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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到林府时,林家大门口早早有人候着了,非常客气的将薛家主和薛蟠引到前厅,薛宝钗和王氏则被婆子牵着马车去了后院。
林家有五世侯爵身份,这本家虽然看着年代久远,但是占地面积大且雄伟中带着江南特有的精致。
薛家主和薛蟠走了不一会,就到了正堂。林如海到门口迎接,两人忙上前去行礼。薛蟠偷偷打量这在后世被各种揣测的林如海,观其貌约四十多岁,白面书生模样,但一双眼睛异常清冷深邃。身材修长,气质绝佳,薛蟠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人们形容君子总喜欢用竹子。这人就是很好的诠释,薛蟠心中感叹,不愧是林妹妹的亲爹,一看就让人心生神往。
薛家主行商已有三十多年,真是练得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在林如海面前表现得世故但有原则,还有点文人气质,很得林如海赏识。然后再看薛家主旁边的薛蟠,乖巧伶俐。问了几个问题,也答得非常好,是个不错的苗子。林如海对他父子俩的印象非常好。
薛家主又表示是来祭拜林老夫人。林如海是个极为孝顺的人,听了很是感动,于是请薛家主去了后山。
整个后山都是林家的祖坟,只见正中央处有坐新坟墓,前面摆着香案。薛家主猜测这就是林老夫人的坟墓,一行人走了过去祭拜。上完香后,林如海和薛家主一边走一边交谈,一个知识渊博,一个几乎走遍整个中原,见识不凡,两人很是聊得来。
薛蟠在旁边听了素然无味,心里惦记着林妹妹,这时拉了拉薛家主的袖子,道;“我想去母亲那里。”
林如海看了大笑道;“难为他更我们走了这一路。”
薛家主见林如海不介意,才道;“那你就去吧。”
林如海怕他不识路,让身边的仆从带薛蟠去贾敏那里。
薛蟠向两位大人行了礼才转身回去,对于马上就能见到林黛玉了,心中隐隐雀跃。
薛蟠一路从前走到后院,发现林家虽然做了五世侯爵,可能是因为人丁凋零,并不见多么繁华。一路上零散的碰到几很是个丫鬟,都行色匆匆,各行其职,见到薛蟠躬身行礼问好,很是规矩。
不一会,就听到前面不远处有女子你的欢笑声,那声音甚是娇俏,但也很是喧哗。薛蟠循着声音走了过去,不一会就到了一个庭院。
奴仆上前通报,不一会儿,就有大丫鬟出来引着薛蟠进去。一进门,就见主座上是一位三十来岁的贵妇人,穿着素色的衣服,尽管神色有些憔悴,但难掩她天生丽色。那身段,那容貌,薛蟠都自叹平生仅见。薛蟠想,那可能就是贾敏了,难怪得会生出一个天仙般的女儿林黛玉。
客座上坐的是薛家母女,而那张扬的笑声,却是对面的一个妇人。那女子甚是年轻,看着约莫二十来岁,长得很一般,连清秀也算不上。只是,虽然穿着宽松的衣服,但不难看出这妇人屁股大。她怀里抱着个小婴儿,有七八个月大。
薛蟠上前对着贵妇人行礼道;“薛潘见过林夫人。”
贾敏见着面前的孩子,长得玉雪可爱,心中喜欢。忙唤到身边,给了他一个包了金锞子的香囊,然后问他几岁,在哪儿上学。薛蟠一一作答,把自己又好好夸赞了一番,看得王氏和薛宝钗瞠目结舌。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低调有礼的薛蟠吗?他脸皮何时这么厚了,这是要往自己脸上贴几层金子啊。
贾敏也是才女,当场就考了薛蟠几个问题,薛蟠答得非常好,连贾敏都称赞他才思敏捷。又从身上解了个玉佩给他。
薛蟠忙推辞不要,贾敏到;“你这个孩子,我看着你就喜欢,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拿着把玩就是了。”
贾敏刚讲完,那抱着婴儿的妇人就冷笑道;“姐姐可真大方啊!真把林家的东西当自己的了,这大把大把的银子往外撒,一点也不心疼。若是让老太太知道,还不气死。你也不想想,这些都是老太太留给他孙子。”说着,就低头逗弄怀里的婴儿。
贾敏手上动作一顿,脸色微变,但马上又恢复了过来,看都不看那妇人一眼,依然拉着薛蟠的手道;“是我给你的,你就拿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嫁妆里多得是,留给你妹妹绰绰有余。你若不拿着,可就见外了。”
听贾敏这么一说,王氏忙道;“还不谢谢夫人。”
薛蟠忙道;“谢谢林夫人。”众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只把那抱着婴儿的妇人当空气。
不一会儿,那婴儿哇大哭起来,旁边的一个婆子忙道;“周姨娘,小少爷怕是饿了,让奴婢送他去喂奶吧。”
那妇人正是周姨娘,正是因为他给林如海生了唯一的儿子,在林家水涨船高,难怪她连贾敏都敢呛声。
周姨娘挥开婆子,道;“不必了,我亲自送去,在旁边看着我才放心。这可是林家唯一的男丁,哪怕掉了根汗毛,你都担当不起。”说完就起身,晃了晃身子,算作行礼,很是怠慢的对贾敏道;“那姐姐,妹妹告退了,你们慢慢聊,我得去照顾林大公子了。”说完抱着婴儿扭着腰走了。
贾敏脸色不变,仿佛没看到周姨娘的无礼,只是对着王氏笑;“让妹妹见丑了。”
王氏忙说;“都是亲戚的,没什么见外的,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碰到这么不懂事的,难为姐姐这么大度了。”
贾敏苦笑了一声,这时,一个婆子抱着个小女孩从里面的卧室走了出来,道;“大姐儿醒了。”
只见那小女孩两岁多模样,里面穿着素色的夏装,外面披着小披风,肤色白得像个雪团子,烟雾般的但眉,葡萄黑星辰点缀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樱桃小嘴像玫瑰花花瓣,头发乌黑,衬得她就像个雪精灵,真是怎么看怎么爱。
这就是林黛玉,这就是林妹妹,薛蟠激动得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一双眼睛贼亮,恨不得跑过去抢了回去藏起来。
贾敏见女儿醒了,眼神瞬间变得比水还温柔,她从婆子手中接过林黛玉,问道;“玉儿怎么醒了?”
林黛玉刚睡醒,还有些迷糊,揉着眼睛问道;“刚刚弟弟再哭吗?弟弟怎么了?”
贾敏道;“大约是饿了吧,来,今天咱们家来客人了,我给你介绍介绍。”说着让林黛玉去看客座上的王氏和薛家兄妹。
贾敏向林黛玉介绍道;“这是金陵薛家的薛夫人,那旁边的是薛家的哥哥和姐姐。”说完就将林黛玉放到地上。
林黛玉走过去行礼道;“玉儿见过薛夫人,见过薛哥哥,薛姐姐。”
这么小的女孩,就能将规矩学得这么好,王氏连连称奇,将林黛玉牵到身边,退下手腕上的金镯子给林黛玉戴上,一边道;“哎呀,真是个可人疼的啊,姐姐可真有福气。”
贾敏也笑了,只是眼里有淡淡的遗憾。
薛蟠瞧着林黛玉,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好想抱一抱,亲一亲啊。这么想着,薛蟠形象也不顾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跑到林黛玉旁边,蹲下身子,忍住想捏脸的冲动,轻声细语的拐骗道;“妹妹,哥哥能抱你一下吗。”
林黛玉双手捏着金镯子,是刚才王氏给的,有些大,她两只小手紧紧握着,这时候见薛家哥哥离自己这么近,有些紧张,又不知道怎么办,用圆鼓鼓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薛蟠,又去瞧贾敏,又回头看薛蟠,拿不定主意。
这表情可爱得不要不要,王氏和贾敏、薛宝钗都捂着嘴笑,萌得薛蟠心里在滴血,好想抱到怀里揉一揉。
众人都有心逗弄小孩,贾敏也不说话,林黛玉无法,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才问道;“只抱一下?”
薛蟠瞧着她那可爱的模样,只得头道;“好,就一下。”
林黛玉说;“好,你抱吧。”一副我忍一忍就过去的模样,把众人又给逗乐了。
薛蟠一手托着林黛玉的屁股,一手扶着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薛蟠从下习武,功力深厚,抱着林黛玉觉得没什么重量。故意晃了晃手,吓得林黛玉手中的镯子也松了,一双小手紧紧的抓着薛蟠的衣服,害怕的模样就像那林间躲避猎人的小鹿,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可以下去了吗?”
薛蟠喜欢得不行,那舍得放下她,于是又哄骗道;“你亲亲我,我就放你下来。”
林黛玉听了,眼睛转了转,似是不信。但是看着薛蟠凑过来的脸,还是试探的在薛蟠脸颊上亲了一下。
薛蟠这下满意了,但是还是不放她下来,逗弄着道;“叫哥哥。”
林黛玉这回可不干了,小声委屈的道;“你骗人,我不理你了。“
旁人听了哈哈大笑。薛蟠也不敢太过分,只好道;“再叫声哥哥我就放你下来,这次一定说道坐到。”
黛玉半信半疑,歪着脑袋问道;“真的?”
薛蟠笑道;“自是不敢再骗你,若是骗你”薛蟠眼珠子一转,继续道;“罚我明天给你买礼物。”
黛玉嘟着嘴看他,道;“你能买什么?我可以自己去买。”
薛蟠道;“我可都是在金陵买的,姑苏买不到。”
黛玉这时候被勾起了好奇心,她眨眨眼睛,突然抿着嘴笑道;“我才不上你的当,我喊了你,你明天就不来了。”
王氏一听,又笑了起来,道;“好聪明的孩子,放心吧,明天让薛家哥哥给你带礼物,他不来,我罚了来,他可不敢不听我的。”
黛玉一听王氏这么一说,才甜甜一笑,道;“薛家哥哥。”
喜得薛蟠忍不住亲了她额头一口,黛玉又不满意了,敢怒不敢言的瞅着他,双手摸着自己被亲过的地方,可爱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