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言语结识“疯”哈利 乔斯林粉墨初登场

雨落吾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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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升机离开后,从天上又重新回到了陆地,杰克紧张的情绪舒缓了许多。虽然这陆地也不能称作是真正的陆地,但与直升机上比起来那可是稳当了许多。环看整个油井大概有七十余米的长宽,下方是被数根比人手臂环抱还粗壮的柱子支撑起来,离开海面约有二十来米的高度。“孤雁”他们是从停机台的位置走下来的,回望这个台子由台内向外延伸出去,半悬于海空之中。平台下边彷似还有四五层的样子,但由于钢架密布视野受限,也看不清具体是什么个模样。再往前一些的位置,两边各设有一个起重装置架,中间也同样是用钢架围起的板房式建筑。在最远的另端还有一个独立的平台,上面立着一个高高的铁架,看形状像是一个巨型的井钻。还好有着诺顿带路,否则在这样一个建筑格局极及密集的井台上,要找到来去的道路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只见他们一会儿是低下身子,一会儿又是来回环绕,磕磕碰碰总算是跟着诺顿下到了第二层。这里是个较大的餐厅,餐厅内布置虽不浪漫,但里边一应设备俱全,倒也算称得上是干净整洁。在墙壁角落的位置还安装有电视,更为屋内增添不少生活的气息。此时,在中间餐桌的位置正围坐着几个大汉,饶有兴趣地吃着午餐。看见着诺顿进来,微笑着相互示意了下,就听见其中的一位开口说道。

    “诺顿,在找什么呢?怎么着,身后还跟了两个跟屁虫,不是你新找来的小白脸吧。”说完,几着大汉相互看了看,就大笑了起来。

    “哈利!哈利!”诺顿根本就不顾那些人的取笑,只是四处张望着寻找哈利的身影。

    “诺顿,不用找了,哈利不在这。那两个家伙是谁啊?你找哈利干什么?”又听见那几个大汉中坐在最外边的黑人用浑厚的声音说道。细看这人,长得那是一身的精肉。足有一米九十以上的高大个,而且块头是既宽大又厚实,居然把他邻边的坐椅也占去了一大半。这人头剃得很光,短短的胡须很奇怪地围在嘴边的周围,显得格外的特别。再看他那布满黝黑的脸庞,滑滑的肤理,把那双眼睛也给透得铮亮。可能是由于拿着餐勺的缘故吧,他那胸部、手臂间巨大的肌肉,在那件紧身的背心的衬托下突现了出来。青筋一跳一跳的,肉头一鼓一鼓的,看上去似好比一头公牛一样的肥厚强壮。另观其余几人,虽说没有他那么扎眼。但也是肉实筋暴,一副副骨健身强的模样。

    “嗨,博比。那哈利上哪儿去了?这有两个新来的家伙正找他呢。”诺顿向那黑人打了个招呼又问道。

    “不知道,诺顿,今天他不当班。不过刚还在这里跟“大副”乔斯林吵了一架,可现在却不知道去哪儿了。可能又是去房间睡觉去了吧,他经常是这样的。你知道的,他一跟乔斯林吵完后就会去睡觉。”那个博比回了诺顿的话。他刚一说完,在旁边另一位也接着说道:“不用想了,快去吧,他一定是在那。除了他的那个垃圾桶,他是没有其他地方躲乔斯林的。”

    “孤雁”听着是满心的奇怪。心里暗付道,这个哈利不是有个绰号叫“疯子”吗?那应该是位很厉害的角色。可是在他的地盘居然还会有人敢跟他吵架,而且吵完架后这个哈利还要躲着“她”,这看起来似乎是一件不可思异的事。想到此处,不禁勾起了“孤雁”对这个乔斯林的兴趣。他很想见一见这个乔斯林,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但现在的“孤雁”也不好明言,他只能静静地跟在诺顿身后,等先见过哈利后再说。不过,还有一点也让“孤雁”觉得奇怪。那就是杰克,这么久了就没听见他说一句话,按照他的性格应该不会是这样才对。也是出于关心吧,“孤雁”拉着杰克小声地问道:

    “杰克,怎么了?还在晕呢?你又不是没坐过飞机。”

    “‘高’,你没发现吗?这些人都怪怪的,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都不知道是从哪儿钻出来的。天啊,在这里鬼地方还要过上十天,我可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再说,我什么东西都没带。十天哪,我们该怎么办呢?在这海边上我们非被晒成鱼干不可。还有,你再看看这环境,还不知道有没有厕所?如果没有,那我们可就得往大海里施肥了。”

    “哈哈。”“孤雁”差点没把口水吐到了杰克的脸上。心里暗想,这家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什么不好担心,尽担心一些不着调的事情。不过,这时他也更确信了对这个杰克的判断。他确实是个高才生,似乎就没怎么受过苦,所以才会表现出这样的不适应。于是,想了想,还是给他一点安慰吧。“没事的,杰克。这些人都只不过是干活多了一点,不会有什么恶意的。”

    说话间,“孤雁”与杰克二人跟着诺顿又下了一层。这里应该就是宿舍了,两边房门是分别排着一排过去的,一间一间的相隔得非常小,就连中间的走道也不够两个人横着过去。这时,只见诺顿向前赶了两步,走到一处房门处,敲了敲又对着门里说道:“哈利,哈利。你在里边吗?”没听见里面的回应,他又试了试打开门,发现门是被反锁的,于是继续敲门喊道:

    “哈利,哈利!你听见没有。我是诺顿,我知道你在里边,快把房门开开。”里边还是没有回答,只是在过了会后听见了几声像是什么东西砸向大门的声音。

    “哈利,别闹了。快把门打开,找你有正事。公司新人来了,你得出来安排一下,签个字。”诺顿继续说道。

    “滚,快滚,别来烦我。该死的诺顿,你就不能让我清静会儿。我待会儿要是把门打开,那你就死定了,该死的。”诺顿把来找他的目的说了出来,不过换来的却是房内哈利的一顿臭骂。而且这骂声也似乎有些太大了,大得都快能把整个屋子给震塌下来。不过那个诺顿倒像没事人似的,依然在那不断地叫着敲着。如此的情形,直让“孤雁”与杰克二人看得是目瞪口呆。杰克正想上前对诺顿说些什么,却被诺顿示意阻止了。他已经看出了二人的疑惑,因此对“孤雁”他们轻声解释道:

    “别见怪,哈利就是这样。他就这个臭脾气,所以大家才管他叫作‘疯子’,但在我们这里没人会把他当回事。放心,等等,等一下他自己就会把门开开的。”

    果不出诺顿所料,连续的敲门果真把这个怪异的哈利给激了出来。只见一个光着个膀子,身着件短裤,一副小平头的模样的人打开了房门,那人应该就是哈利。

    “诺顿,又是你。你又吵我睡觉。下回你如果再这样,我非把你丢进海里不可。”哈利只露出了个头,一手扶着房门,一手扶着门框对着诺顿说道。细看这个人,此人脸形微长而方正,鼻梁高耸而挺直。双眉与那深陷的眼窝相互搭配,形成了两个直直的一字。把那双蓝色的眼睛生生地突显出来,变得更为深遂。可能是很久没刮胡子的缘故吧,满脸的络腮充饰着他整个的脸庞,让那本已是褶皱的皮肤显得是更加得布满沧桑。这人身材不是很高,与“孤雁”相彷,可看起来却比“孤雁”丰实了很多。猜得出,这人年纪应该在五十岁上下,说话间那深深的令纹已让他表露无疑。不过他整体气质倒是很精神,如果不是那皮肤也看不出能有这么大的年龄。

    “哈利,听说你又跟乔斯林吵架了。”

    “诺顿,你是知道的。我们俩就是不能待在一起,待在一起总是会吵个没完。想想,‘她’总是让我头痛,我都快被‘她’弄得神经衰弱了,早晚会疯掉去。”

    “算了,哈利,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悠着点。哦,对了。他俩是公司派过来的,做数据监测工作的,你得在这上面签个字。”说完,诺顿从“孤雁”与杰克手中把文件拿了过去,又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笔一齐递到哈利的手中。然后又接着对着“孤雁”二人说道:

    “这就是哈利。这条“黑珍珠号”的头,“黑珍珠”就是他起的名,以后你们就归他管。”

    “得了诺顿,你别再啰嗦了。赶紧带这两个“白痴”去吃饭,吃完饭把他们安排到餐厅后边的房间里休息。今天可没他们的活,明天得让乔斯林带他们俩。我也得帮乔斯林找些活干,省得他没事就想下井给我找麻烦。”哈利接过文件与笔,很迅速地签上了字,又重重地把文件摔在诺顿的胸口。然后又扭头转身过去,又回到他自己的房间里。只听得“啪”的一声,他顺手把房门也给关上了。诺顿看着,正在愣神时,从里间又传出了哈利的声音:“诺顿,没事别再来烦我了,我可要睡觉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孤雁”本想能同哈利多说上几句,结果却被哈利那“啪”的一声挡了回来,吃了个大的闭门羹。没办法,他只能照着哈利的吩咐先与杰克二人赶回先前的餐厅。而这时的杰克可能是见识到了哈利的脾气,觉得不过如此,胆子一下子比先前壮了许多。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态,只见他一边跟在诺顿与“孤雁”后边走着,一边又摇着头玩笑似地报怨道。

    “哈利,他就是‘疯子’哈利?真是个怪老头,见面连招呼都不打,真是没礼貌了。难道会有人叫他‘疯子’。”

    “哈哈,这个‘疯子’可不是谁都能叫的。我想他一定不会喜欢你这样叫他,要知道,这里可是他的地盘。惹毛了他,他是真会把你当土豆给煮了的。”诺顿很善意地提醒道,“哎,哈利是个很能干的人,也是个富有传奇的人。我们都是哈利的朋友,没有他,我们也不会来这里。其实这个公司有一大半的财富都与他有关,就连“奥斯维得”先生也曾经请他喝过酒。不过……。”

    “不过什么?”杰克很好奇地问道。“孤雁”此时也很想问,只不过他没有抢得过杰克。他还在心里打量,打量着是不是应该问这样一个问题,没想到杰克无意中帮了他这个忙。

    “啊,没什么了,哈利不喜欢别人提这件事情。”诺顿随声答道。但他却没有往下再提,似乎是有着什么难言之隐,但这却给“孤雁”一个十分准确的答案。

    “那乔斯林是谁啊?他怎么敢跟哈利吵架啊。”有了杰克刚才的提问,似乎这个问题也变得顺理成章了,因此“孤雁”顺便把对乔斯林的疑问给带了出来。

    “乔斯林啊。嘿嘿,明天你们就会知道了,先吃饭吧。”诺顿没有作出直接的回答,只是在招呼着他们往上走。这时三人已经回到了餐厅,谈话只能暂时给搁置下来。诺顿很热情,又是介绍吃食,又是介绍大厨,还亲自手为他们拿来了自助餐具。看得出,他是想好好地为新来的“孤雁”他们两尽一下地主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