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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的气氛太奇怪，顾江川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不说话。
颜清笑着摇了摇头，像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耸耸肩朝后退了一步，“说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顾江川，要是相信我的话，或许你这辈子都不会做错那么多的事情。”
无论是关于叶笙，还是关于颜清。
顾江川不想看到她这副有恃无恐份模样，皱着眉头转身离开，临走前狠狠地摔上门。颜清背靠着墙，她静静地盯着紧闭的门，垂眸笑了起来。
过了没几秒钟，一滴泪从眼眶里面落出来，砸在地板上。
顾江川烦躁的去了江铃的病房，他现在谁也不想看到，无论是顾江心还是颜清。
他进来的时候江铃刚刚睡醒，她靠在床头喝了一杯看护抬来的水，看着两天没见的顾江川，心情有些激动。
“小川来了，颜清怎么没有跟着你过来。”
顾江川轻咳一声，不动声色的低垂眉眼，“她有事来不了，我这几天一直忙着，也没来医院看您。身体怎么样？”
“我这身体就是老样子，没什么好不好的。”江铃微微一笑，“你最近是不是很辛苦，感觉都瘦了。”
顾江川坐下来握住她的手，“妈，我遇到点事情，觉得很棘手。”
“什么事情？你说来听听。”
顾江川沉吟片刻，想好措辞才开口：“最近我们公司有一个竞标的项目，可惜失败了，我从别人口中得知我身边有人泄密，那个人就是颜清。”
江铃挑挑眉，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轻轻的放在顾江川的手背上，她似乎是笑了笑又像是依旧保持着原来的表情，。
“是顾江心告诉你的那些事情吧。”
顾江川神色渐深，他点点头没做声。
一猜就中。江铃摇了摇头，若有若无的叹息，“小川，到底要让妈妈说多少遍，顾江心那人不是什么好人，不要和她纠缠，到最后只会害了你。”
“可是我下午去找过颜清，找她对峙的时候她的表情很慌乱，也许就是她呢。”
江铃眼里闪过一丝疑虑，显然对顾江川的话开始有了思虑，她微微皱起眉头：“照你这么说的话，顾江心说的……都是真的？”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现在真的很苦恼。”
顾江川的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外人看着就像是在为一件事情忧心。
江铃看着他的模样心中心疼却又无能为力，每每遇上顾江心说的话他都深信不疑。再加上从前叶笙那样的性子，他说着不喜欢，其实心里面……
“这件事情有一个很简单的证实方法，小川，你不然的话去试试看。”
“颜清如果真的是告密的人，你不妨去她的邮箱看看，说不准能有什么意外的收获。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倒你吧。”
这样的一个建议一出，顾江川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真是觉得自己魔怔了，遇到颜清的事情就大脑发昏，心里面每个定数。
给沈让发了一通消息，让他去查查看。
顾江川又在医院陪了江铃两个小时才离开，他精疲力竭的坐在车里，只感觉今天这一天已经耗费了他近一年的精力。坐下没有一分钟，沈让的电话就拨了过来。
他的声音不知道是隔着电流的原因还是因为别的，用觉得有些兴致不是太高。
顾江川也觉得有些奇怪，毕竟沈让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什么时候是像现在这样的语气。
“查到了吗？”
沈让轻应了一声，“我把入侵颜秘书公司电脑后录到的视频已经发给您了。”
顾江川心头微微有些不悦，敛起眉问：“你怎么了？”
“没事。”沈让在那边似乎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开口道：“只是觉得，顾总您会不会后悔。”
顾江川愣住了，他心里面有一些隐隐不好的感觉，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匆匆挂了电话，打开微信点开最新的一条消息。
里面是颜清电脑上的所有东西，他一直看到最后，车厢里面有些沉默。
顾江川看开头的时候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等到越来越后面，他看到桌面上有两个文件夹，鼠标分别点开。最后又恢复了颜清电脑浏览器最后打开的页面，果然是她的邮箱。
等看到发出去的那封邮件时，顾江川甚至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
他按了暂停又返回重新开始看，时间越长那个页面停留的时间越长，顾江川就感觉他整个人快要被一种愧疚的情绪击中。
顾江川猛的关了手机，像是扔掉烫手山药一样的将手机扔掉。
怎么会这样呢，颜清下午为什么一句也不解释。
不，她是解释了的，自己似乎根本就没有听。
想起她下午眼里充满绝望又带着笑意的目光认真的盯着自己，问自己信过她吗的时候。顾江川就发现，他的这个心里面，甚至都快要崩溃了。
他揉了揉已经开始发酸的眼睛，闭着眼靠在驾驶座上。
他坐在车里面，一根烟接着一根烟抽，直到最后车厢里面乌烟瘴气，甚至都已经看不清楚人，顾江川才停止了吸烟。
他发觉自己忽然有一点开始心疼颜清，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就是现在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发现不管是哪一次被冤枉，被欺辱，她从来都一声不吭的接受所有污蔑与委屈。
顾江川他自己好像感觉……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了。
喉咙微微哽咽，顾江川咽了一口口水。
而他殊不知，他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全程监控着，一切到最后全部都进入了一个女人的耳朵里。
那人此刻坐在医院的病床上，唇角微微扬起，像是在笑又如同嘲讽。
握在手机的电话拨了出去，电话那头很快就响起被接通。女人的脸隐匿在黑暗里，唯有那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她听着对方说完话，慢慢张开了嘴巴，“一千万还不够吗？这一次我要让你帮我干一票大的，怎么样？事成之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要人命？”
女人如同嗜血般的笑在黑暗中慢慢绽放，“不，不要人命，我要有人认命。”
“我要让她明白，斗不过我最好早早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