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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金走之后，陆戚也接到了许随打来的通讯。
“你们找到初代血族了吗？”
一接通，许随就满含期待地问。
“找到了。”
“卧槽……牛逼！”许随一个激动，冒出了句不那么文雅的话。
“还真找到了？那这位初代血族，是个什么态度？”
陆戚：“他的确知道凌修的下落，但他说，要先单独去见一面。”
顿了顿，才补充：“他看起来，没站在凌修他们那边。”
“那太好了！”许随高兴地欢呼了一声，“你确定？这可是值得庆祝的好消息！”
初代血族的态度，对他们来说还是挺重要的！
因为假如对方站到凌修那边，他们的敌人不就又多一个？
不过其实在楚墨提出要去找这位初代的时候，他就莫名觉得，对方不会是像凌修那样极端的家伙！
这不就押对了么？
“我得赶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会长！”
毕竟前两天他也是费了不少功夫，才说服会长同意让陆戚跟着去找伊金！
陆戚是血猎组织的人，自然也代表着组织，这么大的事，当然已经经过了赵鸿振的同意。
否则陆戚擅自这么做的话，不就等于叛离组织了吗？
“别高兴的太早。”陆戚却表示：“他们见面后会是什么结果，还无法确定。”
伊金独自去找凌修和霍尔他们，谁也不知道最后，他会不会改变想法。
在陆戚看来，这个初代血族始终也还是一个变数。
“放心吧。”
却听一旁侧卧在沙发上的血族少年神色慵懒地说：“不会有变数。伊金走之前，我特地跟他说了几句话。”
陆戚再次微顿。
“你跟他说了什么？”
“我告诉他，他这一去，凌修他们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给他洗脑。”
“他要是真被说服了，那就得被凌修当枪使了。”
当时，伊金并未想到他会说这些。
当楚墨说出这两句话后，他眼里浮现出了几分意外。
那是种什么样的眼神呢？大概就是……突然看到自家小孩儿长大了的感觉。
他没想到，这孩子沉睡千年之后，竟然会变得这么成熟。
的确是……长大了。
楚墨甚至从对方脸上看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老父亲的感慨和欣慰。
伊金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之后，才走的，自然也就没那么容易被凌修他们洗脑。
最起码，心里已经有了准备。
“……原来是这样。”
结束通讯后，陆戚神色有些复杂地来到他身边。
他原本还在想，伊金走之前，楚墨到底单独跟对方说了些什么。
“怎么，你不许我吸别人的血也就算了，现在连初代血族，都不让我靠近？”
身体没力气，折腾了将近一天，终于能休息的楚墨躺在沙发里，似笑非笑的调侃。
陆戚醋劲大，占有欲强这事，他能一直蛐蛐下去。
陆戚也清楚自己有时候太过霸道，但就算知道……也还是不想改。
“我一开始……误会了你们之间的关系。”
这一点，他倒是很坦诚。
楚墨挑眉看他：“那你现在还介意什么？”
“我介意的是……是他将你转化的。”
也许是眼前少年柔弱体虚的模样，软和了他的心；又或许是做完最亲密的事后，再度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此时的陆戚，向他坦白了。
“这就代表，他吸过你的血……而你，也喝过他的血。”
这是将人类转化成血族的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每每想到，他心里就仿佛有个芥蒂。
因为这种事，他没有跟楚墨做过。
那是只有楚墨和伊金之间，才发生过的。
楚墨算是明白他又在醋什么了，不禁感慨地叹了一声。
“你这人，真是……”
怎么这也能醋上呢？
不是都说了，那是千年前的事了吗？
“那你该不会，也想让我对你进行初拥吧？”
他略带试探地问。
之前就隐隐感觉，陆戚有点这意思。
现在正好直接问了。
“……等一切都结束之后。”
果不其然，陆戚突然单膝跪地，握住他放在沙发边沿的手。
“到时候……我希望，你能亲自把我转化成血族。”
只有这样，世人才再没有理由反对他和楚墨在一起。
他们之间身份的隔阂，他一直都记得。
也很清楚，唯有他做出行动和改变，才能让一切变得理所应当。
只要他不再是猎人……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不光是身份，还有他们的寿命。
“你这就想好后路了？”
楚墨倒没有太惊讶。
他知道，这人一直都是如此。
很多东西，早就在心里琢磨了千遍，万遍，才说出口。
可惜的是，他也有他自己的想法。
“可我，不打算让你变成血族。”
他微微一笑，说。
“我觉得，你还是继续当猎人的好。”
“为什么？”
陆戚眸子闪烁着令人看不清，也捉摸不透的微光。
深邃无垠，仿若宇宙中的星河。
“因为，我不想让你忘了你自己是谁。”
楚墨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我最开始见到的那个陆戚，就是一个无比坚定，充满使命感的血猎。哪怕以后，我也不想看到你失去自己原有的光芒。”
换句话说，他不想让这个历练系统里的反派因为爱上自己，而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尽管对方也许只是一个Npc，但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把对方视作了一个完整的人。
陆戚的过去，就是受血族影响，才成为了一名血猎。
他的未来，又怎么可以彻底变成他曾经最厌恶的存在呢？
“……”
陆戚鲜少见到，他这么认真的模样。
表面看起来漫不经心，轻描淡写，可每一个字，却都那么坚定，果决。
可不知为何。
当听到少年说出这样的话时，他的内心……却变得越发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