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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顾藜和同龄孩子一起在村口的榕树下玩耍,玩累了坐在石头上拿出从集市上买来的干果吃的津津有味。
几个孩子直勾勾的看着顾藜吃的津津有味,时不时的吞了吞口水。
这时候,范花的孙子顾小武走到顾藜前面,笑嘻嘻地的道:“姐,我也想吃这个干果,能分我点吗?”
话音刚落,其他几个孩子也纷纷走过来,但是都不敢吭声。
顾藜翘着二郎腿,道:“可以啊,但是这里不多了,你们和我回家去拿。”
几个孩子纷纷点头,跟着顾藜来到家中,拿到干果笑着离开了。
“小武,你等等,姐这还有干果,你拿回家吃,记住,别给别人吃。”顾藜拿出一包干果。
顾小武抱着两大包干果高高兴兴的回了家。
第二天一大早,范花气冲冲的来到顾藜家中,重重地敲着门:“顾藜,你这个贱人,你给我孙子吃啥东西了,你给我出来。”
顾藜睡眼惺忪的出来,看见门口还围了一群看热闹的村民,道:“奶奶,你这一大早的干嘛呢。”
“干啥,说你给我孙子吃了啥东西,我孙子现在上吐下泻。”范花大声咆哮。
顾藜一脸无辜的表情,眨着双大大的眼睛:“奶奶,你在说什么,我昨天是给小武两包干果,但是其他孩子我也是一同给的啊。小武是我的堂弟,我怎么会给他乱吃东西呢。”
顾藜说着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流下来,模样楚楚动人。
村民们看不下去了说道:“藜丫头给我家孩子也吃了干果,怎么我家孩子没事,偏偏你家有事,怕不是自己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到这来怪罪别人,喂东西还喂出了个白眼狼。”说话的正是谢小娟,她是村里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
“是的,是的...”大家纷纷附和,:“我家孩子也吃了...”
“奶奶,我好心好意给小武干果,自己都没舍得吃,现在却呜呜呜”顾藜拿衣袖捂住口鼻。
村民们纷纷指指点点,范花没有证据指向顾藜,这一切也只是她的猜测,吞吞吐吐的说道:“那我家小武这是怎么回事,也没见他吃旁的东西。”
身为乡下人,距离城里又远,乡野大夫前几天才来过,再过来是不可能的,去城里请大夫也没那么多钱,范花现在也是急的头冒汗。
顾藜道:“奶奶,我之前上山摘野菜遇到过一位世外高人,他给了我一本医书,或许让我看看小武得的是啥病。”
范花一脸怀疑的看着顾藜,哪里敢相信她,这时候彭清从人群中走出来说道:“是啊,顾藜还认识草药呢,上次我们进城里还卖了草药换了不少银子呢,范大娘您让藜丫头瞧瞧也没事。”
“娘,娘,小武快不行了,现在口里直冒白沫,咋办啊,娘。”顾三踉踉跄跄地走过来哭着喊着。
范花甩了甩袖子,下定决心:“唉,行吧,藜丫头你就快快随我去看看武儿吧。”
说着,顾藜随着范花前往她家中,同行的还有一大批村里人,他们都想看看顾藜是不是真的会医术,这要是会医术那可不得了,鸡窝飞出了凤凰啊。
顾藜来到家中,看见顾小武口吐白沫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心中也是有所不忍:小武,别怪我,这只会让你吃点苦头,不会有性命之忧,我也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顾藜转身对范花说道:“奶奶,这个病我有在医书上看过,但是需要耗费很多精力,我治疗的时候不希望有人来打扰我。”
“能治?好好好,不打扰你不打扰你,你快救救武儿吧!”范花看到顾小武这个样子哪里还想得了那么多。
“不过,要我就他,有一个条件。”顾藜突然脸色冷淡下来。
范花打量着顾藜,道:“什么?”
顾藜玩弄这手指,道:“把我和我娘的户口转出来,当然那五十两银子...”
范花刚想说不行,床上的顾小武痛苦地**了一声立刻答应下来。
“那就麻烦奶奶在这上面签个字,毕竟空口无凭嘛。”顾藜从怀里拿出一张纸。
“好啊你,在这等着我,这一切是不是你计划好的。”范花生气的指着顾藜说道。
“娘,你就签了吧,不签,您孙子就要没命了。”顾三媳妇跪下来抱着范花的腿说道。
范花咬了咬牙,按了手印。
随后,顾藜便把众人赶出房外,喂顾小武吃下一粒药,不出三分钟,顾小武症状就有所好转。
顾藜走出门外,众人围上来,等着顾藜说结果,道:“小武现在已经没事了,需要静养,奶奶别忘了今天去村长那把我和我娘的户口迁出来。”说完穿过众人离去。
村里人都是满脸震惊的表情,在这之外也有惊喜之情:他们这山沟里是要飞出一只凤凰啊。
顾藜得到同意书立即前往村长家中,批了块宅基地,回到家中和彭清商量找几个泥瓦匠把房子先盖起来,但是房屋盖出来怎么也得一个月,顾藜根本没有这么多时间了。
彭清便让她俩先搬到他家的小房子里过渡一下,顾藜也没有过多推辞,便把这份恩情牢牢记在心中。
顾藜会医术的消息马上传遍了整个村子,就连附近相邻的几个村子都知道了,相继登门拜访想看看这个六岁的女娃子到底会些啥医术,顾藜并没有这么多时间招呼他们,便让彭清把每个人来访理由都写下来,那些的确是生病的留了号码牌,按顺序看病,当然天下没有白费的午餐顾藜问诊费每次十文钱,而且一天只有一个时辰用来诊治病人开方子,药还需要他们去药店买,这问诊费已经是极其便宜的了,城里大夫那都得一两银子起啊。
起初,大家都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不敢相信她真的会治病,在亲眼看到她施针立刻治好一位全身抽搐的人时,疑云立马打消。
一个月后,顾藜的新家盖好,不大,却被若婉布置的十分温馨,淡黄色小野花插在土质陶罐放在竹桌上,温馨又淡雅。
这一个月,顾藜不仅在自己学习着医术,同时她还教会村民识得一些简单草药,村民多了一笔收入对她感激不已。
但是草药也不能无穷无尽的去采摘,需要时间生长,盲目采摘最后只会山穷水尽,该怎么办呢。顾藜心想:有了。
顾藜让村里腿脚最快的娃娃顾晓飞去喊村里人来集合,晓飞脚程也是快,不出十分钟,人差不多就到齐了,顾藜虽然只有6岁,但威信现在和60岁的村长相差无几了,毕竟这个世界上钱是万物。
人很多,不免七嘴八舌,顾藜咳了一声,瞬间安静下来。
“我这里有件事和各位商量一下,现在大家都认识一些草药了,但是长期上山采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草药生长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我现在是想问问大家愿不愿意种植草药,当然不会用到种庄稼的地,大家可以在屋后屋前开辟一块地出来,一来种植草药免去上山采药的危险性;二来也是一笔稳定的收入,大家意下如何。”
“没问题,没问题。”村里人纷纷异口同声。
顾藜虽然没有种植过庄稼,但是她熟悉各种草药的生活习性,喜阴喜阳,喜干燥喜潮湿,她把每类草药的生长习性和村民们详细讲解,并且亲自去每户村民家中看种草药的情况,村民有什么不懂的都能及时问她,村民们也是家里有啥好东西都会想着她家,总会送点过来,现在顾藜家用富得流油形容也不为过。
一大清早顾藜坐在牛车上和彭清一起去城里,不同的是这次牛车上堆满了货物,顾藜来到芝林堂,林掌柜热情地招待顾藜坐下:“顾小姐,上次您放我这寄卖的灵芝已经卖出去了,总计二百两银子。”
彭清和另外一个一起来卖药材的村里还是倒吸了一口气:我的乖乖,这可真值钱啊!
顾藜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微微点头,在结果银两后从里面拿出六十两给林掌柜的。
林掌柜推脱道:“顾小姐,这钱我不能收,您常往我们药堂送药材,而且价格还便宜,已经是很照顾我们生意了,这钱着实不好再收。”
顾藜倒也没多说话只是和林掌柜说道:“林掌柜的,我有一段时间不会来城里了,以后药材交接之事你交给他俩就可以。”顾藜指了指彭清和一起来的那位村里人。
“好好好,这个您放心,您带来的人我是如何都不会亏待的。”林掌柜说道。
三年后,顾藜乘坐马车带着药材来到芝林堂,不料芝林堂大门紧闭门,顾藜心想:不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医馆的门是得常年打开的,除非是遇到什么大事,否则不会大门紧闭。
顾藜让人拖着草药的牛车在一旁的驿站稍作休息,自己独身前往芝林堂的后门。
顾藜敲了敲后门:“咚咚咚,有人在吗,我是顾藜。”
门吱呀地一声缓缓打开,里面的人只露出一张眼睛,看到来者是顾藜才把门打开,并小声说道:“顾小姐,快进来。”
顾藜一脸疑惑:“李大哥,这是出啥事了,”
李华:“进去再说吧,掌柜的在等你。”
顾藜来到客厅看到林芪像老了十岁一样,满脸憔悴。
“林大叔,出啥事了。”顾藜担忧的问道“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林芪道:“藜丫头,以后你的草药我这边怕是不能再收了,我在城中还有几位好友,我把你介绍到他们医馆去。”
“到底出什么事?”顾藜问道。
林芪转过身去,不敢直视顾藜的眼睛说道。“没什么事,我老了,以后这医馆不打算开下去了。”
顾藜怎么可能相信这个原因,林大叔这辈子最爱的事情就是治病救人,醉心于医术,这一看就是谎话,道:“你觉得你这话我会相信吗,你快和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林芪说道:“这就是实话,别问了,稍后我会给你一封介绍信,你去找其他家医馆。”
李华见二人要吵起来了,直接说道:“顾小姐,不是我们不想开,是开不下去了,前几天春来堂的带人来闹,说我家药卖的这么便宜是假药。后面来了几个衙差在我们库房中真的搜到了假药,这卖假药可是违反了律法轻则关门,重则可是要坐牢的。”
顾藜第一反应肯定是被人陷害的,林芪家很多药材都是从她那拿的,价格便宜,而且卖给患者价格也是城中最低的价格,这肯定是别家嫉妒栽赃陷害。
顾藜说道:“林大叔,这事你不要着急,我一定会还你清白的。”
林芪满脸疲惫道:“藜丫头这事你就别管了,当时人赃具在,只是这芝林堂的百年声誉在我手里毁于一旦了,日后我有何颜面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啊。”
顾藜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问清楚,交待了几句便离开了。
顾藜来到春来堂后门的馄饨店坐着,观察着进入春来堂后门的伙计。
傍晚时分,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顾藜视线中,这个人别人不认识顾藜是最熟悉不过了,虽然夜色看人不清楚,但是这身型绝对没错,这人就是芝林堂看管库房的一个小伙计,顾藜每次运药才时不时的就会打照面。
顾藜嘴角邪笑:“看来是有内鬼啊。”
顾藜回到芝林堂,问钱富贵去哪了。
李华说道:“自从医馆关门后,大家差不多都走了,钱富贵说是回乡下种地去了。”
顾藜冷笑:好一个种地
“李大哥,你过来,我要交待你一些事情。”
顾藜悄悄在李华耳边说了些什么,李华听完后,一脸震惊的表情:“真的要这么做吗?”
顾藜道:“嗯嗯,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方法了。”
说完,李华就出去了。
半夜子时,春来堂厨房,一道矫健的身姿蹑手蹑脚的来到厨房屋顶,揭开锅顶上方的瓦,瞄准揭开一瞬间热气腾腾时刻,把药粉倒入进去,无人察觉。此人正是顾藜,要问她为何会这上房揭瓦的功夫,也算是经常上山采药练就的爬树好功夫。
顾藜躲到春来堂药库房门口的大树上,不一会儿送饭的就来了,道:“哥几个,饭来了,先吃饭吧。”
两个守库房的壮丁拿起碗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半刻钟后,其中一个人说道:“哎呀,兄弟,我这肚子有点不舒服,你先守下,我去个茅房。”
“行行行,你快去吧。”
过来一会儿,守门口的那人也捂着肚子,咕咕的叫:“这厮咋还不回来,哎哟哎哟,不行了不行了,憋不住了。”说完就往茅房的方向跑去。
顾藜见二人都走了,从树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哼,老顾家独创泻药,不拉个十斤八斤都别回来。”说着拿出一根铁丝啪的一下就把库房门打开了,毕竟是一双大夫的手,巧得很。
顾藜从包袱里面拿出晒干的玲花草替换了星野草,这两种长得很相似,只是一种是草药一种是野草没有任何药性。
顾藜速度很快就将东西换好,锁好门离开:“既然是要卖假药,那就让你们也尝尝这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