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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较乔小乔,太芒清选择的这具身体,并不是多么的好看。甚至在眼角下,还有一颗浅浅的灰色斑点。不过相较于乔小乔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她虽不是人,但看上去更像人类。在她小心翼翼地观察乔小乔的时候,乔小乔也察觉到了,并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新人看自己的眼神如此怪异。
太芒清环顾左右,见联络部依旧冷冷清清的样子,便问道:“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她其实想问周小同在哪里,但觉得自己刚刚来就这么问有些唐突,只能委婉地将自己想问的话问出来。
乔小乔手指滑动,将周小同此刻的景象投放过来,说道:“还有一个人,他现在正在前线作战。”
……
周小同将自己转移到一个变异体的身体内,用燃烧弹将其五脏六腑焚烧一空。
病毒是存在于纳米层面上,可以操控原子,如果不通过化学变化改变物质的状态,光是从宏观上破坏其结构根本无法达到消灭对方的目的。病毒会很快操控剩余的物质,重新组建起变异体,让对方几乎处于不死不灭的状态。
为了确保对方彻底被自己消灭,周小同在燃烧对方的时候,还开启了微型纳米质能转化聚合堆,将燃烧产生的热能以及正在燃烧的熔融态物质吸入人造空间中,作为自己的储备能源。
只是他刚刚从变异体身体内部转移出来时,冷不防地有一颗中子弹抵达他的面前,随即炸开。
中子辐射如水波四散而开,摧毁了周围的一切生命体。如果不是周小同警惕心强,且魔影在最关键的时候做出了反应,提前将他转移出去,恐怕在辐射扩散开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牺牲了。只是他刚刚转移出来,还没有歇口气,又有一颗中子弹如约而至,似乎早已经知道他要出现的位置,在此特意等候。
见此情况,他立刻进行数次转移,但之后的数次内,几乎有百分之八十,在他刚刚完成转移时,就遭到了对方的攻击。
周小同一边转移,一边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苦思无果,心情只能越来越凝重。
如果说一次两次是对方碰巧击中他,可随后的那么多次,就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想着这些,他沉默了,猜测到AI们应该已经找到针对魔影的方法。
但这才过去了一个小时而已?AI们的速度这么快?他心中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AI们似乎能预知未来一样,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周小同每出现在一个地方,对方的攻击便会如阴毒的蛇一样,如影如随,迫使他不停地进行转移,没有喘气的机会。
连续数十分钟,他无法忍受这样的被动局面,魔影消耗的大量能量,也迫使他不能干耗能量,却没有取得任何进展。他将此种情况告知乔小乔,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分钟后,乔小乔给了回复:“AI们依靠自己强大的计算能力,根据你之前转移时偏向的角度、消耗的能量、之前每次转移的间距、你转移时的习惯,制作了一份关于你运动的曲线。不得不说,AI们的确很聪明。他们虽然拿鬼魅般出现的魔影无可奈何,但凭借自己的优势,他们可以抵御使用魔影的生命,按照生命的缺点,对其前行路径进行无差别攻击。”
听了她的话,周小同的神色无比难看。
他原先以为自己有魔影在身,能很轻松地杀死变异种,完成乔小乔交代的任务。但现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在背后操控局面的AI的难缠程度。对方竟然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就制定出相应的措施,来削弱魔影的实力。
他知道自己之前有些自大了,在掌握魔影后,并没有立即寻找质能转化聚合堆所在之地,浪费了不少时间。同时他也真真切切地感觉到,生命和AI的差距到底在哪里。如果换做AI,它们会毫不犹豫地去执行乔小乔的命令,在执行命令时,也不会有任何的疲倦和大意。
AI能推算出他的运动轨迹,固然跟对方强大的计算能力有关,但也和他习惯性的选择进行等间距跳跃有关。即便他已经有意识地避开距离重复这个问题,但他数值选择的范围还是被AI找到了推算出来。习惯对生命来说是一个件好事,但对此刻的周小同来说,却是致命性的错误。
沉默了刹那,他问道:“现在怎么做?”
“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质能转化聚合堆。”乔小乔语气严肃地说,“你的转移路线还没有完全被对方掌握,对方只找到了一些离散型变量,没有找到曲线方程。如果对方完善了曲线方程,攻击不会在你转移之后才会到来,很可能在你刚刚打算转移的时候,就已经兵临城下。”
周小同点了点头,就在他接收信息的时候,又有一次袭击过来,被他躲了过去。
他回首望着不远处,在刚才那一次攻击中,一共有12个地方同时遭到袭击,很恰巧的是,那12个地方,正是他准备转移的13个备选点中的12个。正如乔小乔所说,AI们正在完善他的运动规律,若是在对方完善前,自己还没有找到聚合堆,那么死亡的将不只是G星,还有他自己。
时间一点点向前流动,攻击周小同的炮火也越来越密集。
AI们不止控制了变异种,将其作为一支大军,来攻占整个G星。它们还在不断建造各种武器,构建自己的防御体系和攻击体系。而且随着时间流逝,被建造出来的武器将会越来越多,而且威力也会越来越大。
想着这些,他深吸一口气,知道不能再留余地。否则,这次行动只能以失败而告终。
……
当看到影像中周小同疲惫不堪的样子,太芒清不由自主地有些心疼。
不过,周小同此刻发挥出来的力量着实让她惊讶不已,心想难道庄家的身体改造能将生命的能力强化到如此程度?但仔细地观察了许久,再结合之前乔小乔和周小同的对话,她猜到周小同之所以比上次自己见到时强大了这么多,可能全部是靠着他身上穿的作战服。
看着周小同因为被AI推算运动轨迹而奔波应对,甚至可能会面临死亡时,她终于按耐不住,对乔小乔说:“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也愿意外出作战,添加自己的一份力量。”
乔小乔听到她的话时怔了好一会儿,变异种是多么强大,她亲身体会过。就算太芒清的身体被改造过,也不可能是如同汪洋一般的变异种集群的对手。但突然间,她想到了被冷落在角落的另外一套魔影,沉默下来。
片刻后,她说道:“周小同身上的作战服,也就是魔影,还有一套。但若是让你穿着它与周小同并肩作战,我担忧战争之后,G星还能剩下多少物质。”
她说话的同时,将周小同之前作战后的战场图像调取出来。
在周小同曾战斗过的地方,地面仿佛被人用刀子削过一般,硬生生少了一层岩层,而地表上的各种建筑物以及其他的东西消失的更是不计其数。这仅仅是一套魔影使用时,被消耗掉的物质,若是再加上一套,会产生怎么样的后果,她无法推测。
听到乔小乔的话后,太芒清并没有急着说什么,只是用目光静静地注视着对方。
决定权此刻在对方的手中,她无法插手,只能沉默地听从安排。但就算乔小乔否定了她的这项提议,拒绝她穿着魔影出战,她也会孤身一人前往战场。即使她的力量与AI们掌控的千军万马比起来微弱的难以相提并论,她也会义无反顾地向前冲冲去。
时间一点一滴溜走,乔小乔心中还在犹豫。
只不过当她看到影像中,周小同被AI们逼迫的快要陷入绝境,异常狼狈时,她知道若是再不想办法帮助他,他迟早会被AI锁定所有行程,从整个时间上被消灭。
想着这些,她下定了决心,对太芒清说:“跟我来!”
继续犹豫下去,不仅仅会让周小同陷入死亡,还可能让G星失陷,甚至让整个星际战争彻底失败。一步错,步步错,此刻容不得她犹豫。
太芒清跟在乔小乔的身后,进入人造空间中。站在玻璃橱窗前,她看到了另外一套魔影此刻正静静地躺在里面, 似乎在等候自己的主人的到来。乔小乔从橱窗中将魔影取出来,然后让太芒清换上,同时将魔影的使用规则和注意事项一一告诉她。
太芒清仅仅花费了短暂的时间就将一切知识理解消化。穿上魔影后,她利用里面事先早已经储存好的能量,瞬间转移到周小同所在的战场上。
等真正到了战场,她才体会到之前乔小乔为什么说两套魔影同时使用时,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危险。
她看了看四周,仿佛感觉到物质们在恐慌,害怕自己被魔影汲取。她抬头望着天空,周小同在那里不断地进行量子转移,同时AI们的各种武器也在那里炸开。强烈的能量汇聚在一起,改变了电磁场以及引力场的分布状态,以至于周边的光线变得扭曲起来,甚至于交战中心的时间和外界的时间都没有处在一个相同的时间参考系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