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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己的身份已经被看穿了,婆子也不再隐瞒,大大方方的便点了点头,诚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没错,我就是被你逼死的那个丫鬟的娘亲,我今日便是来为我女儿报仇的。”
“记得那丫鬟死前曾经跟我说过,她是林家的家生子,爹爹死得早,只剩下她与娘亲相依为命,如今看来,你们母女俩的关系的确很好。”苏迷淡淡说道。
婆子的眸底则快速闪过了一抹惊讶:“玉儿她……为什么会跟你说这些事情?”
“是啊,如果真是我将她逼死的,那她必然会恨我入骨,既然如此,那又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事情呢?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你被骗了,甚至是京城里的所有人都被骗了,逼死她的并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苏迷的目光如炬,看得婆子的心底便是一颤。
她愣了好半晌才终是有些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不可能,她那日除了苏府,就再没去过其他的地方,除了你,也再没接触过林府以外的人,既然如此,那不是你逼死了她,又会是谁呢?”
“你刚刚也说了,除了我,她再没接触过林府以外的人,那就是说,除了我以外,林府的其他人也有逼死她的可能性,不是吗?”苏迷没有回答婆子的问题,而是挑眉反问道。
婆子却很快就决然的否认了:“不可能,玉儿本就是在林府长大的丫鬟,可以说,林府就是她的家,林府的众人就是她的亲人,既然如此,林府之中又怎么可能会有人想害她呢?绝对不可能!”
“那好,那我问你,玉儿那日从苏府回去以后,你可曾见过她?又或者说,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苏迷又问。
“最后一次见她……”婆子警惕的看了苏迷一眼,好似不明白苏迷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却还是忍不住回答到:“是她向夫人复命以后,她鲜少出府,这次夫人又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了她,我自然是有些担心的,所以她一复完命,我就立刻去找了她,问她事情办的怎么样,夫人有没有怪她。”
“结果呢?她是怎么回答的?”苏迷追问,连眉头都不自觉地轻皱了几分。
她不确定这是不是玉儿生前与人见过的最后一面,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但她却知道,这面以后,玉儿便离死不远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一定会回到这时候,去把玉儿救下来,去阻止这条鲜活的生命逝去。
可惜,时光并不能倒流,死去的,便是死去了。
似乎是想起与玉儿最后的一次对话,瞬间触动了婆子的内心,所以话还没出口,婆子的眼角就先流下了两行清泪:“她说你要夫人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夫人也同意了,这个任务算是顺利的完成,她还说好险,因为自己这次肯定是要受罚了,没想到竟然能完成的如此顺利。
我见她这么开心,也就没有多想,让她先回房去休息了,我也赶去厨房帮忙,生怕误了饭点。
没想到……
晚饭时候到了,还不见她出来伺候,再去找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吊死在房间里了。”
“原来她是吊死的。”苏迷轻叹了口气:“发现尸体的时候,房间里头有什么异样,亦或者说,尸体上可有什么异样?”
“这……”婆子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来杀苏迷的,为什么却会对苏迷有问必答,可苏迷坐在那里,看着自己,就是有种非常莫名的魄力,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不由自主的想要回答。
仿佛,只要她能好好回答苏迷的问题,玉儿便能活过来一般。
最重要的是,苏迷刚刚的话让她突然注意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与玉儿最后一次对话时玉儿的反应。
如果说,玉儿真是被苏迷给逼死的,那就表示玉儿那日来苏家并不顺利,甚至受到了苏迷的羞辱才对。
可当时的玉儿分明是很开心的跟她说,事情非常顺利的解决了,既然如此的话……
玉儿又怎么可能是被苏迷逼死的呢?
可如果玉儿并非是被苏迷逼死的,那……这件事情难道真是像苏迷所说,是林府里的人逼死玉儿的吗?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无论如何都要替玉儿讨回公道,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真正的凶手挖出来,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想到这,婆子就快速将那日的情景回想了一遍,却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更确切的说,我当时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就算房间和尸体上真有异样,我也不可能注意到。
不过……真正逼死玉儿的人,真的有可能是林府的人吗?”
苏迷轻瞥了婆子一眼:“这个问题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如果不是因为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你又怎么可能来问我呢?”
婆子微愣,好似没想到苏迷竟然能凭着这句话就看穿了她的内心。
苏迷却只是淡淡的又接了下去:“这世界上应该没有人会问自己认定的凶手,究竟谁才是凶手吧?所以你既然这么问我,就说明你心里已经动摇了,更确切的说,在你心里,已经不认为我是凶手了。”
听到苏迷这话,婆子的双腿立刻一软,扑通一声便跪倒在了地上,眼泪哗啦哗啦的往外流:“苏小侯爷果然不是普通人,我也愿意相信您并非真正的凶手,毕竟……玉儿算什么呢?不过是林府里的一名小小丫鬟,如果您真想杀她,根本无需把事情闹得那么大。
刚刚是我无礼了,还请苏小侯爷恕罪,不要与我计较,也请苏小侯爷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替玉儿讨回公道。”
“她既然是因我而死的,我便有责任替她报仇,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不过,我入狱后也曾经让人打探过关于她的事情,却发现与她相关的线索就好似有人刻意清理过一般,根本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