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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手机放到姜眠手心的同时,男人声音沙哑地问道:“是对我说的吗?”
“你和其他对我来说也很重要的人。”
司煦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他神色激动,急声问道:“我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姜眠不是扭捏的人,很多时候在她这里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非常诚实。
所以,她在司煦期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是的。”
她与男人朝夕相处七年的时间,如果这样他都不能成为在她心里重要的人,她也未免太冷血了一些
司煦脸上出了笑容,异常灿烂的笑容。
他抱住姜眠,声音里也满是笑意,“你录吧,等你手术成功醒来以后,我会把其中你对我说的话听上一百遍的。”
姜眠面露无语之色。
这就……不必了吧。
“手术成功了你就没必要听了。”
“那不行。”司煦嘴唇贴到她耳朵上,“那可你对在你心里很重要的我说的话。”
姜眠满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别当我面听。”
司煦忍不住笑,“好。”
“你出去等着吧。”
“二十分钟时间够吗?”
姜眠点头。
二十分钟可是能说相当多的话了,她根本用不了。
司煦出去了。
姜眠沉默了几分钟,才开始对着手机说话。
她说的内容其实就是在交代遗言了。
对她来说是朋友,是家人的,她全都提到了。
所有想说的话都说完,也就用了十五分钟。
姜眠放下手机,对着前方发呆。
她刚交代了遗言,心情难免有些沉重。
二十分钟时间到,司煦推门进来了。
他看姜眠脸上的神色不太好,眸光微沉,快步走过去抱住她,“我陪你一起睡一会儿好不好?”
姜眠轻轻点头。
司煦放开她,拿起被她放在床上的手机,按下了结束录音,随后把手机关上放到了枕边。
之后,他搂着姜眠躺下。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姜眠没有困意,所以只是闭着眼睛假寐。
直到快五点钟的时候,她有了困意,睡着了。
身旁的男人听她呼吸声变得均匀了,埋头在她头顶的头发上亲了亲。
他别说睡着了,连困意都没有一丁点。
虽然距离手术还有两个小时,但他现在就已经紧张的心脏都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长大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如此担心和害怕一件事情。
甚至都可以说是恐惧了。
如果姜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光是在脑子里面假设一下,都有种要疯了的感觉。
他绝对不能失去姜眠。
姜眠已经成为了他生命组成的一部分,而且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在司煦越来越紧张的情绪下,时间来到了六点半。
护士推门进来通知即将手术。
司煦把姜眠叫醒。
姜眠睁开眼睛,睡眼迷离,“准备手术了吗?”
“是,六点半了。”
“好。”
司煦盯着姜眠白皙的侧脸,静默了几秒钟,抬手掰过她的脸,用力亲吻了过去。
姜眠没有一丝抗拒,完全接受着这个吻。
最开始司煦有些激烈,这暴露了他此紧张害怕的情绪。
姜眠察觉到,手伸到他身体后面,轻拍他的后背。
男人被安抚到,吻不再是激烈的,而是充满了爱意和柔情。
一吻结束,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乱。
司煦双手捧着她的脸,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地开口,“我等你好好地出来。”
“好。”
姜眠被推去做术前准备。
一直到手术结束,司煦才能再见到她了。
他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等着。
七点钟,手术室上方的灯亮了起来。
手术开始了。
司煦双手缓缓收拢,攥成了拳头。
他本是无神论者,什么都不信,但此刻他希望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神明,并且能听到他内心的祈祷,让姜眠平安无事。
手术室内。
医生刚给姜眠打了麻醉。
没过多久,姜眠的意识开始模糊了,
彻底失去意识前,她想,要是能活着离开手术室,之后她就学着慢慢放过自己。
虽然报仇是很重要,但她也想好好地活着。
手术开始后的十分钟,崔媛和顾择溪来了。
看到司煦低着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崔媛心慌慌地问道:“她进去多久了?”
“七点钟进去的。”司煦淡淡回答。
“那不就是才进去。”
这种复杂的大型手术,做起来肯定需要很长时间。
他们有的等了。
今早顾择溪才从崔媛口中得知了姜眠的情况,他看着手术室大门上方的红灯,脸色微微发白。
他母亲三年前遭遇车祸变成了植物人,此刻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三年前那天晚上,担心,恐惧之类的负面情绪将他席卷。
他对姜眠虽然称不上是爱,但也是非常喜欢的。
哪怕他们有缘无分,不能携手度过一生,他也希望她能好好的,幸福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手术室门口的三人谁都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
崔媛眼眶红红的,好几次想哭出来,但都忍住了。
姜眠又不会死,她不能哭。
九点多钟的时候,张崇过来送了水和吃的。
崔媛喝了口水,起身去司煦身边坐下,“我昨天离开医院的时候,我的保镖说医院周围有不少形迹可疑的人,姜眠出来以后,你最好把她转到其他医院去。”
司煦瞥了她一眼,“这种事等她出来以后再说。”
他现在不想说话。
崔媛点了点头,起身回到顾择溪身边坐着了。
手术进行到十点半的时候,手术室大门上方的红灯灭了。
走廊上的三人立即起身走了过去。
没等多久,陈医生推门出来了。
他摘下口罩,满脸疲惫之色,“手术很成功,之后会把她送进ICU进行观察和护理”
崔媛的眼泪瞬间倾盆而下。
司煦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他问陈医生,“要观察多久?”
“等麻醉过了,确保她度过了手术后的危险期。”
也就是说,不一定多久。
司煦点头,“辛苦您了。”
“应该的。”
陈医生又进入了手术室,做最后的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