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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冶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断断续续做了很多梦,梦里有火焰山,有寒冰洞,有温柔乡,一个场景接着一个场景的切换着,拍电影似地。
知道潜意识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她说:练冶,你不可以这么安稳的睡着,不然就会被铁锤踢出局!
然后她挣扎着睁开眼睛,起身下床,但下一刻她知道,她没有起来,她还在梦里,只不过又换了一个场景而已。为什么这么肯定?因为她竟然看见薛冷出现在她眼前,而且还是在洗衣服!?
蓝白调干净明亮的卫生间内,长手长脚的薛冷坐在橘色的小板凳上面,面容冷峻而认真的同盆中的衣服战斗,雪白的泡沫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儿几乎溢出了洗衣盆…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种人,无论什么姿势什么衣服他都可以与众不同,完美出众,即便是…洗衣服。
“薛…冷?”突然回来的顾明蓝犹疑着带着浓浓的惊诧唤道。
而练冶则脑袋一炸,我的妈呀,不是做梦幻境啊,这是真的呀!
卫生间内的人明显的僵了下,待一脸淡然的转头瞧见站在顾明蓝身后的练冶时窘的呆了下,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嗯,醒了?”
练冶觉得耳膜嗡嗡的,迟疑的点了点头。
“唔…薛冷你脸上有泡沫!”顾明蓝忽然提醒说道。练冶瞪大眼睛,她怎么没看到?
薛冷抬手蹭了一下,练冶瞧见本来干净的脸上留下了一团雪白的泡沫,有点儿惹人发笑,她从不知道强势绝艳如薛冷也会有这样呆这样萌的时候啊!
“啧啧…不愧是妹控,竟然偷偷溜进来帮妹妹洗衣服?”顾明蓝微微诧异之后摇头鄙视道,之前练冶训练的疲惫成那样子,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情况下他都不曾见这人眉头皱一下,淡淡一句这是她选择的路便装作视而不见,一转身就跑到这儿来偷偷帮她洗衣服,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练冶这才发现她放在盆中换下来的脏衣服只剩下内衣内裤,其他的已经被洗掉了……
“……”练冶囧了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舔了舔干燥的唇。
“喝点儿水去吧。”薛冷无比平静的说道,但那微微泛红的双颊还是出卖了他。
果然,她就知道他不是那种会尴尬的给她一个解释的人啊!她瞧了眼盆中肤色的简单款胸衣及同款内裤,已经被泡过的内裤已经看不出血色了,不过还是脸红了下,“哦,谢谢。”
门锁扭转的声音,顾明娇提着两个保温桶就走了进来,瞧见练冶立即笑眯眯道:“你醒啦练冶!”
练冶瞧着眼前这个雪肤琼鼻黑发星眸的女孩儿微微愣了下,“你好,请问你是?”
“我叫顾明娇,一听就知道是顾明蓝的妹妹吧!我是一名军医。”顾明娇热络的说道,一口亮白的牙齿将那笑容渲染的漂亮而率真。
练冶立即明白过来,立即动容道:“你好明娇,我想这次是你救了我吧!谢谢你!”
那时候当浑身逐渐麻木的时候,她心里就知道这次大意了,完全低估了那蛇毒的厉害。迷迷糊糊之间她记得有女声断断续续出现,想必就是眼前这位了,自己能脱离危险必定费了很多的心呢。
“没事儿,哦对了,我给你带了鸡汤的。薛冷,你也有一份的哦!”顾明娇朝着薛冷扬了扬手中的保温桶,薛冷道了声谢,继续洗衣服。
顾明娇眼底滑过失落,练冶瞧着便明白了过来,她想起来那天住进来的时候,顾明蓝对她说,如果他妹妹知道住进来的是她的话,不但不会生气反而会很开心。当时她完全不理解,而此时她却了然了,原因不过是明娇喜欢薛冷,而她是薛冷的妹妹呀!
“咳咳…亲妹妹,我的呢?”顾明蓝从房间里面走出来有些受伤的问道。
顾明娇讪讪一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亲昵极了,“呀,咱们谁跟谁呀,对吧,不要那么计较~回头我请你吃大餐!”
“别,就今天吧,我还没吃午饭呢!”顾明蓝逮到了机会便不放松,不待妹妹说话便拉着她出了门,弄得顾明娇一脸怨气的盯着他。好不容易炖了鸡汤送过来,趁机会好好跟薛冷相处相处,这几天他格外的低顺温柔,错过这个机会他又要装失忆不认识她了。想想就咬牙切齿啊!
“他们兄妹好不容易聚到一起,给他们点儿空间弥补一下。”顾明蓝认真的说道。
“他们…关系不好?”顾明娇有些愕然的看着哥哥,虽然她任性傲娇可该懂的分寸她一直都知道。
……
另一边关系‘不好’的兄妹正在一种奇怪的气氛中对视着。原因无它,薛冷力度太大了,将练冶可怜的胸衣下的一圈捏弯了…
练冶只是去喝了口水润润唇,回来就变成这样了,之前想说这个她自己洗的,毕竟是贴身的。和明娇说话结果就给忘记了。
不忍直视啊不忍直视,练冶转头默默的回房。
转身离开忽而又转头,练冶小声问道:“其实,你不会洗胸衣吧…”啧啧,逞强不是你的风格啊薛冷…
薛冷拧衣服的手僵了下,“练冶…!”
练冶吐吐粉舌跑开,却忘记了脚上有伤,一个趋趔整个人失去重心斜歪过去,距离地面不过几十公分的时候被突兀的伸出的一双手搂住。
薛冷整个人趴在地上,双手像个支架似地拖着练冶。如果可以的话,练冶宁愿摔倒也不要现在这姿势。
“我…没事的,就算摔倒也不会很疼——唔…”练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强行封了口。只能瞪大眼睛注视着那双漆黑如墨的深邃双眸,此刻瞳孔仿佛有两簇冉冉浮动的炽烈火焰,激烈而愤怒!
他忍了很久,忍得胸口发疼,可他不能说任何话,他没有阻止她,他放任了她,如果她出事,那么他就是帮凶不是吗!这样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责备她?
他怪的只是他自己罢了。
得到间隙,练冶喘着粗气道:“薛冷,你疯了吗?”
俩人所在的位置正对着大门,一旦有人开门便能一眼瞧见他们!
他温热的指腹抚动着她微皱的眉,指尖还存着皂荚的香味儿,“想疯的。”他极轻极轻的呢喃着,仿佛漫不经心却又似乎源自肺腑。
练冶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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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冷斜眼:我都这样了,你们还敢不收藏不点赞吗?