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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年后就是老爷子的寿辰,丹姑娘,琴姑娘她们都准备起来了,咱们也该准备准备了。”丁嬷嬷一边做着手活,一边跟楚阳娿说话。
楚阳娿歪头看了看自己画的王/八,说:“还是送画吧,我也就这一样拿得出手了。”
楚阳娿有上辈子的绘画功底,在这上面很有竞争力。而且很奇怪的是,明明楚燕阳也有绘画的天分,但自从发现自己在这上面竞争不过楚阳娿之后,居然放弃了在学画上面下功夫,一心一意将心思放在弹琴上面了。
按下面的说法是,安国府几位姑娘,是各有所长。
大姑娘楚丹阳刺绣绣的好,三姑娘楚未阳舞技非凡,六姑娘楚琴阳书法遗传了老爷子的天分,八姑娘琴艺出众,十二姑娘楚阳娿,于绘画上头颇具灵气。
介于十三姑娘和十四姑娘年纪还小,才能尚未来得及显现,但是先生那里已经隐隐在说,楚素阳的诗词歌赋,恐怕会是所有女孩子们中最有天分的。
老爷子的寿辰在一月份,过完年没多久就要到了。如今虽离过年还有几个月,但家里的孩子们都已经准备起来。
听说出丹阳在绣屏风,梅兰菊竹八美人的双面绣,那是从几个月前就准备起来了,只是现在才说出来,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完成了。
楚未阳在练舞,楚燕阳在谱曲弹琴,大家都是发挥自己的长处,楚阳娿当然不会标新立异。她画一幅山水寿星图,别太出众也别太差就够了。
只是……要是有足够的色彩就更完美了!
楚阳娿找回来的石料,研究了好久,也只能做成色值不纯的黄色颜粉。
这个时代的颜料很单一,普遍是黑色,除此之外有白色,绿色和绿色的几个变异色,和红色以及红色的几个变异色。其余大多数,除了动物植物身上的天然色拿来做装扮,很少发现人工色,比如她从未看到过紫色和灰色颜料。
楚阳娿回忆了一下,似乎紫色最开始实在贝壳上面提炼的。就是这个年代,找贝壳太不容易了,而且就算找到了也很难提炼。楚阳娿叹口气,还是慢慢来吧,反正这个年代画画也不能出去卖钱,她也不准备当才女,找得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
隆冬渐深,女孩子们的学堂,终于完全放了假。
楚阳娿怕冷,干脆不出门,日日躲在屋子里画画。钱昔灵住得近,每日便到她这里,两人窝在一起,一个画画,一个绣百寿图。
有时候楚素阳会来找她,但楚素阳好像有些怕楚阳娿,每次来,只要发现钱昔灵在楚阳娿这里,她便坐一会,很快就走了。
楚阳娿准备的画卷很长,足足有二十米,她准备用三个月的时间,把它画完。钱昔灵速度比她快,她的百寿图已经绣好一半了。
这日两人正捧着锅子,一边喝汤一边说话,楚天阳却跑了过来。
他身上穿着银灰雪貂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进门,便往手里呵着气,说:“今天可真冷呀,出去套鸟儿正好,小官儿要不要跟哥哥一起去?”
“不去,我们吃锅子呢。”
楚阳娿指了指旁边的凳子,问:“哥哥要不要也来一碗?”
安国府宅院大的很,每日用餐,一大家子人一起,从大房走到静水堂,要走好一会。如今天太冷了,人都躲在屋子里懒得动弹,王氏也怕来来回回的,把几个小的们给折腾着凉了,便规定每日只午间一起在大堂里用饭,其余时候各房吃各房的,要什么直接去派下人到库房那里去取。
因此除了中午之外,她们便可以自己开小灶。钱昔灵跟楚阳娿住得近,两人就直接搭了伙儿,每日闲来无事就琢磨吃食,然后指挥嬷嬷们去办。
这小锅子,是楚阳娿借鉴了单人火锅做的,汤是大厨房里熬了一整夜的鱼骨汤,料是厨房配的干香料。然后将各种蔬菜肉食统统切成小块用碟子盛着,想吃什么煮什么。冬天里,一边烤火一边吃汤锅,这可是楚阳娿的最爱。
楚天阳一点都不饿,他是男孩,家里管得严,也从来没有养成吃零嘴的习惯。因此只要不是饭点儿,他便不怎么太想吃东西。但是楚阳娿邀请,他还是坐了下来。吩咐嬷嬷道:“那就喝点儿汤吧,我早就听说你们这儿日日有汤锅。也不晓得味道到底有多好,让你们两个天天吃也吃不腻。”
“好不好,表哥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钱昔灵招呼他说:“就怕你吃过一回就放不开嘴,以后日日跑来蹭饭。”
嬷嬷把碗拿来,替楚天阳盛了一碗汤递给他。楚天阳喝了一口,叹道:“果然味道很好,不过,这不就是大厨房里日日炖着的老汤头么?也没见有多特别。”
吃人嘴短还说不好吃,楚阳娿把他的碗夺过来,“不吃就算了,我们自己还没吃够呢。”
“是哥哥错了,小官儿别生哥哥的气好不好?”楚天阳笑呵呵哄她道:“哥哥跟你道歉,咱们去套雀儿好不好?”
楚阳娿翻个白眼:“我又没有跟你生气。”
“那咱们去套雀儿把。”
“不去。”
楚天阳不解:“为什么不去?琴阳和燕阳求我带她们去我都没有答应呢。”
“说了不去就不去,天太冷了,外面雪都还没化呢,我才不要跑出去吃冷风。”
“可是我有点想去哎。”钱昔灵插嘴:“真的能抓到小鸟吗?要是能抓到,拿回来养起来多好。”
躲在盒子里睡觉的绒团听见楚天阳的声音了,喵喵叫着跑来,一下子跳到了他的腿上。楚天阳一手摸着猫头,一手支着下巴,说:“那些鸟雀不是套来养的,是抓来吃的。”说着他还指了指面前的汤锅:“正好好可以放在你们的汤锅里头煮,先拿刀,一刀割了脑袋,把血放完,再取热水来,汤好了拔了毛,之后才可以开膛破肚……”
他话还没说完,钱昔灵就眼泪汪汪地开始哭了。
钱昔灵最是心软,受不得一点血腥刺激,光是听楚天阳的描述,她就开始害怕起来,并深深为楚天阳的残忍恶寒。
楚阳娿很是无奈,虽然吧,楚天阳形容的的确是挺恶心的,但她们窝里的羊肉牛肉也是这么来的?她还不是吃得很乐呵,所以说对待食物的态度很重要。
“表哥你可真讨厌。”钱昔灵说了一句然后求楚阳娿道:“官官妹妹,咱们去套鸟儿吧,抓回来全部养着,等春天了再放走,免得没表哥抓到了要开……恩,开膛破肚。”
“呵呵,你们能有我快?”楚天阳嘲讽。
钱昔灵眼巴巴地看楚阳娿。
楚阳娿态度坚决:“不去,太冷。”
楚天阳不在意地说:“其实我早上就把笼子放好了,刚才狼毫跑来跟我说,今天居然套着了美人灯。那美人灯通体雪白,居然还是一对儿。我觉得新奇便想给妹妹,妹妹既然不想要那就算了。”
楚天阳说完就起身要走,楚阳娿却一下子就心动了。
所谓美人灯,是一种小体型的鸟,它们羽毛颜色各异,但是这种鸟的脑门儿上,有一抹红色的羽毛。看上去就像一个点了美人痣的美人,所以就叫美人灯。
楚阳娿见识有限,上辈子也没有听过有这种鸟,所以她好奇极了。
楚天阳见她心动了,回头挑了挑眉:“妹妹真的不想去看看么?我要是拿了,可就当场烤了吃了,妹妹再想见旧见不到了。”
“去,我去穿一件衣服。”楚阳娿当机立断,决定锻炼一回身体。
钱昔灵也想去,正准备叫嬷嬷把她的斗篷也取来,却听楚天阳又说:“那笼子里还有两只被咬死的山雀,血流了一地,你可别穿白衣裳免得沾了血洗不干净。”
钱昔灵立刻嫣儿了,她不想去看小鸟们的死状,踌躇半晌,终于不去了。楚阳娿穿了厚衣裳出来,只央求楚阳娿抓了美人灯回来,一定要给她看,一定要保护好不要让楚天阳给吃了。
楚阳娿答应了她,一出来就被楚天阳拉着往后山林子里跑。
安国府占地面积很大,后面有一个小土坡没有趟平,就专门种满了树,原汁原味当耳树林。
楚阳娿被楚天阳拉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缺少锻炼的小胳膊小腿不一会就酸了,她气喘吁吁地问:“究竟要走多远呀?你不要告诉我咱们得爬到坡上去。”
“就快了。”楚天阳见楚阳娿实在跑不动了,停下来,说:“要不我来背你吧。”
“你背的动?”
楚天阳冷笑:“小看我。”
说完蹲下身子,示意楚阳娿爬上去,楚阳娿也泼着一回厚脸皮,爬到他背上让他背了。
楚天阳平日里不喜欢有人跟着,所以他的小厮和书童们很少走哪跟哪儿,顶多算是到处给他跑腿的狗腿子。楚天阳自己,是想去哪儿自己就走,除了要出门时家里强行让人跟着之外,其他时候他从来干什么都是自己到处跑。想带着楚阳娿出去玩,也不让人跟着,好在就在安国府,大人也很放心他。
楚阳娿被楚天阳背着走了好一会,终于走到他说的地方。
那个平坦的小坝子上,疏疏落落地支了好几个笼子,有的里面是空的,另外好几个,或多或少都套住了飞来找吃的的麻雀和其他鸟类。
有一只体型还不小,楚阳娿看了一会,发现居然是一只锦鸡,这可真是稀奇。
“咱们这林子里居然还有锦鸡?莫不是你那小厮为了讨好你,自己放进去的吧?”
楚天阳把手伸进去,缓缓将笼子开了一个缝儿,然后一把抓住了妄图飞逃的锦鸡。这才说:“今年冬天比往年冷,雪都下的早了半个月。这些野物在外面找不到吃的,自然会到处碰运气飞到林子里来。”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根绳子绑了锦鸡的脚和翅膀,然后将它递给楚阳娿:“这些都给你。”
“谢谢哥哥,你最好了。”楚阳娿抱住失去自由的锦鸡,摸了摸它华丽的羽毛,很是激动。
楚天阳双手揉了揉她的脸颊,满眼宠溺:“哥哥最喜欢官官了,只要官官喜欢,哥哥什么都给你。”
“真的?”楚阳娿笑呵呵地,正要拍马屁好好奉承他几句,谁知楚天阳居然一低头,在她嘴上亲了一下。
楚阳娿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楚天阳见她愣住了,笑嘻嘻捏了捏她的脸,说:“怎么,不喜欢哥哥亲呢?”
楚阳娿那手背擦了嘴上的口水,告诉自己不太太过莫名其妙了。
楚天阳今年十二岁,当然,翻过年头他就十三岁了,在这个年代,十三岁就可以定亲说媳妇,可在楚阳娿心中他到底是个小孩子。年纪小又是她现在的哥哥,虽然是堂哥,但从小一起长大,血缘也很近很近了,亲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只是在这个时代男女十岁不同席,除了父母之外,其他人很少对别人做出亲吻之类的亲密动作。所以被楚天阳亲了一下,还亲在嘴巴上,让她感觉有点怪异。
好在最后证明她是自己大惊小怪了,楚天阳没再管楚阳娿想什么,只自顾自地将笼子里套住的鸟雀们一只一只抓出来,用绳子将它们绑成了一串儿,然后提着绳子,任由它们扑腾着翅膀。
楚阳娿终于记起自己来的目的,急急忙忙地到处看:“美人灯,美人灯呢?”
“呃?没有呀,大约是逃出笼子,飞走了吧。”楚天阳谎话张口就来。
楚阳娿立刻明白自己被骗了:“你,原来你在撒谎,根本就没有什么美人灯!”
“不是有锦鸡么?你不想要它?”
不是锦鸡的问题好不好!楚阳娿十分生气,“你说有美人灯,把我骗出来了。”
“是你自己要来的呀?而且狼毫的确说是有一对美人灯的,要不我回去打他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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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阳娿只好咽下怒气,说:“算了,没有就没有了。”
反正她有了一只锦鸡,也挺喜欢的。
楚天阳呵呵笑着,来牵她的手,“你要是真的很想要,哥哥立刻派人去给你抓好不好?”
“算了,没有就没有了。”楚阳娿怕麻烦,这大冷天的,让人跑到山林里就为抓一致难抓的鸟,也太那什么了。
最后楚阳娿抱着锦鸡,被楚天阳牵着一只手手,两人慢慢悠悠地回了静水堂。钱昔灵还在等她,看见楚阳娿回来,也急着问:“妹妹,美人灯呢?怎么没有?”
“已经被吃掉了。”楚天阳骗起人来毫不打磕噔,简直张口就来。钱昔灵没那么好的眼色,马上就相信了,然后眼泪唰一掉,呜呜哭着跑回去了。
楚天阳瘪了瘪嘴,喃喃道:“她可真能哭。”
楚阳娿:“……”干坏事的明明是你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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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新年就到了,老太太来了信,说又有事耽搁,新年前估计赶不回来,准备等年过了再回来,可能老/二家的姑娘也会跟着她一起回来,让王氏预备一间屋子出来。
老太太没在,这个新年就由老爷子主持,由王氏一手操办。贴窗花,挂灯笼,还有派了爆竹放烟花,一样一样办起来。
三十前后都是年,楚家二十号就开始过年了。首先要走亲戚,年高辈分长的,要在年前拜早年,年后又要等着旁人上门拜年。等别人给老爷子拜了年之后,楚阳娿这样的小辈,才会被带着去外家或者先生们家里拜年。
这里头,各种礼节各种忌讳,甚至连楚阳娿这样的小孩子拜年的年礼,都有这种各样的讲究。要是让楚阳娿自己来准备,她得把自己弄疯掉。好在目前得她是个封/建阶/级贵萝莉,身边一应事宜,都有嬷嬷和丫鬟帮忙准备。
在过年之前,年前年后的所有年礼甚至拜访顺序,都已经被拟定好了。
当然,楚阳娿自己也不能什么都不顾,随着渐渐长大,这些东西她都得学,以后会有很多事需要她亲自打理,因此嬷嬷们准备时,楚阳娿不懂就问,王氏准备时,她就在一边看。
府里最为幸运的,就只有楚丹阳楚琴阳以及楚阳娿三个了。楚丹阳和楚琴阳有王氏手把手的教,楚阳娿也有老太太亲自管教。而且每年去宁家过年,外祖母韦氏也会问她怎么过的年,怎么拜的年,还会跟她说哪些该注意,哪些可以放手些。
除此之外,其他比如楚未阳楚燕阳等人,就得靠自己的眼力见儿和机灵的脑子去学习和摸索了。她们虽有娘,但是一个妾室和一个不能出门的寡妇,能教给女儿的东西是很有限的。
新年的准备依旧热火朝天,然而上天注定,这个年不会是一个安稳的新年。
大年三十,楚家年夜饭刚刚上桌,老爷子还没有来得及动筷子,宫里的人就急急忙忙来请了。
“安国公,楚大人,皇上召见,请国公大人与楚大人即刻进宫。”
那太监满头是汗,显然被召进宫的不只他们一家。
看得出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哪里还顾得上吃饭,老爷子撂了句你们自己先吃,便与楚垣急急忙忙进宫了。
留下一众妇孺,对着满桌子的年夜饭没发下筷。
“嬷嬷,让孩子们先吃,晚上爆竹也别放了,吃完就带他们回去睡觉。”王氏吩咐完,又派人去英国府:“去打听打听,到底是什么事儿。”
虽然没有明说,但所有人都知道可能是出大事了,除了刚长牙的楚洛阳,其他人都没敢大声,随便吃了几口就被嬷嬷带回去休息了。
王氏心里着急,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等了快一个时辰,派出去的人才回来。
王氏急忙问:“打听到了什么没有?”
“回太太,是从漠北传来的消息,北奴集结人马,勾结关内夙玉族,里应外合对白马关发起攻击。镇北军破了敌袭,但损失惨重。前线军情五百里加急送到皇上案前,如今正着急大臣商讨对策。”
听了禀报,王氏终于松一口气:“原来是这事,下去领赏吧。”
“谢太太。”
把人打发走了,王氏心也落了地。漠北是晋国最北边,与边漠草原接壤,那些蛮族穷凶极恶,每年也要在边境上骚扰几回,却翻不出什么大风浪来。只要不是宫里有变,其他的什么都不是大事。
打仗么,那是男人们的事,而且他的丈夫兄弟又不上战场,漠北也远在天边,根本用不着担心。
心落了地,王氏立刻觉得饿了。公公和丈夫被紧急召进宫,她光顾着着急,什么也没吃,这会一感觉到饿,就抓心挠肝的。
“来人,去把宵夜端上来,可把我饿坏了。”王氏洗了脸,换了个衣裳,准备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那些北奴蛮子也当真晦气,大过年的打什么仗,害的人连个年夜饭都吃不好。”
“那些蛮子是天生的喝血吃人,哪知道什么叫过年呀。”嬷嬷端了宵夜上来,服侍王氏用膳。
王氏喝了一口汤,肚子里总算不虚了,忽而想起什么来,说:“吩咐下去,这事儿可别在府里传。老四在漠北呢,不晓得有没有碰上什么遭难。老太太就要回来了,家里还有个官姐儿,到时候担心起来,不晓得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太太说得对,这事儿可得瞒着十二姑娘。”嬷嬷道:“说起来四爷也真是,怎么就去漠北了呢,哎!不过前年那边儿也大大闹过一回,最后不也没什么么。四爷吉人天相,必定安然无恙。”
王氏点点头,没说话。
老爷子跟大伯父被急急召进宫,第二天下午才回来,回来吃了一顿饭,换了一身衣裳,就又急急忙忙地走了。
家里王氏在当家,压着不准任何人乱传流言蜚语。但漠北动乱,楚阳娿还是知道了。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明显的很,当然是因为萧氏。有萧氏这个一碰见有关楚域的事就火急火燎的人,她是想不知道也难。
父亲在漠北,漠北又在打仗,楚阳娿当然担心。她每天都提心吊胆,夜里连觉也睡不好,好不容易一睡着,还做噩梦。楚阳娿没有亲生经历过战争,但她知道这个时代医疗条件很差,战争中人员折损率是很高的。
可是她着急也没有用,除了天天求福萨保佑,然后安慰自己爹爹不会有事之外,她什么也做不了。
相比起来,萧幂云就彪悍多了。她直接冲进了宫,扑到皇帝病床前嚎啕大哭,求他一定要派大军前往漠北支援,并一定要将楚域安全完整地给带回来。
北奴已经打到跟前,出兵平定那是铁板钉钉的事。朝堂上争来吵去的,是从哪里调兵从哪里拍发粮草。
萧氏胆大的很,听见他们争来吵去僵持不下,气得冲出来一顿大骂,将几个老臣骂的直呼伦理败坏妇人跨堂,好在闹了一顿之后,总算把调兵的事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