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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纤长白皙，如同冷玉般干净无暇的骨指，此时，尽数被污染，奶油黏糊糊地沾在上面，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秦深的眼睫微微抖动，黑眸里映出一抹僵硬，还有几分掩饰不住的厌恶。
庄周知道，秦深有洁癖，平时连同性间的肢体接触都排斥，而现在……
他咽了咽唾沫，也顾不上自己裤子被弄脏，赶紧问手下要了纸巾。
也不敢叫“小秦”了，只默默地把纸巾递给秦深。
秦深接过纸巾后，低下头，慢慢地，一点一点将手上的奶油擦拭干净。
大约人都有对危险信号预警的第六感，再没一个人敢大声喧哗，目光都聚集在那个面无表情擦拭手指的男人身上。
全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空气中漂浮的分子，流动的速度都降低了。
可是，就在庄周以为，老板要发火的时候，一直未说话的江仙突然朝前走出一步。
接着，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从她口中发出。
“谁干的。”
三个字，极沉。
不知何时起，女人那张清新脱俗的脸蛋已然覆满寒霜，瑞风眼半眯着，眼球底部透出一点白，显出几分凶戾来。
但依旧漂亮。
尽管，这份漂亮是幽冷的，甚至，带着些阴郁意味的。
在场所有人，包括秦深，都没见过这样的江仙。
众人的印象中，江仙是傻白甜仙女的代言人，在荧幕上不笑的时候，是呆板的木头美人，笑的时候，又如明媚四月天。
她佛系，不爱争抢，却也偶尔娇蛮，耍小无赖。
可唯独，没见过她阴气沉沉的模样。
原先还拥着挤着想要讨伐江仙的粉丝们，见状纷纷心怯起来，不再出声说话，却也不站出来承认。
江仙望向蛋糕飞来的方向，对那边的几个人再度重复了一遍。
“谁做的。”
这一次的语气，比刚刚还要沉、还要冷。
见状，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后，不着痕迹地朝后退一步，令一个穿着红色格子衬衣、身材略胖、皮肤略黑的女生在人群中突出出来。
是谁干的，不言而喻。
只不过，江仙还是问了一句，“你干的？”
声音轻飘飘的，令人猜不透其中的含义，但又能明显觉察出，她的不愉悦。
那女生被孤立出来，下意识有些心慌，可紧接着，不知想到什么，她攥了攥拳头，仰起下巴挑衅道，“是我干的又怎样？你该庆幸有人替你挡，否则，你的下场只会更惨！”
听见女生大言不惭的叫嚣，江仙微微垂下了眸子。
并且，溢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哦，我该庆幸，你弄脏的是他的手而不是我的脸，对么？”
女生摸不清她什么意思，只能凭着一腔孤勇，继续口出狂言，“哼，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幸运？”
江仙拎出这个词，微微上扬的语调，有种诡异的意味。
就在女生愈发拿不准她在想什么的时候，却看见，江仙居然走到了庄周的身前，弯腰，将掉落在地大半奶油蛋糕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