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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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大营?怎么会是四大营?”太子不可置信的道。

    东南西北四大营共计八万精锐,唯一的职责便是拱卫京师,非帝王亲掌的兵符不能出,便是他这个太子都不能号令,而那兵符他找遍了承乾殿也未曾得手,长孙怀德又是从哪里得到的?

    禁卫军统共才不过几千人,如何能与四大营的兵马相抗,半个时辰内投降者被抓,反抗者被杀,太子谋逆这一夜的惊心动魄在后来的诗书上不过寥寥数语罢了。

    师攸宁很想颁个“运筹帷幄,算无遗策”奖给长孙怀德,承乾殿发生的事他九成九都料到了,太子和皇后简直是被压着打。

    待晋安帝震怒之下要将在场的禁卫军全部诛杀时,这人又出言劝阻时,她看着长孙怀德的眼就既骄傲又欢喜,恩威并施,行事锋锐却也心怀慈悲,被这样的人喜欢,真是福气。

    晋安帝怒气犹未平息,又不能驳了救驾的儿子,伸手一指李书林:“叛逆不忠,杀无赦!”

    可怜李书林这个屹立朝堂几十年的墙头草,这次站错了队落了个一命呜呼。

    “未央宫、东宫诸人,统统押去天牢!”忙活了这一场,晋安帝也累了,强撑着又道:“余逆未消,着广陵王查办。”

    这话的意思乃是,今日大殿中参与谋反的臣子、将领,该抄家,该流放流放,该诛九族的,那就等着男为奴女为妓。

    “父皇,太子妃……”长孙怀德提醒道。

    三日前他带太子妃深夜入宫,正是太子妃对太子谋逆之事的告发,他才得以取信父皇得到兵符。

    说起来太子妃也是个可怜人,只因貌美且家室上乘,太子竟逼死她未婚夫强行娶进东宫,等腻了又扔在脑后不管,如今被反嗜也是活该。

    晋安帝闭目养神,想了想道:“太子妃忠孝可嘉,着人好生护送回东宫,日后朕自有处置。”

    皇后和太子不可置信的看向安然无恙的太子妃,却见昔日木讷、冷淡的太子妃温婉得体的谢恩,整个人似乎都焕发着一股全新的生机。

    “贱人,你……”双手被反制在身后的太子挣扎着上前欲踹太子妃,师攸宁忙将太子妃拉到自己的身后。

    “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太子妃盯着太子笑的开怀,直笑的太子心底发毛被强行拖去了天牢。

    “表妹,好表妹,扬灵,不关表姐的事,你救救我,救救我……”蒋月桥被兵士粗鲁的抓着胳膊,她还年轻,还有大好年华,才不要在这个乱七八糟的古代被抓到牢房里去。

    师攸宁充耳不闻,自己做的死,不死就得好好受着,宿主前世被蒋月桥欺负的抑郁而亡,一命偿一命罢了。

    “你中毒了,我知道解药,只有我知道解药!”蒋月桥挣扎间发髻散乱,泪水糊了一脸。

    师攸宁看她:“你那药叫什么来着?”

    蒋月桥看到了希望,又哭又笑的叫道:“千里……千里销魂香,不解毒的话三个时辰内必会衰微而亡。”

    “唔,好名字。”少女纤楚的面容倏然绽出个笑来,对压着蒋月桥的军士道:“照样喂她一碗。”

    “你怎么如此狠心!”蒋月桥看向长孙怀德:“广陵王,你看到没有,你喜欢的就是这样一个歹毒的女人,你……”

    “佟扬灵已经被你害死了,你这条命不是我要的,是为了给她个交代!”师攸宁眸光沉静神色悲悯,和她平日跳脱的样子很不一样。

    “你……”蒋月桥恍然般的睁大眼,书上的佟扬灵明明没有这么聪明厉害:”你是不是,是不是也是从现……”

    “拖下去!”长孙怀德抬手,蒋月桥被捂住嘴带走,他皱眉看向师攸宁:“没有这样咒自己的。”

    师攸宁莞尔一笑,眨眨眼俏皮一笑:“吓唬她的,吵吵闹闹的忒烦!”方才的冷冽仿佛是幻觉一般。

    在长孙怀德雷霆手段的镇压下,宫里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只待天明后召见朝城宣布太子谋反的事。

    “无咎,你在难过?”师攸宁问护送她回府的长孙怀德。

    承乾殿前偌大的广场上,脚下砖缝里已经有嫩草探出头,头顶上星空明静深邃,长孙怀德吐出口气,在身边小丫头素白的面颊上捏了捏:“只是在想一些事,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对错无绝对,如果心里觉得值得,管那么多做什么?”师攸宁从未见过长孙怀德这样低沉的模样,她歪头看他:“我听说人要是所思所想太多,脑袋承受不住压力就会掉头发,无咎再这样,以后变成秃子可怎么好?”

    长孙怀德失笑:“变成秃子了阿宁还要吗?”

    “变成秃子的阿宁要是还长这么俊,那自然是要的。”师攸宁双手背在身后,煞有介事的回道。

    肩头被揽住,师攸宁听长孙怀德满是黯然的道:“父皇活不过三日,其实我本可以救他,可是我犹豫了,我眼睁睁看着太子和皇后给他下毒……”

    “为什么?”师攸宁问,她想,长孙怀德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那她就做个很好的听众。

    “皇后怀孕时推出母妃固宠,母妃不愿意,是父皇强行……”长孙怀德察觉到身边的小丫头往他身边靠了靠,知道她是在安慰他,这让他提起这些往事时心底的凄凉与恨意稍减。

    他的目光略过尚掩在夜色中的偌大皇城,低沉的嗓音带着永远无法解答的困惑和质问:“他既然强要了母妃,为何又不护着她,任由皇后责骂欺辱甚至活生生勒死,他撞见过太子拿鞭子抽我,看到过皇后罚我在宫门外长跪,可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人渣!败类!”师攸宁愤愤不平,她知道长孙怀德幼年时过的辛苦,可具体怎么个辛苦法却并不清楚,此时尤其愤怒.

    “人渣?”长孙怀德觉得这个词儿倒是新鲜,他的目光落在犹自气鼓鼓的师攸宁身上,带着只可窥见浮光掠影的忐忑:“阿宁,比起太子我才是那个弑父的人,我比你想象的还要冷血无情。”

    所以,这样的我,你还一如既往的喜欢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