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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正视陆扬缓缓开口:“陆扬,事到如今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也已经有了各自的选择,我大概已经明白了你这样一直执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可是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是能够重来的,这个世界上有无数人,他们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表达感情,很矛盾也很霸道。”
“这样的人正好就是你这样的人,你们这样的人不会想到对方会不会很难受,也不会考虑到别人会不会因为你的举动而痛苦。你就像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孩子,看上了一件玩具不管玩具是否愿意,都得按照你的想法拥有它,如果玩具不服从,你就会放在地上狠狠踩踏发泄怒火。”
宋慈鼻音有点重,她低着脑袋似乎眼睛也有些红,“可是陆扬,我们回不去了。”
这样的一番话终于让陆扬当着几个人的面前红了眼睛,宋妍瞪大眼睛怔怔的看着陆扬通红的眼睛,她从来没有想到过陆扬终有一天会在别人面前如此的忽视自己,尤其是那个人还是宋慈。
她深吸一口气,视线落在陆扬紧紧握成拳头克制自己的手上。
宋慈抬起头看他一眼,久久克制在眼睛里面的眼泪忽然猛地砸了下来,她轻声苦笑:“算了吧,陆扬,我们之间已经隔了太多的东西,回不去了。我以前发誓这一辈子如果不嫁给你就削发为尼,很抱歉我可能要食言了。”
陆扬红着眼睛紧紧的再一次握住她的手,他猛地深呼吸,“宋慈,你别——”
“就这样吧。”
这四个字让他忽然记起来很久以前宋慈开玩笑时说过的一句话,那个时候他们还是朋友,之间的关系还没有这么的复杂。
那个时候都在议论如果有一天对象精神出轨怎么办,但是宋慈一直听他们说到最后,她只说了一段话,那一段话直到如今陆扬都还记在心里面。
她说:“我这个人眼睛里面容不得沙子,如果有一天我对象出轨没有告诉我的话,我不会原谅他。毕竟感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情,就算是出轨了也一定是求助我而不是求助外人。真有那么一天我只会说四个字,就这样吧。”
的确是真的,就这样啊这四个字实在是太具有杀伤力。
宋慈见他神色怔忪,趁机抽回了自己的手,她吐出一口气擦拭干净脸上的泪水,“你知道的,我实在不喜欢这四个字,太无奈也太糟糕,可是没办法。是我主动也是我先喜欢你的,所以你不要觉得抱歉,跟你没有关系。虽然是真的很可惜,但是这样放下也挺好的。”
“我这个年纪太尴尬,我没有办法在想十七八岁那个样子对你义无反顾的再爱一场,我必须及时止损,很抱歉对你的爱这样仓促的结束。得不到回应的感情很累,你也别说抱歉,我听够了。”
她红着眼睛从陆扬身边离开,这一幕实在是太让人心里难受。
就连小小年纪的颜声都没忍住的轻声吸鼻子,她跟着宋慈直接出了咖啡馆。
颜声伸手拽住宋慈,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纸递给她,“姐姐,你别哭。”
她的眼睛太美,美的简直就像应了那样的一句话,眼睛太美不适合流泪。
宋慈低着脑袋笑了一声,她摇摇头看着颜声,伸手摸着她的脑袋轻声说:“看到了吗,这就是前半生遇人不淑的后果,小声,你一定要擦亮自己的眼睛,千万不要被别人欺骗。”
像是过来人在指导后人一般,颜声怔怔的点了点头,她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一张脸,呼吸一窒顿时有些不太舒服。
抿着唇悄悄吐出一口气,想起刚刚陆扬的模样,她低声问:“小慈姐姐,明明他心里是有你的。”
对啊,分明看他现在那个模样心里面一定是有自己的,可是究竟是为什么呢,究竟是为什么让她不再愿意跟陆扬在一起。
宋慈神情清淡,“有些事情有些人错过了以后其实你会发现真的就是错过了,就算是再爱也没有办法在一起了你知道吗?我这一辈子已经被人对不起太多次,所以从今以后我一丁点也不想要被对不起,我想要被人对得起。”
“小声,你明白吗?”
颜声未经情事,这些事情其实她并不是太懂,但是看着宋慈的模样最终还是缓缓点了点脑袋。
目光中的宋慈依旧是红着眼睛,直到很多年后她都还记得这一天宋慈对她说的话,而那个时候的她,只能说一句话就是世事难料。
陆扬坐在宋妍对面,一直到宋慈离开一个小时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他静静地盯着面前的女人,只觉得这个人的本事比自己想象中似乎还要大一些,时至今日他回想起这些年来所作所为,当真如同宋慈想的那样,他后悔了。
“谈谈吧。”
宋妍抬眸看向他,眼睛里面泛着水光,“谈什么?”
“谈我们,谈你,谈我们的过去。”
陆扬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他脸上的神情就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一样,“谈谈这么多年来,你接受我付出的那些感情,你有没有觉得心虚,觉得心慌。”
“我为什么要心慌为什么要心虚,陆扬,你是不是忘了,当初让我留在你身边的人是你自个儿。”
宋妍声音哽咽,她歪着脑袋说:“这么多年来?你是不是也忘记了,不是只有你付出,我也在付出。”
“的确是你也在付出,我可真是谢谢你了。”陆扬冷笑,终于不再想刚才那样淡定,“付出到别人的床上去了,还能怀上我的孩子?宋妍,到底是你傻还是我记不清了?”
没想到这些东西他一直耿耿于怀,也是,被戴了绿帽子又怎么会记不住。
“陆扬,是我的错吗?”
“不是你的错到底都是谁的错?”陆扬顿时扬高了声音。
宋妍被吼的瞪大眼睛,她歇斯底里的闭上眼尖叫,“陆扬,我为你做了多少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算了陆扬,送我回家吧,我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