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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于王位之上的韩王安,面对李斯的质问之语,丝毫不曾恼怒,目光瞥向立于左侧武臣之列的姬无夜身上:“大将军,凶手何在?”
姬无夜沉声道:“新郑已戒严多日,过往行人车马都会一一调查排除,捉拿百越余孽指日可待。”
听完他的禀告,韩王安目光转向李斯,以商量的语气说道:“李斯先生,既然如此,缉拿凶手一事可否再缓几日?”
“信!国之宝也,民之所庇也!”
李斯背手而立,语气深沉如水:“如此看来,韩国定是力有不逮,李斯这就派人通知边关将领,立刻调兵前来相助。”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只有韩非和白亦非倒显从容,只是前者并不知道,他的算计注定落空了。
“李斯先生,何必如此着急呢?”
就在四公子韩宇出言,准备挽留李斯之时,一道清亮而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众人皆是齐齐把目光投去,但出声之人却让众人愕然。
“十三弟,不要胡言乱语,此乃国家大事,不能胡闹!”韩宇剑眉一皱,拦住了排众而出的韩,低声叱了一句。
“四哥,勿急!”
韩笑了笑,拍了拍他拦上来的右手,迈步向前,来到了韩王安近前。
韩非本是胸有成竹的神色微变,偏头看向了自己意料之外的韩,心中推想着种种可能。
姬无夜与他最为不对付,此时见他贸然出言,立即落井下石,阴测测地道:“十三公子,此地可不是你玩耍的地方,莫非你已经捉住了百越余孽?”
韩王安也是有些头疼的看着自己这个年龄最小的儿子,开口道:“十三,此地可不是你玩耍的地方,你有何事要说?”
“父王,大将军所言不虚,儿臣确实已经捉住了百越乱党。”迎着姬无夜幸灾乐祸的目光,韩一句话让所有人色变。
而其中,要数白亦非和姬无夜脸色最为难看,而韩宇和韩非两人,神色却显得微妙。
韩王安顿显急切,问道:“十三,莫非你真的抓住了凶手?那么凶手正在何处?”
同时,底下众人亦是议论纷纷,大部分人都不太相信,只有少部分人认为,身为公子的韩,在韩国可以骗任何人,但朝堂之上,哄骗包括韩王安在内的所有人,他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面对所有人各异的目光,韩不慌不忙,答非所问道:“不知父王可曾还记得,当日夜闯王宫的焰灵姬?”
韩王安神色一动:“你说的是当日潜入王宫,杀害禁军,被十三你出手驱赶的焰灵姬?”
韩点头:“此女十分狡猾阴险,不仅众目睽睽之下杀害禁军,更是深潜王宫欲对父王不利,而且身份十分特殊,乃是天泽最为依仗的心腹爱将。”
姬无夜目光瞥向身前脸色难看的白亦非身上,心中已经了然,看来焰灵姬已经被韩劫走,但他没想到白亦非连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都没有通知他,心中十分恼怒。
‘十三弟,没想到你出手如此果断和犀利!’
垂手而立,不言不语的韩非,看向意气风发的韩,心中无奈一叹。
他自己为此事筹谋了许久,却没想到最后关头,韩没有丝毫征兆的突兀出手,釜底抽薪之下,直接坐享其成。
韩目光转向已然回转的李斯,问道:“李斯先生,不知把此女交予贵国,是否可行?”
“自是可行!”
李斯微不可察的瞥了一眼陷入深思的韩非,之后点头道:“既然凶手已经捉拿归案,那么李斯恳请韩王,让十三公子把焰灵姬交由秦国。”
“焰灵姬善使妖术,极端会蛊惑人心。”
这时,白亦非踏步而前,提出建议道:“李斯先生,不如把焰灵姬交予我,顺藤摸瓜之下,必会把天泽等人一网打尽。”
李斯摇头,傲然一笑:“我有秦国精锐护卫,区区焰灵姬还翻不了天,倘若百越余孽来袭,正好可以斩尽杀绝。”
一侧的姬无夜还要再言,端坐王位之上的韩王安显出不耐,一拍王座,大声下令道:“十三,多说无益,速速把此女交予秦国,立解我韩国之危。”
“是!儿臣立即把焰灵姬交予李斯先生。”
韩瞥了一眼面色阴沉的白亦非和姬无夜两人,应了一声后,看向了李斯:“既然秦国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凶手,那么秦军,就没有出动的必要了吧?”
李斯回眸而望,眼中深处透着一缕精芒,点头道:“这是自然!”
得到了肯定答复,包括韩王安在内的所有朝臣,皆是齐齐松了一口气,看向韩也透着浓浓的赞褒之色。
事情得以解决,提心吊胆半天的韩王安也颇为乏累了,内侍宣布散朝。
这一次的散朝,与之前备受冷落的局势大为不同,韩享受到了众星拱月般的待遇,被一半以上的朝臣而围拢,热情无比的攀谈和阿谀奉承。
环视着这些脸上挂着虚假热情之色的朝臣,韩并没有嘲笑这些人,因为这些人就是如此,如同墙头草一般,那一边得势,都会靠过去,无外乎巴结一二,就算不会得到什么好处,也不能让当红之人记恨自己。
韩一一与之攀谈,丝毫不显不耐之色,彬彬有礼之下,傲气的尺寸也拿捏的恰到好处。
等朝臣全部离开,他才迈步而行,离开了大殿门前,往宫廷之外行去。
“你果然,还没有走!”
行至宫门之前,韩脚步顿止,自言自语道。
“用我的东西,来得到他人的奖赏,你还真是好算计!”如吐冰渣般的声音,从韩侧身五步外的宫门拐角处响起,一袭血衣长袍的白亦非款款而显。
“你的东西?”
一股如坠冰窟的寒气蔓延,韩浓眉一挑,同时丹田内的‘虚丹’摇曳,至刚至阳的先天罡气透体而出,白亦非顿现的气势消弭于无形。
“就算没有我把焰灵姬劫走,侯爷以为今日在朝堂之上,可以保住焰灵姬吗?”
白亦非自是聪明人,马上明白了韩暗指之事,邪魅的脸庞微动:“你是说,韩非?”
“不错!”
韩含笑点头:“韩非五日前曾夸下海口,言必会捉拿住杀害秦国使臣的天泽等人,今日已是第五日,侯爷觉得,我九哥会如何应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