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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到某人之前,我们都是孤独的,再遇见你之前,我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一个人散步,一个人听音乐,一个人扮演流舟,一个人孤独,我那时候在想,也许,那时的你也是如此吧!
------穆天朗
“二十三床,试体温!”早上七点护士推开房门,也不知道她在对谁说话,大概她以为袁白没睡着或者穆天朗已经清醒,显然都不成立。当然,一般情况下,看护的病人的一般都是亲属或朋友,一定会坚守在病人身边,细心聆听护士姐姐的教诲,按照要求做。不管怎么说,袁白倒是守在天朗身边,也剩下肉体,精神其实早就崩溃了!
早上七点,护士已经甩手离开了,袁白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有人说试体温,分不清是不是梦,晃晃头,睁开眼,发现桌上的体温计!真的试体温啊!“好吧!二十三床试体温了!”袁白学着护士的口吻说道,甩掉温差,她惊讶的发现穆天朗睁着眼睛正看着她,瞬间傻了,他什么时候醒的?为什么盯着我看?我的形象很差吗?袁白找不到话头,拿着体温计像个雕塑,其实她不知道,穆天朗并没有看她,只是不能动,看上去好像盯着她再看。
“这是在哪里?”两个人尴尬了两分钟,最终穆天朗先开口,护士进来的时候他就醒了。
“这里是医院啊!你不记得了吗?你出车祸了!”
“你是车主的人吧!”穆天朗认定袁白与肇事车主的关系,以为他十分确定,面前这个漂亮女孩不在通讯录里,并且从未出现过,如果告诉他袁白是一名好心的姑娘义务照顾他,那他宁愿相信世上真的有鬼,还是名女鬼!
“我的样子很像肇事者吗?”无疑,穆天朗的误解,让女孩非常委屈,袁白甚至怀疑,车祸是不是撞坏了他的脑子。
袁白挑衅的反问打在海绵上,一去不返,穆天朗没有回答,轻轻点头,表示赞同袁白说的,你的样子很像肇事者!
袁白一直都不喜欢解释,工作两年,这毛病也没改变,这也是为什么她没什么朋友的主要原因,在出版社,除了路钢和曹美与其他同事根本没什么交集!
袁白的不解释导致了许多误会,她又不是个开朗的女孩,不懂如何发泄,所有的委屈全都憋在心里,终有一天彻底决堤,溃不成军。即使现在迎来洪峰,她依然隐忍着,眼泪在堤口打转,但是骄傲的任性告诉她,不能在这个陌生人面前失去尊严,就算心里山呼海啸释放不开,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如果说病床上的是那个人,会不会是另一种情形?那个人就是流舟!
“懒得和你解释,赶紧试体温,一会护士该催你了”!袁白伸手挡住了眼泪,顺势把冰凉的体温计递给穆天朗。
接过体温计,放进腋下,一阵凉意席卷全身,穆天朗的神经紧绷,虽然感觉不是很舒服,但是与其浑浑噩噩,来自外界的刺激,是他想要的,冰冷使他感觉自己的四肢依然被捆绑在静止的病床上,捆绑是他与本世纪唯一的沟通。
穆天朗望着正上方的吊灯,纯白色的石膏板刺激视觉神经,医院白天也是开着灯的,他不习惯物理下的灯光,没有日光的柔和与美,因为它是呆板的代言。早班之前,看护的亲属都是小跑,忙着梳洗,早班之后,护士都是小跑,忙着输液,走已经被这个时代淘汰。
“你躺在床上别动,我去打热水!”说罢,袁白端着脸盆出病房朝盥洗室走去。医院的条件不如家里,没有洗漱用品,简单洗洗脸,换一盆清水,端着走回病房。
袁白走后,穆天朗尝试着挪动身体,吊顶的布局看的厌烦,动动身体,哪怕是坐一坐看看大白墙,地面也好!掀开被子,慢慢向右翻动身体,他觉得右边伤的不严重。也许真的是撞坏了脑子,居然没有发现自己光秃秃的,没穿衣服,左胸还有一处长约七厘米的刀口。
事情总是被人想的美好,翻动身体的同时扯到伤口附近的肌肉,身体出于保护产生痉挛,穆天朗顿时失去行为能力,他放弃了继续翻动,眼界开阔注定打败肉体的摧残,成为人类无法推翻的定律,。穆天朗保持着姿势,他已经不想在尝试伤口撕裂的滋味了。
然而他却忘了,病房之中还存在一个他误认为肇事者关系户的女孩,她叫什么名字来着?怎么可能记得,他根本就没问!
袁白端着热水,低着头朝病房走,她非常讨厌消毒水的味道,刺激性味道总是影响判断,环卫工人把84当作清水打扫卫生,这在标准上称为卫生达标!
毫无意外,从外面回来的袁白,把裸露在外的穆天朗看个净光,一撒手,脸盆摔在地上,水花四溅,“流氓”袁白重重甩下两个字,红着脸迅速背过身,双手捂住滚烫的脸庞,也许是医院的气氛,她没有大声嚷嚷出去,穆天朗发现她没嚷嚷终于放下心。
不过,无故被当成流氓,穆天朗也是感觉冤枉,长着么大连女孩的手都没拉过,大学时像个绅士。话又说回来,就自己这副尊荣,身无一物,案发现场如此明确,人家女孩误会也在常理之中。想到这里,为了避免再次误会,穆天朗抬起胳膊,吃力的拉起被子的一角,一点点拉扯盖在身上,平时随手的小事,现在做起来极为吃力,比蜗牛还慢,完成后躺在床上,没有节奏的喘粗气。
“不好意思,我不想再看天花板了,所以动了动身体,哦,我身上的衣服哪里去了?”
“你的衣服哪里去了,我怎么知道。”袁白的回答显然她还在生气。
“你把身子转过来吧,我已经盖好被了!”袁白背对着自己,感觉非常别扭。
袁白慢慢扭头看看,发现正如他说的,棉被遮住刚才裸露的大部,她尴尬的弯腰捡起地上的脸盆,盆里的热水痛快的清洗了地板,袁白捡起盆想要再打盆热水,最起码让他洗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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