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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迷的声音淡淡的,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可方奇胜的心却好似被针扎了一下,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苏小侯爷,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不会再错第二次了,你想让我做些什么,您只管吩咐便是。”
“顺水推舟。”苏迷轻抿了一口茶水,这才又接了下去:“苏怀娇不是想利用你来对付我吗?你就告诉她,你自己一个人不行,需要她帮忙,然后借此将她引到红袖招来,至于怎么引,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好!”见苏迷连苏怀娇想利用他来对付她的事情都知道,方奇胜就知道自己今天的选择是正确的了。
他甚至觉得有些后怕,如果他今天不是做了这样的选择,而是选择站在苏怀娇那边的话,那……
林和泰应该就是他的前车之鉴了。
见方奇胜答得如此爽快,苏迷的唇角就不由轻勾了勾:“你难道这么好奇我会怎么报答你吗?”
“这……”方奇胜犹豫了片刻,终是开口:“苏小侯爷给的东西,自然都是好东西。”
“我可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给你,只不过……我知道你心里的恨。”苏迷悠悠说道。
方奇胜的双眼猛然瞪大:“你……你知道我心里的恨?”
“你明明不是断袖,却意外被付文耀给玷污了,想报仇,又碍于付文耀的身份无法进行,难道你心里就不恨吗?”苏迷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
果然,她这话出口,方奇胜隐藏在袖袍里的手就立刻紧握成拳,连幽黑的眸底就仿佛溢出了一层薄雾,表情更是委屈到了极点,他努力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来:“恨,怎么会不恨,但恨又有什么用,付文耀是侯爷之子,而上次的事情,他也算是受害者之一,即便我想报仇,也没有正当的理由,更无从下手。”
“既然如此,那付文耀就作为我送给你的合作礼好了。”苏迷唇角冷勾了一下。
“合作礼?”方奇胜愣了好半晌,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愿意帮我报仇?”
“是。”苏迷答得干脆,显然是早就已经做好的决定,并非临时起意。
方奇胜的眼眶微热,郑重其事的便朝苏迷看了过去:“苏小侯爷放心,这件事情我无论如何都会办妥的。”
“我相信你。”苏迷说罢,便侧了侧头:“付文耀就在一旁的包厢,所以你还是尽快离开,以免一会撞上。”
知道苏迷是在下逐客令,方奇胜也不多说,从椅子上站起身,便快步朝门外走去临走之前还不忘朝苏迷拱了拱手,算是答谢。
只等方奇胜离开,苏迷这才又拿出一只干净的茶杯,倒上茶,推到一旁的位置上:“既然来了,不如赏脸进来喝杯茶暖暖身子。”
“你怎么知道本座来了。”听到苏迷这话,莲归便一个闪身从窗外跳了进来,声音含笑。
“大人身上的烟味这么重,想不闻到都很难吧。”苏迷答道,眸色却微暗了几分。
她曾经猜测过莲归所抽的并不是真正的烟丝,而是某种药物,之所以加入烟草,也只是为了掩盖那药物的味道而已。
如今莲归身上的烟味加重,也就是说明他所用的药量加重,他的身体状况变差了……
山月归被送出城外休养,莲归的身子也大不如从前,这两兄弟还真是命途多舛啊。
“原来是这里漏了陷,看来本座下次得用些其他香料遮掩一下,才能躲过苏小侯爷的狗鼻子了。”莲归走到桌前坐下,这才端起苏迷给他倒好的茶水抿了一口。
之前山月归还会出现的时候,他都会非常刻意的洗去自己身上的烟味,用上其他的香料,让苏迷不会在山月归身上闻到跟他一样的味道。
最近一段时间他为了处理炼血楼的事情,不得不加重药量去压制山月归,反倒忘了除去身上的味道,露出了破绽。
被莲归说成是狗鼻子,苏迷也不介意,反倒笑了一下:“看来大人今天不是来吃饭的?”
“你不是想调查夏如晚的死吗?”莲归挑眉。
苏迷倒水的时候顿了顿,夏如晚?
她用这个理由敷衍莲归的时候,他不是没有相信吗?
苏迷有些疑惑的朝莲归看了过去,却见他似是不好意思的撇开了眼:“本座让人去调查过了,夏如晚的死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明知她在说谎,这还是让人去调查了……
苏迷的心头不由得一暖:“不愧是大人,我调查了那么久都没有眉目,大人一出手就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了,只是……不知大人口中所说的不简单,究竟是怎么个不简单法?”
“一开始我怀疑这件事情是苏远洋和杜玉屏动的手,毕竟夏如晚死后没多久,苏远洋就急忙忙迎娶杜玉屏过门了,而杜玉屏过门之后不足十月便生下了苏怀娇,不难猜测,苏远洋和杜玉屏是早在夏如晚未死之前就有了私情,也难保他们俩不会是为了成全自己的私情而出手杀人。
但本座深入调查过后,却发现当年参与这件事情的人,除了苏远洋和杜玉屏以外,如今能查到的都已经死了。”
“死了?”一听莲归这话,苏迷的眉头就立刻皱了起来:“可是灭口?”
“正是。”莲归应下,这才又接了下去:“如果只是为了让杜玉屏嫁入苏家,他们根本不必下这么狠的手,所以,这件事情的背后恐怕还牵扯着其他秘密。”
苏迷的眉头愈发皱紧,她原本只是怀疑杜玉屏的死没有那么简单,没想到越深入调查,就越发现谜团重重,这……
莲归偷偷打量着苏迷思考时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时候的她格外的与众不同,仿佛有种无形的诱惑力,叫人只需一扫便移不开眼了。
“多谢大人。”莲归被苏迷突如其来的声音拉回神,却见苏迷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
看得他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了:“干嘛这么看着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