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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朵极力地向湘妹子解释自己赚钱的目的,希望湘妹子不要把自己赶出理发店。
“姐,你看看,你爸身体不好,你的工资,给他一年四季吃药的钱都不够。加上你弟弟在念高中——”
“我知道,你跟我弟弟是同学,你关心他,但是,你也不能找这样的藉口,这样去做。”
“我也想找一个有点钱的人,多挣一点钱。”
“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
“姐,你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再也不敢了。你打我吧。我离开这里,没有人可以依靠,只有死路一条,姐,我求求你,别赶我走。”
湘妹子看着可怜的阿朵,她也是因为家里贫穷才缀学来到深圳的,通过弟弟得知,她确实暗地里寄过不少钱给弟弟念书。她明白,阿朵并不是一个心地败坏的姑娘,只是她幻想金钱与富有时,目光短浅。如果自己就这样把她赶走,在深圳,她除了自己,没有一个熟悉的朋友和亲人,她离开这里,可以说是寸步难行,几乎是把逼上绝路,想着这些,最终湘妹子还是心软了,说:“起来吧。”
“我不敢。”
“你知道哇子是什么人吗?”
阿朵摇头不语,湘妹子唉地叹息说:“说你傻呢,你又总是玩着那些自以为是的聪明,说你聪明呢,你又笨得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姐,你是说哇子哥他——”
“他是老板娘的,明白吗?”
阿朵这时候才明白,原来湘妹子为什么那样在乎哇子,原来他是老板娘的人:“他,他——”
“算了,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留下吧。如果再发生那样的事情,别怪不翻脸不认人。”
“谢谢姐。”
闻叙一路开着车子朝市区方向行走,脑海再次闪现在桥头堡“冬冬”理发店前,湘妹子驱赶阿朵离开那一情形,又令她想起丈夫弟弟陈秀武被迫离开深圳的情景。
陈秀武离开家乡前往贵州支贫助教,所有了解实情的人都知道,那只是陈秀武一个自我掩饰的藉口而已,更不用说知道内幕的宋丽菁他们。
宋丽菁知道儿子陈秀武是在逃避现实,但是他除了选择这个“支贫助教”的逃避理由之外,别无选择。她承认这曲戏的导演是自己,所有的人都是配角。当然年云云也不会想到,宋丽菁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验证一下家人之间的亲密程度到底怎么样,而是在利用她的这个特殊身份,骗取周边人的信用,来摆布陈秀武这颗棋子,然而歪打正着,就是如此的巧合,陈秀武却真正上了当,无形中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
宋丽菁也觉得自己有愧于儿子陈秀武,但是陈家的命运除了让他一个人承担一些代价与付出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最合适的人选。现在儿子陈秀兵保住了,身边的女人闻叙没有离开他,虽然他身边的女人是一个穷乡避寨的普通女子,但是她是从鸡窝里跳出来的金凤凰,是个大学生,有文化,与儿子的身份较为般配。
年云云与陈秀武也应该是对好夫妻,虽然年云云年龄上要比他大一点,这些已经不是从前的旧观念所能左右的事情了,由此也不是最重要的前提条件,再者她年云云确实比他陈秀武事业有成,算是扯平女大男小的缺陷,加上年纪风是市委机关干部,虽然不是什么位高权重人物,至少也能唤得动一些风雨,与陈家应该是门当户对。年纪风还有机会倒回省里,到那个时候,他也不会怠慢自己这个女婿,换个角度,人们也会敬让他们三分,儿子提个干部职位什么的,这些都是绝对有把握的事情,再者现在,他已经是副处级干部的等级了,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下到一个分局坐上把,当上分区公安局长,几年后,仍旧有机会提上来,再通退一步,他只要不被开除公职,他就有机会再上来。
只可惜的是,儿子经常怠慢这个医学女子,挑选那个小书记的女儿——乡下姑娘,自己还那样大张旗鼓地帮助他讨好那个乡下姑娘,就是叫人弄不明白,他竟然要喜欢一个乡下小姑娘,也不喜欢一个有成就的女人,倒过来又凑合着他和年云云的关系,弄得自己也是非颠倒,那是为什么?
宋丽菁这样想着,好象忘记自己在四十年前也是一个乡下姑娘,穿着一件旧得发白的花布袄“呀咿呀咿”教着一群泥娃子学习识字。
宋丽菁虽然不太清楚家里人是否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最起码陈风起是不太清楚,不然陈秀武一出事,他不会气得吐血了,只说了一句话:“怎么会这样?”
如今说什么民主观,民主之后还不是集中,不然烟草专卖局的案子也不会就这样不了了之。也许是烟草专卖局的案子牵扯太大,谁也不愿意把事情一再扩大化,把一个刚刚纲入正轨的新经济运行体系去搞乱,以至于弄得一塌糊涂,人心惶惶。政策上有模棱两可的时候,制度上有概念不明确的时期,错误在没有真正在条文的准则下,只能在风平浪静中淹没,之后用最好的方法去弥补不足的地方,不外乎也是一件好事。
这件事情摆平了,但是宋丽菁还是觉得自己心里很压抑,成天惶恐不安,那些日子,仿佛看到不吉祥的预感。然而对于陈秀武来说,他只看到母亲的灵魂在漫游的世界里消散,即使是有人从他身上割走一块肉,他都会麻木得没有感觉。他怎么可能会想得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会设计这样的一个情感圈子,让所有的亲人钻进去。然而最凑巧的是东窗事发,殃及西窗。事发后,他除了有一种不合理的解释给领导后,没有其他办法为自己的过失找藉口,只是他连自己都没有明白之前,案件其实早已经打进了冷宫,而许多人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来掩饰这件事情的全部过程,恰恰给这场小小的火灾给撞上了,所有的人找不到一个办法来敷衍这个案子的经过,终于给陈秀武这个替罪羔羊给挑了出来,却全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做了替罪羊羔,不仅仅他不知道,全社会所有的人都不太清楚,于是乎都有一个台级,让所有的人都能下来,来个所谓“皆大欢喜”。
在与此同时的陈秀文与陈秀芳正愁没有机会接近陈秀武了解这个案子,后来与母亲也好象有些异工同曲的想法,凑巧中吻合着巧合,但是她们也万万没有想到是一个这样的结果,弄得姐妹俩啼笑皆非。母亲为了懒动的从小惯坏的大儿子,要做出不屑牺牲亲情的代价,似乎在合情合理之中,就算是有些无可厚非的道理,至少谁也没有考虑到事情会成为这样的结果,而这个结果好象没有伤害到任何人,是种自然而然的巧合,因此没有人会怀疑是谁在幕后谋划,也没有人故意去刨根问底,把一个是非绕过去了又绕回来。
陈秀武办公室被火烧的事情发生之前,陈秀文曾经这样设想过,这件案子的特别报道也许是自己的成名之作,陈秀芳也曾经这样设想,这个特别新闻一旦被自己主播,也许是自己所做的电台节目的收听率最高峰点,由此改掉那种午夜空寂的无赖生活——做新闻女郎,结果也是哑巴吃黄连。
两姐妹在弟弟陈秀武事发后,在房间里悄悄地谈话。
陈秀芳:“你说,一个好端端的办公室,怎么会着火呢,分明是有人故意纵火的。”
陈秀文接着说:“是有许多疑点,但是我们无凭无据,还是不要随意去做结论。”
“疑点,,姐,你说的是什么疑点。”
“早不烧,晚不烧,偏偏在这个时候烧了。而且刚刚好烧的是那些原始文件。”
“你不是跟我一样怀疑是有人故意烧的。”
“我可没有那样说。”
“但是你意思是这个意思。”
“怎么我的意思是这个意思。”
“让我困惑。”
“你困惑什么。”
“妈的病呀。”
“是呀,我也困惑,阿武出事后,妈的病,竟然是奇迹般的出现。”
陈秀文点烟抽,示意陈秀芳要不要,之后自己点燃一支烟抽起来,说:“我们好象,一直被人摆布。”
陈秀芳好奇地问:“摆布。谁在摆布我们?”
“你想想看,说妈的病是癌症晚期,是他们医生说的,说妈的病,出现了误诊,也是他们医生说。这到底是算一回什么事情?”
“你是怀疑年云云。”
“就算我不怀疑她,难道你不也会朝那些方面去想呀。”
“说的也是,就算要开玩笑,这样的玩笑,是开大了一点。”
“不是大了一点,简直是荒唐。”
“嗯,可惜我们没有证据,如果不是那样一回事情,那我们不是过错怪人了。要不,我们去问问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去问什么。年云云不是解释得很清楚了吗,是化验员交付化验单的时候,计算机数据出了故障造成的问题。说是人为的,又不是人为的,是计算机的事情。我们找计算机算帐呀。再有,妈在医院里的所有费用全部免了,又说明是他们的诚意。”
“咱妈是南下干部,本来就是公费治疗呀,要他们免除什么医疗费。”
“反正我们现在,是什么也说不清楚,什么也弄不清楚。就是一笔湖涂帐。加上咱妈又不允许我们去找医院的麻烦,还能怎么办。”
“咱妈是名义上是顾全大局,骨子她是怎么想的,我们没有办法弄清楚。现在最可怜的是弟弟阿武,跳进黄河也洗不净。”
“是呀。一根蜡烛,能有这么大的火,鬼才相信。我怀疑有人故意扇风点火,制造混乱,混淆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