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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在一旁很是不屑:“忽然听说自己的盟友可能买凶杀害自己的母亲，怎么可能不慌？”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他与魏氏之间本就是利益同盟，现在同盟背叛，那就意味着利益产生了变化。不论是因为他们的关系被太子所侦破，还是魏氏反悔了，这对于沈牧歌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这一刻，由不得沈牧歌不多想。
薛容摩擦着扇柄，脸上笑意微敛:“第一步棋已经落子，我倒想看看那丫头第二颗棋准备放在哪里。”
高山抿唇，他总觉得公子这般很不道德，虽然公子以前也没干过什么道德的事。
沈牧歌从东宫出来，径直上了马车朝客来居而去。
与此同时，魏氏也带着丫鬟坐上马车离府。
心中焦虑的沈牧歌根本没有发现，在他的马车底部还藏着一个人。
客来居人来人往，每天都有许多达官贵人来这里吃饭，所以沈牧歌的到来也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魏氏稍晚一步到客来居，上了二楼一直往里走，看到地字号雅间，才推门而入。
两个丫鬟自然留在了门口看门，若有什么不对，也好及时提醒屋里的人。
雅间里，沈牧歌早已泡好茶等着，看到魏氏，脸色略沉:“你不是说云隐寺之行万无一失？可栖时音现在还好好的活着！”
对于沈牧歌的质问，魏氏没有平日里在苏家的傲慢，反而有一丝讨好:“沈公子，你也知道为了这次计划，我甚至请动了一线楼的人！而且是六个杀手，我也不知道那个贱人到底是怎么逃脱的！”
提起栖时音，魏氏的眼中就露出浓烈的恨意，恨不得把栖时音抽筋扒皮！
沈牧歌冷哼一声:“那我母亲遇刺是这么回事！？”
魏氏愣住，沈夫人遇刺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沈牧歌要单独来询问她？
“沈公子，令堂遇刺的事我也不清楚，当时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呵，沈牧歌心中冷笑。他原本就不怎么看得上魏氏这个人，小门小户出生，又是妾室抬正。如果不是她生了苏祁这个好儿子，他才不愿意和她有什么瓜葛！
“既然计划失败，以后我们没有再见的必要。”沈牧歌冷冷地留下一句话，率先离去。
仿佛多和魏氏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魏氏平白被沈牧歌发了一通脾气，心里也憋着火，沈牧歌一走，她就踢翻了凳子，骂骂咧咧地:“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在皇后看在太子的面子上，你以为我看得上你一个小小的少府！”
少府的官职不低，但比起苏凤成确实差了好几个档次，而沈大学士已经卸甲归田，就算朝中有一半都是他的门生，却也不尽然会愿意为了他去得罪苏凤成。
所以说起来，沈家的实权并没有那么可怕，与手握兵权的苏凤成不是一个级别。
皇上高兴就捧着沈家，不高兴了，沈家也就只有一个沈牧歌在朝为官，直接就会跌出世家以外。
大离国有许多簪缨世家，过着钟鸣鼎食的生活，可若行差步错，那家破人亡也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