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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妈妈来了两个月, 带来的两个姨娘都没近了顾礼的身, 反而一个在庄子上养病一个在院子里躺着。沈妈妈原本想等她们身体好了,亲眼见着顾礼将她们收房了自己才好回京,也好报与老太太让她安心。谁知到现在两人连茶都没能敬上, 自己却要被打发回京了。沈妈妈想到这不由地有些慌乱了,自己这样回去少不得要被老太太责罚, 如今还是想法子多留些日才好。
采雪站在一边,见沈妈妈神色慌乱, 心下了然, 上前拉了沈妈妈坐下笑眯眯地道:“夫人原本想留妈妈多呆两个月的,只是老爷说今年年礼备下的早,那些野味怕留久了不新鲜, 还是早些打发人送回去才好。再者说, 这时候回京,比那天寒地冻的时候赶路舒服的多。因老太太要妈妈在年前回京, 老爷和夫人也是担心妈妈这么大年纪在冬日赶路会伤了身子, 若是病在路上了,老爷夫人可怎么向老太太交代啊?”
沈妈妈闻言心下琢磨了一番,她自己一大把年纪,若是回京途中病倒恐怕就折在路上了。若是此时赶路,天气还不算冷, 风也和暖,一路上即使食宿不便也不会像冬天那么难熬。想到此,沈妈妈便和采雪笑着说:“老爷自是想的周到, 那不知何时启程呢?”
采雪笑盈盈地道:“正巧明日夏府也派人送年礼回京,老爷便和夏老爷商议了,让两家的家人一起走,彼此也有个照应。”
沈妈妈虽知会很快回京,却没想到自己要在明日启程,不禁勉强笑道:“是不是赶了些,这都晚饭时候了,我的东西却还没收拾。”
采雪满脸愧疚的打了自己一下,嘴里叫道:“哎呀,这个事却都是怪我,老爷昨日叫我和沈妈妈说这事,偏生太太肚子疼,我忙叫大夫来看,这一乱倒把这事忘到脑后呢。刚才还是三姑娘叫我送些礼物给妈妈,我这才想起来。”采雪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沈妈妈的手,“妈妈可别生我的气,夫人身边除了张妈妈外就我年纪大些,我那时也不敢扔下夫人就来和妈妈说话不是?”
沈妈妈忙笑道:“采雪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老婆子我也伺候人一辈子了,这理我自然懂得。只是大太太身体如何?可安好了?”
采雪点头说:“大夫说并无大碍,只是肠胃有些胀气罢了。”
沈妈妈听了忙双手合十,念了声菩萨保佑,又略带责备地说:“大太太身体不适,你就应该在身边照看着,回京之事随便打发个小丫头来说一声就行了,怎么自己又巴巴的跑了过来。”
采雪笑道:“原是我的错,耽误了妈妈的事,今天若是再不来给妈妈陪个不是,妈妈非得打我几个大耳刮子不可。”
沈妈妈听了也跟着笑了,两个人说了一阵子闲话,采雪才让跟着来的几个小丫头把手里的东西布匹荷包点心首饰之类的各样礼物给沈妈妈放下,又吩咐那几个小丫头道:“好生帮妈妈把包裹都收拾好了。”
沈妈妈心不在焉的应了,又摆手道:“你赶紧回去伺候大太太吧,我今晚收拾东西也就不过去了,明日一早再去给大太太请安。”
采雪笑着说:“这是自然的,这些东西就交给丫头们去收拾,您老人家早些歇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呢。”
沈妈妈道:“我醒得。”采雪看时辰也不早了,又嘱咐了那几个小丫头几句方才告退了。沈妈妈把要收拾的东西给那些丫头一一指了,又嘱咐了什么东西和什么东西包在一起,又叫了自己从京城带来的丫头过来帮忙。
沈妈妈坐在边上看了一会,只觉得心烦意乱,自己明日启程回京已是板上钉钉,但王、林两位姨娘沈妈妈总觉得不放心,沈妈妈越想越觉得烦闷,索性放下茶盏出门去了林姨娘的院子。
沈妈妈想着林姨娘染了风寒,也不知道好了没,因此没敢直接进屋,而是站在院门口往里望,正巧有个婆子从屋里出来正好瞅见沈妈妈在外面,赶紧快步走了出来。
沈妈妈见出来人了便笑道:“林姨奶奶病好些了吗?这会子醒着吗?”
那婆子表情略带愁苦地说:“本来是好些了,可是昨儿林姨奶奶只说身上不舒服,要洗澡,结果着了凉,头上又热了起来。这不半个时辰前刚吃了药就睡下了。”
沈妈妈闻言便唾了那婆子一口道:“林姨奶奶年龄小,怎么你们也是不懂事的,生病的时候怎么能洗澡。”
那婆子委屈道:“姨奶奶只说洗了澡定会好些,我们硬不过她,也只得依了,谁知今儿就咳嗽的厉害。妈妈要不进去瞅瞅?”
沈妈妈听见林姨娘又是发热又是咳嗽哪里还敢进去,想着自己明日启程回京,还是不进去为好,省的过了病气。那婆子见沈妈妈迟疑地表情,便笑道:“妈妈放心,这阵子都是巧巧那丫头贴身伺候姨奶奶,尽心着呢。这不这丫头昨儿一晚没睡,今天又忙了半天,才打发她去睡去了,要不叫她起来和妈妈说话?”
沈妈妈略想一下,觉得没办法当面交代事情给林姨娘,让巧巧转告也行。巧巧毕竟是从京城带来的,也算林姨娘贴身的人,因此便笑道:“既然这样就叫巧巧出来吧。”
那婆子应了一声就扭头往耳房走,正好从里面慌慌张张跑出来个丫鬟道:“巧巧这蹄子怎么也发起热来,赶紧给她煮碗药汤喝。”
沈妈妈一听,唬了一跳,便叫那丫鬟来问。那丫鬟带着苦音说:“巧巧成日在林姨奶奶屋里,必是染上病。”
沈妈妈闻言一楞,当下却也不敢再多呆,掏出些碎银子给那婆子和丫鬟,嘱咐她们好生照料林姨娘便匆匆离开了。
那婆子和丫鬟把银子揣进兜里,见沈妈妈走远了方才说着话笑嘻嘻的回了屋子,林姨娘半躺在床上正在和巧巧说话,旁边站着一个婆子端着茶盏。
林姨娘见她二人进来便问道:“刚才是谁来了?”
丫鬟笑道:“是三姑娘打发人来问姨娘的情况。”
林姨娘忙道:“可有和三姑娘说我身上大好了吗?”
那丫鬟道:“说了,只是三姑娘说姨奶奶身体娇弱,还是多养一阵子才好。”
林姨娘便嘟囔道:“成日在屋子里憋闷死了,怎么不见沈妈妈来找我说话?”
丫鬟笑道:“姨奶奶不知,沈妈妈因每日要去和夫人说话,因此不敢来姨奶奶屋里,怕过了病气,再传染给夫人就不好了。”
林姨娘闻言不由得骂了几句,气的出了一身虚汗,巧巧忙服侍她脱了外衫躺下了。
翌日一早,便有丫头婆子帮沈妈妈把包袱放到车上,沈妈妈穿戴好了,到了上房给顾礼、李氏磕了头,顾礼把写好的家书封号给了沈妈妈,又嘱咐她路上小心,仔细身体之类的话。直到沈妈妈上了车出了二门,顾礼和李氏才相携回了屋子。
家里沈妈妈走了,王姨娘又打发到庄子上做苦力,顾礼和李氏都觉得轻松了不少。加上顾礼又下了命令不准元容去各府做客,只能呆在屋里做女红。林雪鸢见元容不去找她,便来了顾府几次,每回都让元秋以各种的理由挡了回去。元容少了帮手,加上张姨娘被顾礼嫌弃了几次便觉得灰心只呆在屋里养伤口,连院子门都不出了,更别提去和元容说话了,因此元容着实安分了一阵子。
只有林姨娘时不时的闹一下要出院子去走走,只是她的病每次稍微好了些,便就会遇到些缘由又着凉,反复几次,顾礼便下令让她不许出屋门,因此林姨娘每日只能坐在除了睡觉便是坐在窗边看院子里的树和一片日渐枯萎的花。
转眼到了隔年四月中旬,顾府的园子里开满了鲜花,李氏挺着九个来月的大肚子扶着腰在院子散步,元秋带着几个小丫头来给李氏请安,李氏见那些小丫头都各自抱着一大捧杜鹃、牡丹、桃花、樱花并垂丝海棠之类的花,便笑道:“怎么摘了这么许多,随便摘几枝放到花瓶里也就罢了。”
元秋上前扶着李氏,慢慢的陪她散步,嘴里笑道:“如今园子里的花开了好些,母亲身子沉,去不了园子,女儿就摘回来给母亲看。”
李氏笑着拍元秋的手道:“还是秋儿孝顺。”说着便叫采雪去拿几只瓶子出来,把花插上。元秋忙说:“女儿亲手给母亲插花吧。”
李氏走了半天也觉得累了,便扶着元秋回了屋子,元秋挑了个景泰蓝的瓶子出来,把玉兰花、牡丹花还有海棠花按照长短、颜色插在一个花瓶里,笑道:“这个是寓意吉祥富贵的,摆在屋里也好看。”
李氏笑着点了头,又见元秋把剩下的又捡了些牡丹另外和几种花搭配起来。李氏见她不同种类的花选不同的花瓶,摆起来倒有些意境,便笑着让采雪把插好的花瓶摆在屋子各处。
元秋洗了手,见床上有一些婴儿的衣服,便拿起来看,只觉得布料极其柔软,但是却显得旧了些,李氏见元秋疑惑的表情便笑道:“是你小时候穿过的,我叫她们都找了出来,洗干净又晒了许久才收进来,刚出生的孩子要穿这样的衣服才不得病。”
元秋一一看了便让人都收了起来,见李氏神情有些困倦了,便服侍她睡下了,才亲手放下帐子,把张妈妈叫到外间屋子说话。
因李氏临近产期,产婆和奶娘都早已寻好了,因府里的丫鬟婆子有限,因此头几个月元秋就叫人牙子来,亲自和张妈妈先筛选了一批丫头,把那些看着病怏怏的、脏兮兮的、木讷的都滤掉,剩下的请李氏看了,李氏从中挑了五个出来一一问了家世,确定都是清白人家的女孩方才留了下来。
元秋把那五个新买丫头亲自带在身边,又让张妈妈、织梦等人亲自教她们规矩,如此三个月眼见李氏就要临盆,元秋却还是对这些丫头不放心,张妈妈见元秋眉头不展问明了原因才笑道:“这些丫头哪里能那么快就进屋伺候了,不过是在外间的丫头罢了,伺候小少爷的大丫鬟夫人会从上房拨过来的。”元秋闻此言,方才放了心。
又过了七八日,李氏胎动的越加频繁,时不时的发紧疼痛一番,元秋每日看她硕大的肚子突然凸出一块便觉得担心,总觉得比自己前生见的孕妇肚子要大上一些,顾礼盘算着生产的日子就在这几日,便叫人请了大夫天天来把脉,又把预先说好的两位产婆都留在了府里。
这日半夜,顾礼刚迷迷糊糊睡去,便被李氏的□□声吵醒,当时一激灵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忙叫人掌灯,忙有丫头进来点了蜡烛,顾礼见床上已经有了血丝,忙慌乱的叫道:“赶紧!请产婆来!”
张妈妈忙进了屋子去瞧李氏,又叫人把顾礼推了出去,采雪怕小丫头耽误事亲自跑去把产婆叫来,碧儿已经在院子里的小厨房生了火,放了大锅煮热水。
两个产婆穿戴整齐便跟着采雪进了屋子,叫把热水干净毛巾等生产时必备之物都送了进来,便关了门窗。顾礼在外面听见李氏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上房乱哄哄一片,采雪因要忙往屋里送滚水,怕这些丫头没人压着再乱了章法,忙使人去请元秋过来。元秋因惦记李氏,夜里睡的也不安慰,上房来的丫头刚和织梦没说几句,就见元秋已经穿好了衣服出来了,慌忙的上前请了安,元秋听说李氏临盆,也来不及细问,忙叫人打了灯笼去上房。织梦一面跟着一面叫翠莺拿个斗篷来。
李氏这已经是第三胎了,又是足月的,元秋刚到李氏的院子,就听见屋里传来一声婴儿嘹亮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