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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后，温沈还站在原地。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哀嚎的Alpha。
温沈没想明白，修柯什么时候跟温凌南有交情。
有些无聊靠着树干，温沈从裤兜里摸出手机。
温凌南给他打了两个电话。
想到这些人还要靠温凌南处理，温沈犹豫一瞬，给温凌南回拨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温凌南那边风声传来，像在走路。
“阿沈，你在哪？”声音很冷静，听不出喜怒。
“东南角这边的林子里。”
“等着。”说完这句，温凌南干净利落挂了电话。
温凌南第一次挂他电话。
还是生气了啊。
温沈心里有点舒坦。
就像叛逆期的孩子跟父母对着干一样。
温凌南越气，温沈心里就越爽。
温沈病态吗？
病态的。
但他从不承认。
温凌南很快来到现场，让人把那群Alpha送去医院，顺带做笔录之后，他拉着温楚砚坐到车子里。
迈巴赫的挡板落下来的瞬间，温凌南倾身压住温沈。
掠夺那张嘴唇。
惩罚性霸道的吻。
一吻完毕，温沈的唇瓣渗出丝丝血珠。
“温凌南你有病吧！”
抓住温沈推他的手，温凌南微微眯起双眼，“翅膀硬了？”
“没软过！”
“不装了？”
温沈微愕，破罐子破摔，“是啊！我不装了！在你身边我很不舒服！我讨厌你碰我！讨厌你亲我！你的一切我都讨厌！恶心至极！”
“麻烦你有病就去看！”
“别一天到晚对我动手动脚，不满就去找别人填满！老子异性恋！我喜欢女的！”
相比起温沈激动的情绪，温凌南显得十分冷静，“嗯，胸大的。”
“对！你知道就…”温沈停住了。
满目震惊。
温凌南把玩着温沈的手，挑眉询问：“就什么？怎么不说了？”
“你…你…你是…”
温沈说不出完整的话。
温凌南笑了，失而复得的笑容，“我找到你了，戴、利。”
后面两个字，温凌南带着咬牙切齿。
温沈懵逼了，不可置信，“采、采佩什？”
抓着温沈的手亲吻手背，温凌南笑得很坏，“很高兴你还记得我，我的管家。”
天塌了。
梦碎了。
恶魔来了。
温沈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你怎么会…”
“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记得你？”
温沈说不出话。
一把将愣怔的温沈抱到自己怀里，温热的气息扑在他耳尖，“我为你而来，温沈，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你只能跟我在一起，你若想逃，我就锁住你，所以你乖点，嗯？”
温沈的脑袋很乱。
采佩什到底是谁，为什么他能出现在这个世界，还带着记忆？
温凌南咬着温沈的耳尖，“阿沈，说话。”
“采…温凌南你先放开我！”
“放不开。”
“你别这样，你别咬！”
“阿沈，你心真狠啊，当着我的面死，你知不知道，那段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
温沈不知道，他根本没考虑过。
温凌南似知道回答，张口猛地咬住温沈的脖颈，“没良心的小家伙。”
温沈吃疼，差点没跳起来。
那是他的腺体！
“温凌南，你别咬，你别咬…”
“阿沈。”温凌南舌尖滑过温沈的脖颈，“那段日子，只要我闭上眼，脑里全是你死掉的模样，你怎么敢，怎么敢说走就走，说死就死，用死来报复我，你怎么敢！”
温沈瞳孔颤动。
温凌南的语气里…是痛苦？
为什么？
视人命如草芥的温凌南，冷漠无情的温凌南，像个疯子般的温凌南，也会痛苦？
因为他的死而痛苦？
笑话。
温沈笑了，“温凌南，你这副样子很难堪，很蠢你知道吗？”
无尽嘲讽。
下一瞬，温沈的下巴就被温凌南强硬掰过来，“这张嘴，真恶毒啊。”
话音刚落，温凌南就吻上温沈这张恶毒的嘴。
温柔缠绵。
车里全是迷迭香味的信息素。
还混杂着，龙舌兰味的信息素。
是温沈的信息素。
“温沈。”松开温沈后，温凌南低声开口：“试着喜欢上我吧。”
*
温沈没有妈，但他有一个有钱的爸。
小时候，他也曾付出真心想跟别人交朋友。
他家里大，玩具多，有很多其他小朋友家里没有的娱乐设备。
他很受欢迎。
一群人围着他。
他以为他们是真心想跟他做朋友。
直到有一天，他听到他们的对话。
“新出的那款皮肤真帅，你们看了吗？”
“看见了看见了，温沈好像已经买了。”
“让他给我们每个人都买一个怎么样？”
“他会买吗？”
“他不买我们都不跟他玩，他肯定会害怕。”
“也是，就他那个胆小又阴沉的性格，要不是因为有钱，谁要跟他做朋友。”
“我也觉得他性格很讨人厌，一点事就畏畏缩缩，悄悄跟你们说，那天我看到他被一条泰迪吓得尿裤子了。”
“真的假的？不是吧，泰迪都能把他吓得尿裤子？哈哈哈哈。”
…
从那之后，温沈开始用表演伪装他自己。
随心所欲的表演，对各种人不同的表演。
演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真实的自己是怎样的。
但不论怎样，真实的自己，一定是让人厌恶的。
比起厌恶真实的他，他更愿意接受，别人厌恶伪装的他。
后来。
他爸被修柯杀死，大厦倾塌。
没有钱，没有佣人，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
朋友…
倒是曾经有一个人，愿意跟犹如过街老鼠的他做朋友。
可那时，他的心已经扭曲，他只想把他，拉进跟他一样的深渊，让他也体会在深渊的痛苦。
经历同样的苦难，心理同样扭曲的人，才能做朋友不是吗？
再后来。
他发现这个人跟他不一样，即便经历痛苦，也依旧保持初心。
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保持初心，而他却只能在深渊挣扎。
于是他让这个人，成了他复仇的踏脚石。
他踩着这个人的命，替代了这个人的生活，用着这个人的势力，如愿以偿杀掉他的仇人。
看，他就是这么恶毒。
现在温凌南让他试着爱他？
简直是笑话。
温凌南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心里没点数吗？
温凌南不可能有爱。
他也不可能。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