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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姗是很棒的召唤师,只是现在因为不可抗的因素,她的力量减弱了。本来我是打算她无法离开这里的话,我就一直陪她在这里生活下去。但现在既然你们来了,我还是希望能带她去环境更舒适的地方。”
垂头看着自己交握的手,维加半晌才反应过来光顾着说自己的事了。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冲舒睦笑道:“抱歉,不小心就只顾着自己说,对你们而言,我这么做的缘由什么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吧!”
舒睦摇头道:“不,我挺喜欢听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哪怕是跟自己无关的事,见到其他人互相关心,他也会觉得很温暖。
闻言,维加松了口气。不过他显然不准备再继续说自己的事,所以很快便将话题推到舒睦身上——他很好奇舒睦跟肖兆轩相遇的过程,以及双方是怎么成为同伴的。要知道以前在恒光里面,“死神崔斯”可是出了名独来独往的人物。
他为舒睦设想了种种精彩纷呈可比电视剧的情节,但最后舒睦能给他的只是一个平凡到甚至有些无聊的答案。
“应该只是因为我是那时候他接触到的人里面,唯一一个‘真实’的吧!”舒睦说。
现在虽然不怎么看得出来了,但原来还在橡树村的时候,肖兆轩很明显地在他跟舒睦之外划了一条分界线,对界线另一边的所有生物,他表现出来的态度都是漠不关心的。
听到舒睦这么分析,维加有些失望,但他很快又精神抖擞地笑出来。“那这么说的话,我要跟大神成为好朋友也不是妄想?”
在维加脑海里面的公式很简单——舒睦跟肖兆轩都是穿越者,所以他们成了朋友。自己也是穿越者,跟原来在恒光里面只是无名小卒的舒睦并没有什么不同,因此,自己也可以变成肖兆轩的同伴。
“……”就逻辑上而言,维加的推导并没有多大的错误,但舒睦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这番话。
好在以看上去像在泥地里打了个滚的奥斯蒙为首,自由活动的三个人终于陆续归来,舒睦跟维加的谈话便中断了。
舒睦暗暗打量归来的三人,肖兆轩还是一副淡定的模样,西里尔脸色虽然不大好看,却也没什么明显不对劲的地方。而奥斯蒙……脸上身上都是泥灰也就算了,长袍还被撕破了好几处,露出来的皮肤上满是擦伤。
认识以来,这还是舒睦头一回看到这个阴森诡异的空间法师如此狼狈的样子。
注意到奥斯蒙异常之处的自然不止舒睦一个,肖兆轩因为前两天一直在跟奥斯蒙套话,混熟了的缘故,此时直接开口就问:“你这是被人抢劫了?”在这个恶人遍布的古堡中,被抢劫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他意外的只是落得如此狼狈的居然是奥斯蒙。
尽管这样的想法可能有些不好,但肖兆轩本来觉得,如果他们这团队中有人会在风嚎古堡里面吃亏的话,那个人必然是舒睦。
微微扯动有点泛青的嘴角,奥斯蒙目光冰冷地说:“只是一时没防备吃了点亏,但我也给了他们足以让他们后悔一生的教训了。”
这话里透出的冷酷恨意,让其他人打消了继续追问的念头。
见人终于到齐,维加便迫不及待地说起他打听到的情报。这段时间风嚎古堡内看上去的确跟以往没什么区别,但却有传言称,伦巴顿佣兵团准备挑战‘禁区’。而且,他们发起行动的时间,就在这一两天内。
“不算意外。”等到维加说完,西里尔淡然道。一山不容二虎,不管禁区里面吞噬人命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它已经从根本上威胁到了伦巴顿佣兵团在风嚎古堡区域内的领袖地位。如果伦巴顿方面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容忍有自己不能踏足的禁区存在,他反而会觉得比较吃惊。
肖兆轩的思维则已经很快发散开来。“混在伦巴顿佣兵团的人里面,借机进入禁区好像也是不错的选择。”比他们寥寥数人去冒险的安全系数高。
“能那么顺利就混进去吗?”奥斯蒙表示怀疑。
众所周知,伦巴顿佣兵团跟普通的佣兵团不同,它的成员彼此之间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血缘关系,即是所谓的家族性组织。这样的组织除了意志统一,实力强劲外,排异的特征也十分明显。
维加用力举起手来,就像课堂上发现同学们都在抓耳挠腮,自己却知道正确答案的学生一样兴奋。
见状,西里尔点点头示意他直说。
“接下来才是我今天要说的重磅消息。”维加的声音激动得有些发抖,“伦巴顿佣兵团强制性要求古堡内所有势力都拨出人手参与他们这次的行动!”
漫长的沉默。
在大家都不说话的这段时间里,舒睦也思考了一下伦巴顿佣兵团这一举动背后的意义。是不甘心只有自己的组织去冒险,还是怕成功闯入禁区以后没有见证者欣赏自己的表现?不管原因为何,这一决定毫无疑问给他们提供了很大的钻空子的机会。
“下次重要的事要最先说。”顺手拍了维加的头一下,肖兆轩当即就针对这个情报,开始部署如何掩饰身份混进古堡的冒险团里面。
不得不说,跟着贾斯汀流浪的那段时间,他的确从对方身上学到不少实用的东西,卡米尔大陆的导师的确比游戏里面的要靠谱得多了。
注意到维加一脸“被大神拍了好荣幸”的痴笑表情,舒睦不禁有些无语。
商量过后,众人决定兵分两路。维加把肖兆轩等人作为自己以前的老朋友介绍给他现在的老大,然后肖兆轩、西里尔跟奥斯蒙参与闯禁区的行动,舒睦则跟维加一起,争取在大部分人手都被调走的这段时间里,带着苏珊逃离古堡。
计划一开始进行得很顺利,因为想尽可能减少自家人的损失,维加所在组织的老大很轻易的便接纳了肖兆轩等人的加入,但就在确定参加行动的人员名单时,奥斯蒙却忽然有了不同的意见。
皮肤本来就像白蜡一般的空间法师脸色隐隐发青地说:“之前被打伤的地方好像比我想象的要严重一点,我希望能留守稍微调养一下。”
奥斯蒙性格乖僻,且拒绝接受西里尔的治疗,因此他这个时候提出要留下,其他人也没办法。
“那……就换我去禁区?”舒睦不大确定地指着自己。对维加或许有些抱歉,但知道不用跟肖兆轩分开行动后,他还是觉得很高兴。
维加的老大没给他们继续磨蹭的时间,不耐烦道:“谁去都无所谓,人数够就行了!”不管此去禁区的结果如何,现阶段伦巴顿佣兵团仍是古堡内最强大的存在,他可不想行动开始之前就先因为迟到得罪对方,然后在最危险的时机被推出去做炮灰。
冒险团集合的地点是风嚎古堡的中央花园。
自原本的领主血脉断绝以后,无人打理的这个花园就成了杂草丛生,荆棘密布的荒野。舒睦等人来到时,花园里面已经聚集了大约两百人。古堡内的恶人们不像正规军那样有统一的着装,也不比佣兵团至少还有个团徽之类的标志,乍一看去,舒睦根本无法分辨在场究竟有几个组织。
所有人都在大声说话,有人抱怨这次送死的行动,也有人在吹嘘自己如何的神勇。
这种混乱的局面直到一支穿着暗红色劲装的队伍从花园侧门走进来,其头领轻轻巧巧跳上花园正中的喷泉雕像上方站定才渐渐安静下来。
站在雕像上方的男人身高两米有余,如同一座人肉巨塔,□在暗红短背心外面的两只黝黑的手臂不算很粗壮,但是肌肉纠结,充满力量。这便是伦巴顿佣兵团的团长恩奇伦巴顿,舒睦对他凶恶的长相并不陌生。
过着刀口舔血生活的恶人们行动前并不喜欢多废话,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早在集合之前就已经告知过众人了,所以恩奇跳上雕像的目的也不过是要让众人看清自己已经到来而已。
“一条规矩,我没说退,谁也不许逃。”以浑厚的声音强硬地宣告这点后,恩奇挥了挥手臂,“各个头目看好你自己的人,出发!”
战前动员,就这么简单的两句话解决了。
人们排成长龙,鱼贯穿过刚才伦巴顿佣兵团进来的那道侧门。舒睦注意到,在众人开始移动以后,佣兵团的成员不再像之前那般集中在恩奇的身后,而是四散开来,像牧羊犬一般监视着来自其他组织的人。
就在这种如同被地狱使者驱赶着跳进恶魔的大锅的气氛中,这个两百四十多人的冒险团,缓缓行进到风嚎古堡一楼左侧的走廊口。昏暗的走廊中,不知何处吹来的风有一搭没一搭地扬起残破的窗帘,就像嗜血的女妖向迷茫的旅人挥动诱惑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