一下。”
“所以你是打定主意要离?”
“……可以这么说吧。”
“你该认清眼前的局势,你现在改口,兴许我还能放开你。”
俞恩摇头,嘴角含笑:“你就是这样,从来不为我考虑,只顾自己的感受,你不开心了,也不许我过得舒坦。”
肖淮铭拉开两人的距离,盯着她看得仔细,良久,才叹息一声,从她身上下来,躺到她边上:“俞恩,我们还有回头的机会。”
“我不知道……不知道这个机会值不值得珍惜。”坐起身,俞恩双手抱膝,把下巴搭在膝盖上。
一躺一坐,一如他们之前的相处模式,离得很近,却互不干涉。
“你不是那个来了,就是又看我不顺眼了,说说吧,今天是哪一样?”把手枕在脑后,他盯着天花板出神。
俞恩低笑出声:“也不是所有女人来事儿都会变得怪异。”
“总会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你好像很了解。”
“别拐弯抹角的,有话直说。”
俞恩恨极了他这样无关紧要的语气,眼眶竟然有些湿润,眨眨眼,把眼泪憋回去:“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只要她的事不解决,我们俩,就没有别的可能。”
“你想怎么解决?”
“你问我啊?”俞恩转头看他,学着他那副不咸不淡的口吻。
“我要是知道,怎么会和你耗这么久?我二十岁跟你好的,到现在,刚好六年,人说女人六年换一个样,你觉得我换了没?还是你认识的那个俞恩吗?”
肖淮铭只当她在胡说八道,再怎么变,还不是那样毫无主见?今天突然这么敏感,八成也是她那几个朋友和她说了什么,才不管不顾地说了那些话。
她舍不得他,这一点,他可以确信。
“变成什么样,都该留在我身边,只有我,能护你一世周全。”
俞恩无声地笑笑:“大男子主义!”
“俞恩,有件事,你必须明白。”
“什么?”
“我们两个,分不开的,不管发生什么,都注定要绑在一起了。”
俞恩心惊,未了又了然地笑笑。
果然,男人在床上什么都说得出口,偏偏她还觉得很感动,不论其中有几分真假,她都该死的感动。
俞恩躺下,挨得他很近:“我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我不想这样下去,离婚是唯一的出路,也许一个月后,也不会有改变,我想早点结束,又不想,我很难受……”
肖淮铭侧身把她揽到怀里,轻吻她的额头:“那就别想,还像以前一样,安心地待在我身边。”
“肖淮铭啊……”俞恩抽抽鼻子,抹去不知何时跑出眼眶的泪,“遇到你,也许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当时我要是没去球场,该有多好。”
俞恩是哭着睡着的。
那时候已经是凌晨了,等她没了动静,肖淮铭的衣襟已经湿了一大片。
他的手臂被她压得有些酸麻,又不敢乱动,人好不容易睡下,要是弄醒了,不知道又会提起些什么堵心的话题。
坦白说,他还不知道她有这等毅力,哪回做事都是三分钟热度,就是离婚这一茬,两年了还没过去。
本以为自己从德国回来,就能看到那个开心迎接自己的傻姑娘,才一进屋,就见着她踮着脚在拆结婚照。
心里有了底,那时候,他就明白她是认真的,在后悔自己两年前的应对方式太草率的同时,还是默默想好对策。
俞恩啊,再简单不过,三言两语就能哄好的。
然而这次他确实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些,频频示好,得到的,也只是她闪避的目光,那感觉,真他妈不是滋味。
自己老婆就在眼前,他要抱一下、亲一下,还得找准时机,也忒没道理。
池立夏啊,确实是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