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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轩陷入了一个长长的梦境:他走在荒凉的沙漠中,没有风、没有雨,有的只是望不到边际的明晃晃黄沙,蒸腾的热气从脚底升起,萦绕在徐轩周围,汗水一滴滴的下落,掉入沙中咋眼就没了踪迹,他嘴唇早已干裂,皮肤也渐渐塌陷下去,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还在一步一步的走着。不远处的天际一双血红的双眼紧盯着还在行走的徐轩,终于它开口道:“你想要什么。”那是高高在上,俯瞰众生,沙哑又藐视的语气,徐轩无法回答,他喉咙已经如火灼烧般刺痛,他只知道他要找到那对他来说不可缺少的东西,再次之前所有的忍耐都是值得的。
那声音冷哼一声:“哼,图谋还不小,你太弱了,入不了我眼。”
徐轩没理会,自己就是渺小,但也不能永坠尘埃,这声音若真看不上自己也不会再次出声。
这是一场意志的较量,弱小但不屈从,强大却被无视。那声音不再开口,徐轩闭上了眼,只要心中有方向,目中皆黄沙又如何。
又不知过了多久,徐轩行走的越来越缓慢,外衣已经破烂,他住摇摇欲坠的身躯,缓了缓,又迈开了下一步,他的脚印越发深了,黄沙已经不能遮盖,终于强大者低头了,他叹气道:“你赢了。”
这其实并不是输赢的较量,而是自我极限的跨越,徐轩若不能跨过极限,强大者终究永远强大。
沙漠消失了,取而代之是熊熊的火海,徐轩慢慢的伸出手,火苗窜上来,缠绕着,徐轩看着被火焰围绕的手,皮肤完好、皮下的血液、肌肉、骨骼、经络完好,为什么,为什么还是完好无损,不应该感到疼痛?
“该死的,你倒是将血液中器魂碎片聚集,快点,老子快要烫死了。”愤怒的咒骂声惊醒了毫无动作的徐轩,谁,是谁在说话?
“烫死了,这里也烫,不行,老子要换个地方。”说着徐轩身上就再次出现红光,红光越来越盛,大黑弓起身子,瞄着徐轩,红光忽明忽暗,最终又一次暗了下去。
“什么鬼,离不开?”那声音又挣扎着,红光又亮了,但最后依然黯淡没影。大黑看此,打个哈欠,嘲笑着红光并懒懒的趴下来。
徐轩想起了父母留下的那手札上的那句话“气息凝聚继而无中生有,忍痛引气压制于胸,方为器师雏形”,这就是拥有器魂前每个人不同的表现,徐轩内视体内的器魂碎片,它们无秩序的正顺着血液不停的流向全身。不,这样不行,好不容易产生的器魂还不稳定,若再不凝聚成型,则无成为器师可能。
“快,引导魂片聚集,再一个循环下去就会前功尽弃,你再不聚集,我真的要烫死了。”那声音越说越激动,徐轩赶忙按着口诀召唤器魂片,器魂片终于有了回应,一片跟着一片回到了徐轩的心脏,每多一片,徐轩便多痛苦一分,但他知道,此刻若能更多的忍受,则初期的器魂将更为强大。痛,又算什么,这么多年没有放弃不就等着此刻。来吧,徐轩呐喊着,无法撕碎、击垮我,那就臣服于我。
器魂片终于全部聚集在心脏中,相互吸引着,渐渐不再杂乱无章的排列,还差一点,最后一步,徐轩指引着剩下一点点依旧游离的魂片,此刻疼痛成倍的增加,徐轩全身青筋具现,但却仍死死的同最后的碎片做斗争,终于,魂片归位,器魂初成。
徐轩闭着眼感受着器魂带来的独特体验,器魂形成后,徐轩的感知进一步的扩大,此刻体内血流已经恢复正常,皮肤上覆盖着灰灰的一层,那是器魂对体内的洗涤,洗出浊物后方可使肌肉力量增强,骨骼坚硬,才拥有器魂就带来如此好处,以后随着器魂的成长,人的五脏六腑也会随之适应性的变化,
“你小子还真能忍耐。”刚才那声音又再一次不合时宜的响起,徐轩警惕的看看四周,屋内没人,这声音是从自己体内传来的?
“你是谁。”徐轩不敢妄动,这声音不知是敌是友,又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体里?
那声音听出了徐轩的防备,他哈哈大笑:“放心吧,大爷我不会暗算你的,你这细胳膊细腿就是给我塞牙......”那声音还未说完,就被大黑的磨牙声打断。
大黑起身昂着头走到徐轩身边,也不嫌此刻徐轩身上的污浊,就坐下并把脑袋放在了徐轩盘坐着的腿上。那声音似乎有些畏惧大黑,换了一副稍微正经的语气说:“大爷我是机缘巧合的进入小子你体内,刚才小子你再晚一步,器魂就无法聚集,这辈子也再没有机会成为器师。”
见那声音没有恶意,徐轩稍微放松下自己僵硬的身子,但同时又产生了一堆疑问。
“你怎么会在我体内?你是谁?你就不能离开我体内出来和我对话?”
那声音变得些尴尬,“我现在出不来?”
“出不来?”徐轩眼神凌厉起来,他想起曾听人说过有些灵物会迷惑器师,吸取他们的器魂借此强壮自己。
“我对你器魂没兴趣。”那声音仿佛猜到徐轩心中所想:“你的器魂和我属性不合,我需要找和我匹配的。”
呵,徐轩冷笑,若和你匹配,我已经不在这里,说到底还是个想要夺器魂的怪物。徐轩不动声色的内视体内,那模糊一团红红看不出形状的就是自己的器魂,但在器魂旁边还有一团黑黑的,不注意看就容易忽视的小点,正尽可能的远离器魂,这定是那说话的歹毒之辈。对了,刚才那声音不停的说烫,难道是畏惧体内器魂?
徐轩驱动器魂向那黑点移去,果然那黑点赶忙拉开了距离。“停停停,我真的对你没有想法。”
有想法还得了,徐轩不再犹豫催动体内器魂移动,由于不熟练,器魂移动还是很慢,那黑点看着越来越近的器魂要哭了般说:“我对其他人的器魂也不会有兴趣。”鬼话,此刻已经晚了,不弄死你这怪物,徐轩如何放心。
大黑咧开嘴似乎在嘲笑着那黑点,终于那黑点急了:“我对你们器师的器魂都不会下手,因为我不是人。”
“不是人是鬼?是鬼更该杀。”徐轩不得不承认听到不是人的时候,他楞住了,不过这定是为了拖延时间,自己还是迎敌太少,竟然会被这话所唬住。
“我真的不是人,我是异兽,我我,对了,你可以问问你身边的那条黑狗,看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大黑?这和大黑有关?徐轩低头看着大黑,大黑刚好此刻转个身,舒服的躺下。
“死狗,你倒是说句话,好歹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你就忍心看我被弄死?”见大黑没反应,那声音更急了。
“呵,大黑怎么可能和你有关系,少花言巧语,不管你是谁,你去地狱里找和你相匹配的吧。”还差一点,徐轩皱了眉头,还有一点,那黑点就会消失。
就在此时,大黑咬住了徐轩的衣服摇着头,大黑?难道大黑真的认识这黑点,这黑点真是异兽,徐轩不再催动器魂,出于对大黑的信任,他决定暂且留黑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