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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展在旁边不停的拍着,顿时束手无策。好一会,对可儿道:“去崔府召可儿来离秋苑。”
这时傻愣在一旁的翠菊不知该如何是好,吞吞吐吐道:“城主……这药……还要不要再……再煎一碗?”
“不煎了!不煎了!这么难喝的药,再喝一碗肚子里面都没东西吐了!改的什么药,越改越难喝!下去,下去!”
“呃……是,城主。”翠菊灰溜溜的退下了。
白展抱起秋儿,在床上轻轻放下,过了一会,秋儿脸色好多了,白展这才放心下。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进来的居然是月夫人。月夫人道:“城主,公务繁忙,我来照顾秋儿吧。”
“嗯,早上吃的全吐了,吩咐膳房再端些来。”白展道。
“是,城主。”
白展再深深的看了一眼似乎睡着了的秋儿,便轻声推门出去了。
月夫人轻轻的坐在床边,心疼的捋了捋秋儿额头的乱发,轻言道:“他虽是城主,但也身不由己,你别怪他,他能为你做到的,他都会尽量去做的。”
两行泪从秋儿闭着的眼角流了下来,喃喃道:“我还是不能明白……”
“只是时间问题,有些事情是说不清的,就算明白告诉你,你也不会懂。只有到了那个时候,那种场合下你才会明白得透彻,才会真正的成长……”
秋儿睁开红红的眼睛,道:“那我该怎么办?”
月夫人道:“散儿就来了,说不定她有办法。”
“她兴许能解决嘴上的痛苦,可却解决不了我心中的痛苦。”
“人生中有太多的痛苦,大多数都是心中的痛苦,尤其是女人,一生中要忍受的心中的痛苦折磨比男人多得多,而主宰这个世界的男人们却总认为只要让女人衣食无忧便给了女人快乐。那种给予和施舍的超然感觉让男人更加忽略女人心中的痛,而为了迎合男人的自尊女人却不得不默默忍受着,因为男人养活了我们女人,这就是生存的代价。”月夫人靠在床边不紧不慢的说着,眼睛无神的看着床的另一头。
秋儿缓缓的坐起,看着月夫人,眼睛里充满了惆怅,道:“是这样吗?”
月夫人转目望着秋儿依然带着天真的脸孔,道:“在男人心目中最重要的永远是日愈膨胀的权力,那是男人的本质。城主是个好男人,他虽然对你独宠,但是他并没有对其他夫人不好。但是他依然有他的抱负他的理想,你若真爱他,应该成全他,一时的委屈能换来心爱人最成功的笑容,那是值得的。”
“他想要夺回金城……”秋儿道。
月夫人听后顿了下,显然惊讶于秋儿会知道这些,转而笑道:“你看,白展多爱你,他连这个秘密都告诉你了。”
“这是秘密?”
“当然,他为何要夺金城,这就是秘密,他认为只有最忠实的伙伴才能知道这个秘密。”
秋儿垂眼靠在床头,对于月夫人刚才说的那些一知半解,她第一次觉得原来生活是这样,充满那么多未知,充满那么多的无奈,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你往前推,而你却不知道前面到底是万丈深渊还是繁花锦地。但是若害怕不敢走,后来者会踩在你的身体上踏过去,多么残酷的现实。
秋儿抬头道:“月姐姐,白展说他娶你是因为他不想让你嫁给别人,可他却说他若是在你那过了一夜,会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的,这是真的么?”
月夫人一听,将手虚在嘴边咯咯笑起来,道:“当然是真的。”
“这是为什么?”
月夫人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城主的老底,那我也不隐瞒了。因为我是他妹妹!”
秋儿听罢,顿时“啊”的一声睁大双眼,直直的盯着月夫人,这模样把月夫人又逗得咯咯笑,道:“是义妹!呵呵,展哥哥只说义父收了他做义子,就没跟你说后来又收了一个义女吗?”
秋儿跟听戏文似的,有些不敢相信的摇摇头。
月夫人接着道:“展哥哥不愿跟义父姓,于是便依然姓白,我五岁的时候被义父收养,本来叫梵月,义父收了我之后就改了姓名,单保留一个月字,就叫金如月。”
“哦——梵月苑原来是这么来的!”
“嗯,父母早亡,毕竟是生养我一场,算是个纪念,就像展哥哥不想跟义父姓,但是却将最核心的地方称作‘金展’一样。”
秋儿顿时明白似的,连连点头,又道:“既然他不能碰你,为何又要娶你呢?为什么你不去找一个自己心爱的人呢?”
秋儿的一问让月夫人顿时心中生了哀愁,抱过秋儿道:“天底下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像你一般嫁给自己心爱的人。”
“他是谁?长得俊吗?武功高吗?”秋儿靠在月夫人怀里抬头问。
月夫人看着秋儿点点头道:“天下没有人能比得上他,无论是长相,武功和智慧。”
秋儿听后转目一想,睁大眼睛笑道:“听着这个人怎么那么像我哥哥?”
月夫人一把将秋儿紧紧的搂住,头放在秋儿的肩膀,两汪清泉落下,心道:“他就是你哥哥……”
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可儿在外道:“夫人,崔将军之女崔散儿小姐到了。”
“快请进。”秋儿道。
门“吱呀”一声轻轻的推开,文静如水的崔散儿背着药箱笑吟吟的走进来。
“崔散儿见过两位夫人。”崔散儿屈膝请安。
秋儿笑道:“散儿,你还那么客气,快过来坐,可儿,去福伯那拿些好吃的点心和茶果。”
可儿应声退下,散儿便将药箱放下道:“秋夫人叫散儿来有何吩咐。”
秋儿道:“上回改的延福汤的药方子比以前还难喝,你想想办法,怎么才能让那汤好喝些。”
“早就听闻这延福汤是为不让夫人受孕的方子,既有效又不伤身体,坊间许多不想再要孩子的妇女都想一试,可是除了塔大夫之外无人能调配出这样神奇的方子。”崔散儿道。
“你是说你没有办法吗?”秋儿有些泄气道。
“这方子要改,还得塔大夫改,小女子的医术可没有塔大夫那么高明。”
秋儿一听,“唉”的叹了生气。
月夫人想了想,道:“方子无法改,但是做的方法能改吗?若是做成药膳可有效果?”
崔散儿想了想,道:“药直接煎汁药效迅猛,而药膳主要是用温补的方式,见效迟缓,而且药方子若煎出来不好喝,煮成的药膳也一定不好喝。”
“哼……哼……”这一听秋儿都记得直拽月夫人的手,撒娇般甩着。
月夫人对秋儿道:“散儿也是实话实说。”
秋儿撅着嘴道:“难不成我以后天天喝那个,让我死了算了。”
月夫人笑道:“那你让城主多去华夫人和珍珠那过夜,那你就不用天天喝了。”
秋儿顿时也不说话了,月夫人和崔散儿抿嘴笑起来。月夫人道:“哪能好事都让你一人占了,受这么一点点委屈,将城主独自霸占着,谁也没你这福分,不是?”
“月姐姐……”秋儿撅着嘴道。
“好好好,不说了,说正经的,散儿还有其他方法吗?出了将药做成药膳,还有其他的做法能和药汁一个效果吗?”月夫人笑道。
崔散儿想了想,道:“良药苦口,从医者只想着治病救人,还未想过怎样将药做得好吃点,不过还是容散儿想一想吧。”
“嗯,将那么苦的药要做得好喝,也是挺为难人的。”月夫人道。
秋儿靠在床头,哀叹着以后天天要过与药为伴的日子。顿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是福伯送茶点来了。
福伯将一盘盘精致的茶点摆放的桌上道:“原来是崔将军之女崔散儿小姐,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崔散儿站起来请安道:“见过福主厨,今日能尝到福主厨做的点心,真是三生有幸。”
“崔小姐过奖了,能入得了口老福便开心了。”福伯笑道。
秋儿肚里空空,望着桌上五颜六色的点心直嘴馋道:“福伯,今儿做的点心都叫什么名堂?”
福伯笑着一一说明道:“这两盘紫色的糕点,一盘是紫薯酸枣糕,另一盘则是紫薯红豆糕。那盘黄色的酥皮的则是香酥冬瓜饼,里面是冬瓜和糯米相缠而成。这盘绿色的则是叶儿耙,外面的绿皮用艾草揉汁与糯米粉调配而成,里面则是鸡汁爆香的肉,外甜里咸。最后这盘是秋夫人平常爱吃的麻酥果,过不哦今儿的麻酥果加了些玫瑰,酥皮便有些泛红。”
“呵呵,我不在这段时间,福伯出了这么多新花样,今天是要一饱口福了。”说着从床上跳下来,坐在圆桌前伸手去挑点心,可手悬在空中在五个盘子上挪来挪去,不知道吃哪个好。
月夫人笑道:“我觉得这里面叶儿耙最为美味,艾草的清香和美味的肉汁,不如先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